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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笔行锋讲究中锋,就是笔尖要处在笔划的中线上。这是常识。
虽然这是蔡邕提出的,但在魏晋时却并非如此严格。这其中除了书写姿势,还有个很大的因素是制笔技术的演变。
二王的字是好看,但里面有很多非常琐碎繁复的笔法变化让后人头疼不已。而米芾相对简洁许多,到了赵孟頫更是把二王笔法简易化了。
有批评者直接说‘赵书少变化’。从艺术角度讲这是事实,但这不单单是赵孟頫的问题,是‘笔’这种书写工具的进化让书写更为流畅,所以产生了‘少变化’。
毛笔自诞生以来,制笔工艺每朝每代都在变化。晋人采用的是‘麻纸卷芯’毛笔。行笔时会有锋颖不顺、毛毫纠缠的问题。这就需要有经验的书者在行笔中不断地‘扭啊扭’,调整笔锋以减少阻滞。
你以为王羲之不停的调锋是为了‘艺术’?其实他只是一边书写一边在‘撸毛’而已。
笔上的这个‘毛病’直到宋朝才解决。所以从制笔技术讲,晋唐毛笔是一路;宋元是一路;明清和现代毛笔的制法就一模一样了。
从书法技术角度讲,宋元和明清可以合并。晋唐,比如王羲之和孙过庭的行笔属于一路,笔法变化繁多。而从宋朝往后的米芾、赵孟頫和我们现代人是一路,不用频繁地‘调锋’,‘扭啊扭’了。
执笔本身没什么关系,晋人本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不愿受太多规矩法度束缚。启功先生也说过:‘没听说拿快子还有专门的‘快法’,写字也一样,怎么顺手怎么来。’
但晋人行笔的那种繁复却成了‘大问题’。怎么‘扭’?什么时候‘扭’?‘扭’多少?...这些‘次品笔’留下的用笔习惯问题,倒成了后代很难解决的艺术问题了。
杜守义有笔意加成,又研究了那么多‘真迹’,自然明白当中的关窍。他执笔甚高,笔管不是垂直于桌面,会有一定的倾斜度。运笔中也有高频率的调锋、变锋。
这样的执笔运笔,在外人看来是‘野路子’,但在专家眼中却是正宗的‘东晋笔法’,是美伦美奂的‘晋韵’。就如同踏准节拍,翩翩起舞一般。
这其中的繁杂变化,非大行家很难体悟其妙。
‘笔法’历来是书家的‘不传之秘’,只在师徒父子间相传。
传说中笔法的传承途径是:蔡邕笔法得天授,然后传给崔瑷和蔡文姬,文姬传给钟繇,钟繇传给卫夫人,卫夫人再传给了王羲之...
就杜守义这笔法,他还敢说自己没师承?难道他和蔡邕一样,‘得天授’?
算了算了,下回找到他师父再狠狠告一状。现在嘛,不管了...
不过小半天时间,杜守义这三个字已经被几位大老深深记住了:未来书画界必有这位‘晋韵正法传人’一方天地,而且这天地还大得很,...
回到厂里已经快四点了。杜守义回小料房看了看,然后熘达到了医务楼。
“今天没什么事吧?”
“有的。”任医生说完,把记录本递了上去。她现在对杜守义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据她对象讲,自从她公公得到杜守义的主席诗词手书后简直如获至宝。他亲自送去装表,然后天天捧着看,时不时还要临摹一番,那感觉就像‘着了魔’一样。
“只有两家,还行,我下了班去看看。”杜守义把地址记下后说道。
“您这个五一节有空吗?我对象的父亲想邀请您赴家宴。”
杜守义不喜交际,更刻意想和文化界保持距离。
他拒绝道:“五一节我没空啊,你也知道我有个小诊所,节假日正是最忙的时候。再说,我大哥也要从SJZ回来探亲,实在不好意思了。”
“哦,没什么。”...
文化界的饭他是一口都不想吃的,以后连美协他都想少去。至于落不落埋怨?他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来得及想这个?
晚上,杜守义坐在灯下,回想起了午饭时聊过的话题。
午饭时童理事说他的作品受到了大家的好评,有人参观完后找主办方打听,有人写来信件询问,都是在问哪里能多看到一些。
工人书画展是这样的情况,那《画报》呢?恐怕现在《画报》编辑室里,应该有几封关于他的群众来信了吧?有群众来信就好,群众喜不喜欢是评判书法的一条重要‘标准’!
说到这儿要扯些题外话了。书法有评判‘好坏’的量化标准吗?没有。字是没办法评论好坏的。要看群众喜不喜欢,收藏家认不认可。
当年欧阳先生要设立‘书法博士’时,启功先生是明确反对的。他老人家的意见是:书法没有博士一说,就是因为没有标准。
启功先生说得没错,欧阳先生做得也没错。
书法不设‘博士’,那书者们的职称待遇怎么解决?工资、奖金、评级、分房,一步差步步差。难道有志书法就该低人一头,餐风饮露?
有人说该向市场要饭吃。这就有点不了解事物发展规律、无视社会现实了。
前文讲过,书法家以前不靠卖字为生,都是另有职业的,那时当然可以不用在乎‘书法学历’。
但‘书法’职业既然已经被细分出来了,就有了专职书法家。他们被纳入了社会评价体系后,学历问题就必须解决了。毕竟书法研究者也是要恰饭分房的。
当然,这是杜守义在‘情满世界’里胡说八道,和现实世界没一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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