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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天,王怀敏说:“契丹人杀死了很多俘虏。”
王怀敏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神情痛苦,康延欣握住他的手,觉得他浑身都在颤抖。她将他揽在怀里,说:“孩子,别怕,有阿妈在,谁也伤不了你。”
王怀敏依靠在康延欣的怀里,说:“娘,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康延欣惊疑地看着王怀敏,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见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她一把搂着王怀敏说:“不会的,不会的,娘不会丢下你的。”
王怀敏在康延欣的怀里躺了好久,突然坐起来,说:“你不是我娘,你为什么抱着我?”
康延欣说:“不,孩子,我是你娘。”
王怀敏摇摇头,流着泪说:“你不是我娘。”说罢,蹲在地上,呜咽道:“我想我娘,娘,儿子想你,儿子再见不到你了。”
康延欣说:“孩子,你会见到你娘的,一定会的,我帮你,一定让你见到你娘。”
王怀敏抓住康延欣的手说:“真的吗?”
康延欣说:“一定会的。”
王怀敏说:“娘,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是一个好人。”
康延欣说:“是吗?”
王怀敏说:“是的,你知道我看见刽子手杀人的时候,我想起了谁?”
“谁?”
“我娘,还有一个人就是你。”
“你想起了我?”
“是的,我就是想起了你,我想我受刑的时候,你要是在我身边,我一定不疼。”
康延欣又一把将王怀敏拉进怀里,摸着他的头发说:“傻孩子,你就这么相信我。”
王怀敏说:“因为你每次给我换药都不疼。”
康延欣泪水又哗哗地流下来了,她说:“孩子,你就把我当成娘吧,我会保护你的。”
王怀敏在康延欣的怀里体会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康延欣像一阵清风渐渐吹走了他的恐惧,他觉得这个女人非常亲切,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娘。”
康延欣一把搂紧王怀敏,泪水“吧嗒吧嗒”地滴在王怀敏的脸上。
陈湘萍的头上扎满了银针,仍然没有反应。王继英有点急了,看着郎中将一根根针刺进陈湘萍的躯体里,而陈湘萍一动不动的,仿佛毫无知觉,那一搾多长的银针似乎不是扎在她的身上,像是扎在木头上。
李延渥安慰道:“大人不要焦急,我看弟媳一定会救过来,你看郎中不慌不忙的,一定是很有把握的。”
王继英说:“李兄说的是,一定会好的。”
李延渥说:“大人,不如我们出去坐坐。”
王继英说:“好。”
二人走到外间,坐下来。一天两次经受了巨大的刺激,王继英看起来非常疲惫,比经历一场大战还要累。李延渥几乎可以看到光阴从他脸上如何溜走,短短的一天,王继英添加了就变得胡子拉碴的,皱纹又在额头上叠起了几道山峦。
“王大人,你好像也有几个儿子?”李延渥想找一个轻松的话题。
王继英说:“有四个犬子。”
李延渥说:“那跟继忠的差不多,一定也很了不起。”
王继英说:“都是一些碌碌之辈。”
李延渥说:“王大人谦虚了,虎父无犬子,继忠的儿子都这样,大人的儿子一定不会差。”
王继英说:“比不上这几个侄儿,不过他们兄弟相处的很好,不像我和继忠,小时候总打架。”
李延渥说:“是吗?不过,恕我直言,我看大人还是很关心继忠的。”
王继英撇撇嘴,说:“他丢了王家的人,我关心他做什么?”
李延渥说:“也许大人自己不知道,你看几个侄儿的眼神,那就是看自己的孩子,你若真的恨继忠,能那么爱他的孩子?”
王继英说:“孩子是孩子,他是他。”
李延渥说:“我听说大人小时候寄养在外婆家里,是不是?”
王继英说:“是的,当时家父战殁,家里一下子失去了顶梁柱,断了生活来源,母亲不得已把我送到外祖父家里,把继忠留在家里,我们从小在一起的时候少,一个月,我回家一次,总带一些好吃的给继忠吃,继忠也总是把好吃的给我留着,见面的时候各自拿出来,放在一起品尝。”
王继英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哽咽,流泪像一个小孩子。
李延渥说:“真是兄弟情深,大人,继忠也是迫不得已去了契丹的,他遭受的苦难谁又会体会得了呢?”
王继英长叹一声,说:“我知道他受了很多苦,很多人骂他,咒他,说他背叛了祖宗,我无脸见人呀,最苦的还是陈湘萍,我看着心疼,王继忠欠她的,我们王家欠她的。”
李延渥说:“是啊,一个弱女子带着一群孩子,拉扯大多不容易!”
王继英说:“最主要的是她忘不了继忠,这才是她最痛苦的。”
李延渥说:“她有没有离开的打算?”
王继英摇头道:“没有,先前继忠捎话回来,让她改嫁,她没有答应,就那样一直守着,等着继忠回来。”
李延渥说:“难道她不知道继忠在那边已经有人了?”
王继英说:“她知道。”
“知道,为何还要等他?”
“她对继忠太痴心了。”
“是啊,要不然也不会冒险跑到瀛州来,只是为了见王继忠一面。”
“可是,他王继忠竟然不来见她,约好的见面时间,他没来,这比拿刀子割她的肉还痛苦呀。”王继英又激动地说。
李延渥说:“大人不要恼怒,我想继忠一定是被什么耽误。”
“被什么耽误了?他就是不想见我们。”
李延渥说:“我想继忠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他一定是出事了,这几天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没看见他,按道理说他知道你们在瀛州,他会来到瀛州城下,为什么没来?今天怀敏还差一点被杀,难道他会看着怀敏被杀吗?我看继忠一定是出事了。”
王继英听李延渥这么一说,顿时惊慌起来,站起来,朝外面走。
李延渥说:“大人哪里去?”
王继英说:“我到城头上去。”
李延渥说:“大人累了一天了,去城头干什么?”
王继英说:“我要去看继忠。”
李延渥拉住王继英说:“大人去城头也看不见他呀,继忠在契丹大营里,你怎么看得见?”
王继英挣扎着往外走,说:“我不管,你们把我吊下去,我就要见继忠。”
李延渥死死拉住不放。
这时,怀政跑出来,说:“大伯,我娘醒了。”
王继英听了,立即返身进屋,只见陈湘萍已经坐起来,靠在怀节的肩膀上,见王继英进来,说:“大伯哥,辛苦你了。”
王继英盯着陈湘萍看了一会儿,说:‘湘萍,你吓死我了。’
陈湘萍说:“我不会有事的,只是让大伯哥操心了。”
王继英说:“弟妹,怀敏他——”
陈湘萍说:“我知道了,怀敏没事。”
“是的,怀敏没事的。”
陈湘萍说:“都是我不好,给大伯哥添了这么多麻烦。”
王继英说:“湘萍,别说这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麻烦的,我只要你们都好好地,就好了。”
陈湘萍说:“是我太犟了,非要来瀛州不可,弄得——”
陈湘萍说不下去了,低声啜泣。
王继英安慰道:“湘萍,你别想太多了,你现在身体弱,要多多休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怀敏,你也要放心,我一定把他救回来。”
陈湘萍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王继英叫怀节放下母亲,让陈湘萍平躺在床上,又问了郎中,该注意一些什么?
郎中告诉王继英说病人很虚弱,最好给她吃一点好的,再就是不要再让她激动,想办法让她开心,多陪陪她,说说话,多开导,不能让她再闷出病来。
王继英一一答应下来,送走了郎中,王继英又来看陈湘萍,只见陈湘萍已经睡着了,怀德,怀政守在旁边,只不见怀节。
王继英问怀德,怀节去了哪里?怀德摇头说:“不知道。”
王继英心里一惊,连忙出来寻找,却见王怀节蹲在后院柿子树下面流泪。
王继英走过去说:“怀节,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在屋里照顾你娘?”
王怀节说:“我要去救怀敏。”
王继英说:“你现在要照顾好你娘,怀敏,我自然会救。”
王怀节什么也不说,慢慢地走回母亲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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