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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书生之死
混元亓天一掌自然不可小觑,是以半空中的白牡丹见混元亓天一掌劈来,也赶忙收掌退回原地,毕竟混元亓天一掌虽要不了她的命,但重伤必不可免。白牡丹飞身而退,混元亓天一掌落空,但混元亓天并没后退,反而趁机往地上借力,朝着白牡丹又是一掌劈去。见混元亓天一掌又到,白牡丹急忙飞身而起,躲过混元亓天一掌,而身子也正好落在大殿正中。混元亓天一掌将大殿中一根柱子断成几截,但也并没就此停止攻击,见白牡丹落到大殿正中,混元亓天转身又是一掌劈去。
白牡丹见混元亓天掌风凌厉,于是赶忙腾空而起。白牡丹刚腾空而起,混元亓天掌力就已经擦着白牡丹脚底而过,正好击中混元亓天座椅,一张巨大的石椅被混元亓天一掌击得粉碎。而白牡丹正好身在大殿上方,是以也不去管混元亓天一掌,而是运足掌力朝着大殿中央便是一掌而下。
只不过混元亓天并不会让白牡丹轻易击碎大殿中央,是以看到白牡丹一掌而下时,混元亓天五指如钩,飞身朝着大殿上方的白牡丹抓了过去。白牡丹见混元亓天五指抓来,她若不理会混元亓天五指,要是被混元亓天抓中,就会当场丧命。她虽不怕一死,可书生还没救出,她自然不能就这么死去,是以看到混元亓天五指抓到之时,白牡丹也变掌为指,同样五指朝着混元亓天五指抓去。
十指相交,只见十指周围波纹震荡,妖界两大高手法力尽出,威力自不可小觑。只不过混元亓天在和二郎神的打斗中,几次三番身受重伤,法力已今不如昔,而白牡丹也并没有使上全力,是以两人互拼内力之时,显得旗鼓相当。混元亓天脸上看起来从容如常,甚至还带着点微微笑意,而白牡丹却是异常着急,毕竟多浪费一分时间,书生就多一丝危险。想到这里,白牡丹也不再和混元亓天纠缠,于是右手五指法力大增,瞬间混元亓天只觉得一股大力朝着四肢百骸传来,白牡丹法力增强之时,混元亓天五指齐齐断裂,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后,人也倒飞了出去,一直摔到大门边上。
一击将混元亓天击退,白牡丹再次腾空而起,朝着妖山大殿便是一掌。一掌过后,妖山大殿正中现出一个大洞,白牡丹想都不想,直接朝着大洞一闪而没,毕竟混元亓天要杀的不是她,而是书生。但即使混元亓天想要她的命,只要书生被关在妖山下面,她也是非闯不可,妖山下面也不是龙潭虎穴,但纵然是龙潭虎穴,为了书生,她也会照闯不误。
漆黑中白牡丹虽能看清一切,可妖山之下不比十八层地府浅,白牡丹离弦之箭般朝着妖山之下射去,可依然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底下有一丝亮光。看到亮光后,白牡丹心中大喜,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那个四肢被藤条绑在半空的人影,正是她此番要救的书生。
白牡丹一鼓作气掠到洞底,挥手之间斩断绑着书生四肢的藤条,书生便朝着地上坠去。白牡丹自然不会让书生摔在地上,在书生落下之际,白牡丹已经站到书生下方,拦腰抱起下落的书生,可是毕竟男女有别,白牡丹不出法力力量自然不足以救书生,是以接到书生后,白牡丹也被压得坐到了地上。
“书大哥,书大哥。”见书生紧闭着眼睛,白牡丹大惊,毕竟此时她也感觉到书生的生机也几乎流逝殆尽。
“牡丹,你来了。”听到喊声,书生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白牡丹后勉强挤出一句话,但话没说完眼睛又重新闭了下去,只是不同的是,书生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书大哥?书大哥?”见书生眼睛闭了下去,白牡丹着急得快要哭了出来,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赶忙把书生送回杭州,也许书童的医术还能救回书生一命。白牡丹左手还着书生的腰,然后飞身朝着妖山上空掠去。妖山大牢建在妖山之中,如果不从妖山上空出去,那就没有其他的路,除非把妖山山底凿穿。要凿穿妖山山底,白牡丹不是没有这个能耐,但一来书生坚持不住,二来那毕竟是妖界妖王所在之地,她也不可能毁了妖山,是以还是选择原路从妖山上空返回。只不过等白牡丹掠到半山之时,她不仅没有看到妖山上空透进来的光线,反倒是她之前击穿的妖山大殿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覆盖,而且妖山山顶还回荡着一层层妖力,她知道这是混元亓天盖住了妖山之顶,而且还不惜用自己全身法力,压在妖山之上。
如果是平时,白牡丹就算是死,也不会和混元亓天对抗,可此时书生在她手中,她必须要救书生出去,是以即使想到后果严重,但白牡丹右手还是缓缓抬起,运起全身法力,朝着妖山上空轰了上去。
只听轰的一声,妖山上空全力压制幻灭妖山的混元亓天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也如断了线的风筝缓缓坠落,而曾经在妖界不可一世的妖山,此时在白牡丹全力轰击之下,已经四分五裂,一座妖山,硬是被白牡丹轰成了平地。白牡丹抱着书生缓缓而降,早已眼中垂泪,她不知道自己的一生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先是惹上二郎神,后来和书生情断,再接着亲眼看到书大娘书丹红被活活烧死,然后又和二郎神短暂结盟,再到轰塌妖山,而她又出生妖界。她虽出生在百花谷,可实际上妖山也算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可如今她却亲手把这个地方轰成平地。
白牡丹抱着书生缓缓落到妖山崩塌后的乱石堆上,而混元亓天也摔落在两人不远处,也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她们下落的地方,正好是之前四大护法阻止她上妖山的不远处,只不过此时也已经没有了四大护法的身影,只看到她和怀中昏迷不醒的书生,以及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混元亓天。
“书大哥,书大哥。”白牡丹摇晃着书生的身体大声喊道,可是书生却一动不动,眼睛紧紧闭着,不管白牡丹如何叫喊都没有反应。
感应到书生只剩一丝余温,白牡丹其实知道书生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只是这最后一口气能不能醒来,那也是要看造化。可白牡丹是不信造化之人,她对人生历来都是横加勉强,是以感应到书生生机正在消逝之时,白牡丹也顾不上其他,嘴唇直接吻上书生双唇,只是他们曾经这对珠联璧合的爱人,在进行第一次肌肤之亲的时候,却是她在为书生传送着妖气,而书生却全无半点感觉,别说他们是情到浓时无法自拔,双方哪怕是有一丁点的感情还在,那也不枉他们相爱一生。可是,书生不醒,白牡丹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妖气,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似乎要等白牡丹眼泪流尽。
可是,尽管白牡丹送尽妖气,书生身上最后那一丝余温也渐渐散去,发现书生身子全部瘫软,白牡丹终于撤回妖气,因为她所输送的妖气,已经送不进书生的体内。
“书大哥。”白牡丹流着泪轻轻喊了一声,她期待着书生还会有回应。
“书大哥。”这一声白牡丹声音高了一些,白牡丹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已经成了事实。
“书大哥。”白牡丹终于仰天长啸,知道书生已死,她心中悲伤无处发泄,于是朝着妖山上空喊了出来,她这积累了一世的悲伤,此番完全释放,威力在四周掀起一阵惊爆,震得飞沙走石,惊鸟乱飞。
一声怒吼之后,白牡丹抱着书生放声痛哭,她重伤在二郎神手下,是书生把她救回;她被二郎神追杀,慌乱中抓着书生的手却生出情分,是书生让她体会到了爱情的甜美;后来即使她和书生情断,但她知道那并非是书生始乱终弃,而至始至终她也都是爱着书生的。尽管后来接受了刘天佑的好,可她也始终没有忘记书生,曾经他们相爱,可最后也还算是朋友,书生是她第一个相识的人,她和书生之间的情,自然难以说清。
白牡丹把书生紧紧地楼在怀中,直到眼泪流干,最后到抱着书生痴痴无言,不肯放手,直到夏天出现在两人身旁,书生魂魄即将离体。
看到夏天出现,白牡丹先是一惊,她也知道书生的魂魄就要离体,可是她怎么能接受书生死亡,她不要书生死,她可以去地府抢魂,所以她要为书生续命。
“滚。”白牡丹看着夏天狠狠地说道,曾经因为书生的关系,所以她对夏天礼让三分,但经历夏天阻止她和书生在一起后,再到现在书生生死,她对夏天也就没有了好脸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警告过你,让你离开阿生,你却非要害死他才满意,现在你满意了?”夏天看着白牡丹冷冷地说道。
“我让你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白牡丹狠狠地说道,以她现在的法力,哪怕夏天是地府判官,但要杀夏天不是难事。
“我知道我法力不如你,但若不是阿生对你有情,我也不会留你到现在。阿生阳寿尽终,凡体已在妖山遭受重创,无法还阳,所以崔大哥才让我来接阿生下去。你若阻挠阿生轮回转世,让阿生成了孤魂野鬼,我定不会放过你。”夏天也看着白牡丹狠狠地说道,曾经那么亲密的朋友,如今却要刀剑相向,白牡丹和夏天这一生,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欢愉冷暖。
白牡丹紧紧地抱着书生,不愿承认书生已经离去,可不管她承不承认,最后书生的魂魄还是离了本体,只不过因为在妖山被折磨多时,所以现在即使魂魄离开本体,但魂魄依然昏迷不醒。
白牡丹见书生魂魄离开本体,不待夏天接走书生魂魄,便轻轻放下书生本体,站起身来准备去抢书生魂魄。
夏天先一步接走书生魂魄,随后冷冷地看着白牡丹,毕竟白牡丹出手,他也无法招架。
“阿生魂魄已无法还阳,我和阿生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我比你对他还好,你不要自作多情。”夏天见白牡丹准备动手,于是看着白牡丹冷冷地说道。
听到夏天的话,白牡丹呆在原地,确实以书生和夏天的关系,她的所作所为似乎才是多余。思忖片刻之后,白牡丹才接受了书生已逝的事实,白牡丹转身蹲下身去,轻轻抱起地上书生的本体。
“书大哥,我答应过书童,一定会救你回去的。”白牡丹轻声说道,又禁不住泪流。夏天看着自言自语的白牡丹,他们各自承受的痛苦,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夏天并不理会白牡丹,而是打量了一眼书生的本体后,便带着书生魂魄先回了地府,毕竟斯人已逝,便应早日入土为安,轮回为先。
妖山废墟上,白牡丹抱着书生本体,久久不愿松开,直到一边的混元亓天又慢慢苏醒过来,以及另一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许三生。见许三生跌跌撞撞走来,白牡丹打量着许三生,但此时许三生也浑身鲜血,衣衫破碎,头发更加凌乱,完全不是她在妖山上看到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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