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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寇准、王旦都无法入睡,想到明日他将要做的事情,心里忐忑不安。
次日,天蒙蒙亮,王旦就起来了,早早地来到行宫外等候上朝,过了不久,寇准到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通过目光,彼此都看出了对方决心。很快百官们都到了,行宫外面热闹起来,叽叽喳喳,三五成群地讨论着当前的时局,有的一脸严肃,有的则显得轻松,有的情绪激动,有的平静如水。
高琼来得最晚,一直到行宫门开,他才急匆匆地走来,进门的时候,他瞟了寇准一眼,见寇准目光坚毅,微微地向他点了点头。高琼会意,也点了点头。
但他们的细微动作都被冯拯看在眼里,他暗暗地说“看你们能搞出什么鬼来?”
随着内监一声“皇上临朝。”赵恒进了大殿。
行宫宫殿,仿照文德殿布置。赵恒甫坐定,众臣朝拜毕,内监还未开口,只见王应昌慌忙走进来,身后跟着雍王元份的家臣李林。
众人吃了一惊,只见李林跪倒在堂下,放声哭起来。
赵恒也吃了一惊,忙问“李林,你怎么来了?”
李林哭道“陛下,雍王薨了。”
赵恒惊愕地站起来,说“你说什么?雍王薨了?”
李林哭道“是的,皇上,昨天雍王走了。”
赵恒愣了半天,才说“朕亲征之时,他还好好的,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雍王究竟得了什么病?”
李林说“回陛下,雍王得的是暴疾,前天晚上说心口痛,呼吸困难,到了昨天中午,人就走了。”
赵恒说“暴疾是什么病?你们请来御医没有?”
李林说“当然请了,御医也束手无策。”
赵恒听了,半天不能作声,继而,放声哭起来。
众臣纷纷劝慰,可赵恒依旧伤痛不已,最后,由内侍搀扶入内。百官们在大殿里焦急地等着,过了好久,内侍出来说“皇上心情悲痛,不能临朝,各位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才好。寇准还欲再请,王旦拉了拉他的衣袖,寇准无奈长叹一声,只好出了大殿,来到枢密院。
亲征以来,精简了许多机构,各部门的官员都集中到枢密院办公。枢密院是临时征用的一个大户人家的祠堂,本来有几十间房子,但是各部门太多,三省六部九院十三司,全挤到这个祠堂里了,对外统称枢密院。
寇准回到枢密院,院内已经议论开了,都为雍王的死感到奇怪。
因为先前昭成太子就死得蹊跷,一夜暴卒,现在,正值皇上亲征之际,雍王也是一夜暴卒,二者不能不令人浮想联翩。
有人怀疑雍王的死与其妻李氏关系甚大,因为李氏一向性情凶悍,嫉妒心特强,而且手段残忍,惨酷毒辣。在王府之中一手遮天,不允许任何女人靠近雍王,一旦发现有人接近,则将接近之人绑缚毒打,曾经有女婢被毒打致死。
太宗皇帝曾为此,狠狠教训她。可是,她也毫不示弱,反而大声说“雍王是我的丈夫,凭什么别人喜欢他?你要让别的女人靠近他,除非你放我出宫。”
赵光义自然不能放他出宫,为了皇家的颜面,他只好忍了这口气,告诫她以后不准胡来,否则,绝不轻饶。
雍王长得雄杰,一表人才,难免会惹人喜爱,但是,李氏不能忍,为此经常与雍王大闹,不允许女婢伺候他,即使雍王病了,也不让女婢为他熬制汤药。日常起居都必须她亲手安排,外人不得插手。
但不管她怎么闹,怎么毒打下人,还是禁止不住有些女人接近雍王,而且,大凡长得俊的人,不仅仅惹人喜爱,很多也很风流。雍王在王府里受到管制,可是,出了王府,雍王的风流本性就露出来了,逛妓院,养外室,处处留情,时时留意,招蜂引蝶,传出一段段风流韵事。
但凡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李氏长着一双犀利的眼睛和一对敏锐的鼻孔,很快就知道了雍王的风流韵事,跟他大闹不止。
赵光义只得又出面平息风浪,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
谁成想李氏竟又大声顶撞道“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男人就该三妻四妾,女人就该独守空房?”
赵光义无话可说,怒斥道“这是规矩。”
李氏听了也怒道“这是什么规矩?这是什么破规矩?我不要这个破规矩。”
赵光义便令人将李氏打了一顿。
但是李氏也是硬骨头,抵死不认错,咬着牙说“要和雍王算清这笔账的。”
从此,李氏对雍王格外冷淡,也格外贪财吝啬了,皇上,太后,皇后赏赐给府里众人的钱财,李氏一概收入自己的房间里,别人想都不用想。又遣散府里的奴婢,以致雍王生病之时,连个熬汤药的人都没有,赵恒见了,只好派宫里人来为雍王煎药。雍王过生日,她也只是拿出一些旧衣服当做贺礼,所收到的礼物,一概收入自己的屋里,送回娘家去了。
所有这些无不让人觉得雍王之死,与李氏有关。
先前昭成太子,也是被妾所害。昭成太子也是身体好好的,早朝忽然得病,返回府中,就死了。与雍王之死十分相像。
据说昭成太子死于爱妾张氏之手,据说张氏与李氏性情非常相似,嫉妒成性,心狠手辣,也不让婢女接近昭成太子,无奈昭成太子先娶了李谦赙之女为妻,自己只能为妾。心里忿忿不平,常常鞭打婢女,以致死亡。据说后来意图下毒谋害正室,送了一碗人参汤给李氏,没想到被昭成太子喝了,毒发身亡。张氏因此被问斩,手下很多人被处死,父母的坟墓也被发掘,抛尸荒野,十几名大臣也因此得罪,被流放,削职。
不过,听说张氏临死之际大声喊冤,有人也怀疑查案有误,只是张氏已经被斩,谋杀之罪已成定谳,不可更改了。
高琼说“寇大人,你对雍王之死有什么看法?”
寇准看了看高琼,说“雍王府的人说雍王得了暴疾,当然是暴疾而亡。”
高琼看着寇准,见他面色沉静,目光坚定,便不再说什么。
王旦叹道“雍王死的真不是时候。”
高琼看了看王旦,说“王大人是担心皇上要回京城?”
王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寇准。
寇准说“不行,皇上这时候决不能回去。”
高琼说“是啊,此时只要皇上一走,就立刻军心崩溃,大事去矣。”
寇准说“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留住皇上。”
高琼说“要想留住皇上,就必须解决好京师的问题。”
寇准说“是啊,京师的安稳关乎大宋的安稳,但现在雍王暴亡,死因不明,局势动荡,暗流涌动,真不好办呐。”
高琼说“必须有一个老成持重,才能非凡的人主持京师的事务,才能稳定局势。”
寇准看着王旦,说“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高琼也看着王旦,说“王大人的确是不二人选。”
王旦连忙摆手道“不不,这事我干不了?”
高琼说“王大人若是干不了,就没有人干得了。”
寇准说“是啊,王大人的学识,威望没有人比得上的,而且你为人正直,处事沉着冷静,宽宏大度,德操信守,京师上下无不叹服,若是王大人留守京师,汴梁无忧,皇上也一定无忧矣。”
王旦说“二位大人,我们现在还是先想一想如何才能让皇上留在澶州?”
高琼说“当然要百官一起挽留。”
寇准说“对,我们一起上奏,留下皇上。”
王旦说“最主要的要李继隆、石保吉等将领出力。”
寇准说“对,明天我就让李继隆,石保吉来,一道劝说皇上。”
王旦又说“宰相大人,非常时期可用非常手段。”
寇准和高琼相互望了望,说“王大人说得对,我们必须立即布置。”
王旦说“还有雍王病故的消息很可能契丹人已经知道,我们一定要格外小心。”
寇准说“王大人讲得极是,所以,皇上就更不能回汴梁,不仅不能回去,还要尽快过河,要让契丹人知道我们死守澶州的决心。”
王旦说“事不宜迟,宰相大人赶快布置,我想皇上很可能会连夜回京师。”
寇准说“好,我去找李继隆,石保吉,王大人去联络百官。”
高琼说“我去找王应昌。”
三人说罢,分头去了。王旦联系百官自然不在话下,他的确是一个令百官信服的人,他的厚道和正直令人敬仰,加之事关国家存亡,不用多说大家都明白,皇帝离开的后果,因此,都一直表示要极尽所能阻止皇上回京师。
王旦找到王继英,说“王大人,你要出来说话,皇上若是离开了澶州,和谈就形同破裂,天下将又陷入混乱之中,百姓将继续惨遭涂炭,这是我们不愿看到的。”
王继英说“大人说得对,无论如何也要让皇上留下来。”
王旦说“只有留下来,才能和谈,只有达成和平,百姓才能过太平日子。”
王继英说“大人放心,明天我们一起留住皇上。”
高琼出了枢密院,径直来到行宫,正好看见王应昌,便向他招了招手。
王应昌走过来,说“太尉找我有什么事?”
高琼低声问“王侍卫,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王应昌说“一直在宫里走来走去。”
“皇上问了雍王的病情没有?”
王应昌摇摇头。
“难道皇上没有召见李林?”
王应昌依然摇头,说“没有。”
高琼说“皇上,吩咐你们干什么没有?”
王应昌摇头道“没有,只有内侍们在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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