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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绰说:“也许你说的对,可朕不想跑那么远,或许朕老了,对四时捺钵不感兴趣了。”
菩萨哥忙说:“太后说笑了,您怎么老了?您看您的皮肤又白又细,柔软光滑,脸上有点细纹也没有,怎么看就像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呢。”
萧绰笑道:“你这丫头,尽拿老太婆开心。”
菩萨哥说:“臣妾说的是大实话,不信,您问问身边的人,看妾说的是不是?”
萧绰说:“好了,不说了,你也站了半天了,回去歇着吧。”
这时,菩萨哥已是浑身汗津津的,额头上密密地出了一层汗珠子,早就想回房去了,可是,萧绰躺在一张凉椅上,丝毫没有回房的意思。
菩萨哥说:“太后,这么热的天,您还是回房去吧,这么毒的太阳下,您若是热病了,皇上多心疼,多愧疚啊。”
萧绰摇头道:“这天热吗?朕怎么不觉得热?俗话说:心静自然凉。你们觉得热,那是你们心里太浮躁,你看这里树荫浓密,清风悠悠,躺在这里看远山近水,美景历历,别提多惬意了。”
菩萨哥又劝了几回,萧绰不为所动,萧绰反而让她回到皇上身边去。
菩萨哥只好告辞,对萧绰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这或许只有萧绰自己才知道根源所在,这青龙寺其实就是辽景宗为自己建造的一个行宫,当时,因为萧绰喜欢这里,他便大兴土木,修建了这座寺庙,以便萧绰上山时,有落脚之地。可是,他想不到现在它成了她无法面对的地方。只要她在房间呆着,就会有一副自责愧疚的心理折磨着她。而在屋外,她的心就被浓浓的温情包围着,甜蜜的回忆如长了翅膀飞到她的面前。
菩萨哥下山的次日,耶律隆绪带着一群文武大臣上山来了,见了萧绰之后,就要处罚服侍萧绰的奴婢。
萧绰说:“怎么,皇上上山来不是为了拜见朕的?是来处罚她们的?”
耶律隆绪说:“这些奴才这么大热天让太后在外面太阳晒着,简直是可恶,她们心里哪有太后?”
萧绰说:“那就你心里有我了?”
耶律隆绪一时无话可说。
丞相室昉说:“太后勿怪皇上,都是臣等考虑不周,青龙寺这么多年没有修缮,破败不堪,都是臣的罪过。”
萧绰说:“你们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朕喜欢这样,难道朕在这里吹吹凉风,看看景致,不好吗?”
耶律隆绪说:“这大热天的,人在屋子里都嫌闷热,太后在外面一待就是半天怎么受得了?”
韩德让说:“是啊,太后,您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呀。”
萧绰说:“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朕就是晒了晒太阳,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架势。好了,朕依你们,明天随你们去吐儿山避暑。”
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萧绰站起来,准备回房,却看见一匹红色的骏马从山下飞奔而来,骑马的人也如一团烈火,棕红的战袍被风高高地鼓起,像一只展翅的鹰隼。是耶律休哥,他怎么来了?
萧绰这么想着,耶律休哥已到了面前,见了萧绰,立即跪拜行礼。
萧绰说:“于越上山来有什么事?”
耶律休哥说:“臣有一事特来请示太后?”
萧绰说:“什么事?”
耶律休哥说:“天气炎热,前方将士中暑者很多,不宜再战,故臣来请示太后可否让将士们回来休息,待秋天凉爽再行征战?”
萧绰说:“卿说的是,那就先撤兵休整,但一定要谨守疆界,不得让宋军有隙可乘。”
耶律休哥说:“多谢太后。”
萧绰又说:“卿回去后,依照更戍之法,让将士们轮流休息,多备一些解暑汤药送给将士们。”
耶律休哥说:“还是太后想的周到,臣这就回去办。”
耶律休哥说完,便翻身上马一溜烟地下山去了。
随后,耶律隆绪也告辞下山。他心里十分不快,看着耶律休哥下山而去,他恨不得追上去,打他一百军棍,他眼里还有他这个皇帝吗?现在,朕不是已经亲政了吗?为何在他眼里还只有皇太后?难道自己要永远活在太后的阴影里吗?
耶律隆绪直接回到宫中,菩萨哥忙迎上去问:“皇上哪里不舒服?”
耶律隆绪说:“朕哪里都不舒服。”
菩萨哥说:“怎么?谁惹您了,火气这么大?太后训您了?”
耶律隆绪不吱声,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菩萨哥说:“皇上不要怪太后,她也是为皇上好,为大契丹好,这么多年,太后呕心沥血,为了契丹操了多少心,皇上应该感谢她才是~~~”
耶律隆绪一下子站起来,走出了菩萨哥的寝宫,菩萨哥追出寝宫,想挽留他,谁知他头也不回朝皇后那边去了。菩萨哥恨自己管不住嘴,惹恼了皇上,望着皇上的背影,菩萨哥恨恨地跺了跺脚,叹息着回去了。
皇后见耶律隆绪进来,高兴地迎上去,说:“皇上,这么大热天的怎么到妾这里来了?快来,坐这儿,这儿有风。凉快。”说罢,便拉着耶律隆绪在一个敞风口上坐下。接着。又吩咐奴婢切一个西瓜来。
耶律隆绪没说话,板着脸。皇后寻了一把扇子,递给耶律隆绪,说:“这天真热,看皇上满头大汗的,皇上,您先坐一会儿,臣妾去打一点水来,给皇上洗洗。”
耶律隆绪洗了脸,吃了一块西瓜,感觉暑气消散了不少,心情也渐渐平静了。
皇后看着耶律隆绪的脸明朗多了,说:“皇上今天有烦心事?”
耶律隆绪说:“国家这么大,事情这么多,每天都有烦心事。”
皇后说:“是啊,皇上是一国之主,每天都有那么多事等着皇上拿主意,哪里会没有烦心事?只恨臣妾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
耶律隆绪说:“什么一国之主?一国之主不是朕,朕哪里能算一国之主?”
皇后说:“皇上怎么说这样的话?您不是一国之主,谁是一国之主?”
耶律隆绪笑起来,笑得很无奈,说:“一国之主,说得多好听!朕什么时候做过一国之主?”
皇后知道耶律隆绪的无奈,安慰他说:“皇上不要性急,您是大契丹的一国之主,谁也不可否认,再说太后不是已经让皇上亲政了吗?”
耶律隆绪冷笑道:“亲政,什么亲政?那满朝的文武大臣每个人都对朕毕恭毕敬的,朝堂上也让朕作主,可是,一遇到大事,就不跟朕商量了。”
皇后说:“那他们找谁商量?”
耶律隆绪说:“还有谁,皇太后呗。”于是,耶律隆绪把今天耶律休哥上山见太后之事说了。
皇后听了,也是十分气愤,说:“这人眼里哪里还有皇上?”
耶律隆绪说:“是啊,朕都被他气昏了,还有那帮文武大臣,听说太后在西山晒太阳,个个都担心太后得了什么病,非逼着朕上山看望她请她回来,对她比朕好一百倍。”
皇后听了半天才说:“皇上,臣妾觉得,这是大臣们离不开太后,臣妾说一句皇上不喜欢的话,在大臣们的心中,谁也代替不了皇太后。”
耶律隆绪说:“朕知道永远也比不上皇太后,即使朕亲政了,当家的还是皇太后。”
皇后说:“臣妾斗胆说一句,皇上何不主动请回皇太后,让她主持大局,这样显得皇上有孝心,免得受气,还不会伤了君臣之间的和气。”
耶律隆绪说:“还是皇后明事理,其实,朕并不是非要亲政不可,朕只是想担起责任,为皇太后分忧,让她休息调养身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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