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事态，脱离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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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险中求，这句话可以说是一直都是商人的信条，只要有利益的存在，那就会有商人的身影，不管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刀山火海，总是会有人愿意冒险一搏的。

而现在，表面上安定的瓦剌和大明局势给了这些商人一剂最重要的定心丸，让他们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让他们朝着所谓的利益勇往无前。

这怪不得别人，实在是前景太过美好了。

互市暂停，瓦剌的羊毛、牲畜都没有办法进入大明境内，同时瓦剌还得不到来自于大明的粮食和丝绸布帛，在这种奇缺的情况下，价格自然就会水涨船高。

虽有人都能想象得到，不说从瓦剌运回来的羊毛和牲畜，就说把粮食和丝绸布帛运到瓦剌就能赚不少钱！

更别说，还有皇太孙刚刚定下的两种买卖。

到现在，口蘑已经算是步入正轨了，朱瞻垶早在跟蜀王敲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传信给鲁商刘家，让他们吃下草原上的口蘑。

相较之下沙棘倒是没有什么进展。

不是朱瞻垶不看好沙棘，也不是鲁商刘家对朱瞻垶阳奉阴违，实在是因为沙棘的生长环境太过特殊。

戈壁滩，谁特么放牧去戈壁滩？

不过即便如此，口蘑的价格也是稳步上升，成了商人眼中另一项赚钱的买卖。

眼下的草原虽然马上就要进入秋末甚至是冬天了，但消息已经四处传播近两个月了，没有人会相信在这两个月内瓦剌没有动作。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大批大批的商人开始蠢蠢欲动，更有少数已经付诸行动，朝着草原出发了。

首当其冲的是……鲁商刘家！

“想好了？”朱瞻垶看着面前的刘明正，神色平澹，跟他所谈论的事情完全不搭。

要知道，他们此时谈论的是关乎几百人生死的问题。

“但凭殿下决定！”刘明正很是坚定。

“不必如此紧张。”看到了眼前之人的决心，朱瞻垶突然笑了起来。

“现在的局势你也能看出来一些，瓦剌是不敢随便乱动的，所以前期是不会有问题的，后期就算是有，我们大明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会尽可能的保证每个大明子民的安全。”

“你们要做的就是收货、卖货，是正经的商人行当，不用想其他的，没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做的。”

“小人明白。”刘明正微微欠身，然后在朱瞻垶挥手的动作中慢慢的退了出去。

三日后，以鲁商刘家为首，十三支商队率先打了个样，进入了瓦剌的境内，开始用粮食和布帛跟瓦剌人交换牲畜、羊毛甚至是口蘑。

忽兰忽失温。

“事态，脱离掌控了……”马哈木面色阴鸷，熊熊的篝火映照在他的脸庞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前就听说南明的皇太孙虽然是个小崽子，但计谋却不少，寻常人都鞭长莫及，但没想到我们还是轻视了。”

“不是我们，是你！”太平冷冷的开口，噎了马哈木一句。

“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支持你这么做，但是你说南明会顾及脸面，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难看。”

“现在好了，大明的商人入境，看似是以另一个形式重开互市，但咱们的牧民却已经完全倒向了他们，张口闭口说的都是我们的坏话！”

“你以为照你那么做就行了！？”马哈木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儿，那脸当即就拉了下来。

“你以为南明那些人就一定要以现在的这种途径才能达到如今的目的？互市不关他们一样能达到！”

“你不就是想让我打吗？要不我让位给你，你来带着瓦剌的男儿出去作战？”

太平不说话了。

他的确是想打，但是想在马哈木的带领下去打，只有那样才能达成他的目的。

可现如今，失态脱离了掌控。

其实他们不知道，现在的朱瞻垶也在焦头烂额。

虽然处境不太一样，但对于朱瞻垶来说，现在的事态也一样脱离了他的掌控。

最开始，他虽然想过会有现如今的这种情况发生，但他认为几率并不大，因为一千多年的历史证明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越是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越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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