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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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册封完县主便该警觉,到底是谁人在背后操纵。
更何况现在,突然冒出来个赐婚?
不是东宫脑子被夹了,便是圣上病糊涂了,想起她这么一号人物来。
这话,乔故心在只心里咒骂,断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等等?
乔故心眼神微转,既然上头的人没有可能冲着自己来,那会不会都是沈秋河惹出来的祸事?
乔故心手轻轻的敲着桌子,随即吩咐念香一句,“给沈秋河下帖子,我要见见咱们这新权臣,沈大人。”
说完,随即又交代,直接送到大理寺,若是送到国公府,不定就被郑氏给扣下了。
帖子送出去没一会儿,乔故心便坐着马车出门了。
自是要挑选一处,风景宜人的雅舍,且也人少的地方。
秋风卷着尘土,一阵阵的吹来,便是街上行人都少,更罔论到了西郊。
夏日里人满为患的河边,此刻却只有摇晃的枯草,方圆两里地都不见一个人。乔故心拽了拽厚重的袍子,将小脸往下缩了缩,就跟卷在一个厚被子里一般,倒也不觉得冷。
手炉更是直接让念香抱着了。
念香无奈的看着乔故心,“姑娘何必选这么一个地方?”
乔故心哼了一声,“西北风喝多了,撑的。”
宫里赐婚,国公府自然也会得到消息的,大理寺这边也有人送信过来。下头的人都纷纷恭喜沈秋河,得抱佳人。
王四一脸无奈的看着沈秋河,明明自个说了,天下女子这么多,也不是非乔故心不可。
可是,之前求东宫赐封的事,也没说请示撤回,还是按照原来盘算,给了乔故心县主的位分。
今日下朝后,不过听闻下头人随意说了句,褚家小子好事将近,便是直接求东宫赐婚。
他还以为沈秋河总会顾及家里头那两位,不想胆子大的竟然直接要将乔故心娶回家。
也不知道沈秋河怎么想的,那般精明的一个女子,之前都将沈秋河耍的团团转,若真进了国公府,不定鸡飞狗跳的比现在还闹腾。
可是主子的大事,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这厢,侯府的帖子送来,沈秋河扫了一眼,便让人备马出发。
马走的很快,甚至比乔故心还到的早,可是沈秋河却躲在暗处没出现。
王四剁了跺脚,今日不用跑到外头,在大理寺里头待着衣衫也没穿厚些,此刻站着不动,冷风一个劲的从脖子上往里灌,冻的他直打哆嗦。
他扫了一眼沈秋河,沈秋河也没好到哪去,瞧那双手冻的都成紫色了。
“主子,乔大姑娘都来了,咱们过去吧?”王四实在受不住了,只想着这乔故心有什么话赶紧说完,他们好走。
沈秋河将手背于身后,身子微微的挺了挺,“她让我出来我便出来?”
当日在侯府,他可是等了乔故心一下午,都没见着人。
王四长长的叹了口气,直在心里嘀咕,既然要找回面子,那干脆别来不就成了?
念香四处张望,也没见着人,眼瞧着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了,“姑娘,这沈大人是不是不来了?”
乔故心微微拧眉,随即慢悠悠的伸出手来,从袖子里捏了一块糕点出来,捏碎了扔在桌子上,“那走吧。”
这说明,有人来过,便就可以了。
沈秋河将乔故心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的,此刻都被气笑了。糊弄人的法子,乔故心可真是擅长的很。
乔故心这刚下了台阶,沈秋河便迎面走了过来,“大理寺公务缠身,让县主久等了。”
故意称呼着,上次褚翰引特意提醒的称呼。
乔故心将脚收了回来,手很自然的交叠在身前,“是我唐突了,打扰了沈大人。”
依旧是,客气的疏离。
两个人,明明都各怀心思,此刻却就跟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然优雅。
沈秋河坐在亭子里后,念香跟王四便自动的退在外头。
这亭子里好歹不说还避风,亭子外头冷风刺骨,王四频频的朝念香捧着的手炉看去,一脸的羡慕。
念香不知道王四在看什么,脸色微微的一变,而后往后退了一步,心中骂王四这品性就跟这张脸一样,都丑陋的很,待她站定便说了句,“真是抱歉,挡王大人看风景了。”
他一个劲的侧头,想来也不是在看自己。
念香都这么提醒了,王四肯定不好意思的再看。
可是这人啊,若是大家都没有暖和的东西也就不会想了,偏生人家还有手炉,这风越大人越冷,便越想着旁边暖和的地方,格外的磨人。
沈秋河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碎屑,却没有问,只说了句,“不知县主请在下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乔故心轻轻摇头,“沈大人言重了,交代可谈不上,只是今日圣上突然赐婚,让我着实没想到。沈大人好歹不说是东宫近臣,也不知道这是谁要害沈大人?”
言语中,都是试探。
沈秋河听了忍不住一笑,“县主又何必,妄自菲薄?”
故意曲解了乔故心的意思。
毕竟两个人定亲后散了,两家大人还闹的不愉快,旁人不知道可是他们却清楚的很。宫里头将他们又牵扯在一起,日后怕是少不了矛盾的。
可偏生,沈秋河却装作不懂,以为乔故心是在说她自己配不上沈秋河。
乔故心扯了扯嘴角,她想若是褚翰引在这会说什么,大约会说沈大人真真是自信的很。
乔故心缓缓的站了起来,“沈大人说的是,如此倒没有什么需要沈大人解惑的了,白白的让沈大人跑这么一趟,真真是我的过错。”
而后双手高举于眉间,“那,不送沈大人了。”
沈秋河原本还要拿乔的,这下一来反而自己给自己憋住了。想走吧,话还没说完。不走吧,好似自己愿意同乔故心牵扯不断一样。
咳咳。
沈秋河咳嗽了两声,随即站了起来,“也怪不得县主多想,此事确实过于突然了。”
而后看向了远处,“都是朝堂纷争,县主是相府外孙女,亦是新科状元之胞姐,而我,是东宫的人。”
话不多,却解释的透彻。
东宫这是要笼络人,让相府和状元都一心为东宫效力。
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且朝堂权利纷争复杂,若是寻常的内宅妇人,怕是得吓坏了,不敢妄自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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