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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他也只能将两位魔神的情况大致和死亡卿说了一下,包括他们为纳黎打工的目的就是为了从拉法埃尔身上取得与灭世预言开启有关的某种东西来解放自己的恶魔同胞。
至于进入恶魔王朝的方法,费舍尔倒还着真有一点额外的线索。
一边说,费舍尔缓缓地将亚人娘补完手册抽出打开,从中取出了已经在其中保留了很久很久的一份卷轴。
还记得在圣纳黎的时候,他曾经研究过艾利欧格,从她那里获得了一份与恶魔深渊有关的地图。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打开阅读,现在看来却有了用武之地。
上面用古朴的文字写着,
“屈服于欲望之渊”
但就在他说着话,刚刚将这卷轴取出来的时候,死亡卿的身上却倏忽传来了一声极其尖锐的声音。
那声音不像是人声,也不符合任意费舍尔见过的动物,只极其刺耳和闹心,却听那声音突然打断了费舍尔的话语,对着他问道,
“你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怀中的埃姆哈特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连忙往回缩,而费舍尔的动作也微微一顿,看向了同样脸上表情怔愣住的死亡卿。
却见他握着酒壶的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张冒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巨口,几乎是占据了他手背的大部分区域,而刚刚那尖锐的声音就是那张嘴巴发出来的。
死亡卿微微一愣过后,随后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对着那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嘴巴说道,
“老不死的?”
那嘴巴张了张,随后回道,
“是我。”
是命运卿。
“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那嘴巴没再回复死亡卿,只是接着朝着费舍尔问道,
“你那些关于两位魔神从王朝之中逃离的情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你的女人?”
那嘴巴仿佛未卜先知那样笃定,让费舍尔没办法接着开口,他只好补充了一句,
“之一。”
“不管如何,她一定是在骗你,要么就是,她连那两位魔神都在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两位魔神压根就没有从王朝里面逃出去。”
那嘴巴挣扎了一下,随后“噗嗤”地一声就从死亡卿的手背之中钻了出来,将他握着酒壶的整只手掌都给挖空,五根手指沾着血迹滴滴答答地和他的酒壶依次落在了地面上。
死亡卿却一点不觉疼痛那样,他只无语地看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手掌,与那漂浮起来包裹着金光的金色嘴巴,随后一言不发地用另外一只手伸进了外套之后拿出了一柄短刀自刎。
“嗤”
他头一歪就软在了桌子上,但没有死亡前来,于是诡异的事情再次于费舍尔面前重现,他的断手凭空从地面上一一飞起,那脖颈间喷出的血液也慢慢收回血管内,很快就要复原。
那嘴巴也不管身后怪诞的现象,只是接着与费舍尔解释道,
“恶魔们的封印是母神亲自用权柄制造的,这也是神话战争中她唯一一次使用权柄的时候,也正是这个行为彻底触怒了几位神明,以至于最后不惜与之于灵界开战。但不得不说,忽略掉在世界之内使用真神力量带来的风险,母神所做的一切都对几位正神有益。因为神话种之间的战争,恶魔们对生灵的污染也抵达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那些幸运没有参与战争或者未被战争波及的生灵被恶魔盯上,神话种与半神们都陷入了战争的漩涡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这些从不参与战争的恶魔。于是,他们便肆无忌惮地开始抽取生灵的堕落自性,其中大多数是人类。抽取堕落自性不仅会引诱生灵堕落自毁,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会滋生混乱的污染,这才是真正严重的问题。
“但当时没有势力能腾得出手去处理这些恶魔,最终是母神忍无可忍,违背了神明不能直接干预世界的规则使用了权柄,将恶魔们的本体锁死在了王朝深处。同时,权柄的介入也造成了世界前所未有的灾难,世界的外层与夹缝都开始动荡,让初代灵魂卿自认为察觉到了机会要进入灵界,最后却”
费舍尔皱起了眉头,好像读懂了一点命运卿的意思,
“你是说,母神的封印只有真神级别的力量才能破除,没有真神介入他们是不可能自由的,对吧?但我当时与其中一位魔神巴巴托斯打过照面,他的实力绝对是十八阶位,这一点不假。”
“母神的封印是对恶魔体的,而非是对他们单个的本体进行了封印。如今两位魔神的本体离开了王朝,但却并没有逃脱母神的囚禁,只是有什么人用了什么方法创造了漏洞而已,让他们自以为逃出了母神无限的囚禁。”
费舍尔思考着思考着,赫莱尔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来让巴巴托斯和阿加雷斯逃出来的。
赫莱尔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九阶位,连半神都不是,一个残存的天使,哪来的本事能破除母神的封印呢?
但就在下一刻,他怀中的埃姆哈特突然动了一下,连带着他的脑海也突然迸发出了一个灵感。
费舍尔与埃姆哈特异口同声地开了口,说出了答案,
“那个基座!”
是的,在北境时,灵界污染快要借由凤凰之躯降临世界的时候,有一个存在将之窃走了,这才让污染不得不以厄尔温德的身躯降临,才让费舍尔用死亡符文将她杀死挫败祂的降临,同时也让自己被死亡追逐。
当时埃姆哈特没有被拉入梦境魔法,在醒来时他告诉自己,是拜蒙窃走了那基座,但当时自己被死亡追逐,且还不认识赫莱尔,便没有将之放在心上,更不会考虑她要拿基座去干什么。
现在看来,那沾惹了真神气息的基座的用处便十分明显了。
“基座?”
“就是凤凰族血肉形成的让灵界污染降临的平台,当时在北境的时候,被她拿走了。”
“凤凰族那就对了,就算是他们族加在一起再附加一些灵界污染的气息也绝对无法媲美母神的权柄,那力量无法与真神相等,但将他们两个的本体放出来却是有可能的。”
费舍尔已经知道了命运卿的意思,他的心跳一点点加快,好像是抓住了那两位看似无可匹敌的十八阶位魔神的破绽。
“也就是说,我们能进入恶魔王朝将干扰母神封印的基座取走,那时,他们又会重新被母神的封印囚禁住,对吗?”
“的确是这样,但我并不能确定进入王朝的具体位置。而且,你刚刚不是说,除了两位被放出来的魔神之外,还有一个与你关系匪浅的始作俑者么?你确定她不会从中作梗?”
费舍尔沉默片刻,将记录恶魔王朝位置的卷轴拍在了桌子上,旋即十分决绝地说道,
“就算她要阻拦我,我也必须这样做。”
埃姆哈特当然知道他在说谁,一想到那名为“拜蒙”那笑眯眯的表情,就吓得他往其衣物之中躲藏得更深了,就像是怕冷那样。
伟大的书爵士决定跟随十分勇敢的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高举“反抗拜蒙”的大旗,当然,扛旗的人绝对不能是他。
拜蒙这家伙吃人不吐骨头,也就费舍尔还能让她咀嚼两下,不然也就不会到现在还没被吃干抹净了。
不过他不愿意相信拜蒙会对费舍尔动感情这样放在她身上显得那样惊悚的东西,他更相信费舍尔是对拜蒙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先暂时苟住准没错。
旁边的死亡卿已经成功复活,身上的血肉一点点回到了原处。随后他低头捡起了掉落的酒壶,撇了撇嘴对着他们问道,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种方式出现,老不死的。虽然不会死,但命运被寄生和窃走的感觉是真的很不好受等等,你们聊到哪里了?”
那张嘴巴之内不断旋转着尖锐的排排牙齿,每一颗牙齿上都被钻了一个小洞,因而能穿过一根根鲜红的丝线。
丝线在血肉的嘴巴中不断穿行,形成一个个复杂的绳结与错落的层叠感,不知其具体的意义。
听到死亡卿的问话,“命运卿”嘴中的所有绳结都晃动起来,紧接着她对着费舍尔说道,
“我们刚好聊完你的事情,我正要问魔法卿的事情”
费舍尔微微一愣,但命运卿的下一句话语已经幽幽地出了口,
“我有预感,他已经有了一点关系魔法卿的线索了对吧,费舍尔先生。”
“甚至于你可能已经亲自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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