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小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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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靖听懂了么？</p>

自然听懂了。</p>

他也没想着去坑别人。</p>

他是军人。</p>

是国家一级导演。</p>

同样有着一颗追求艺术的心。</p>

为什么要去坑别人？</p>

于是，他点点头：</p>

“老张，你的意思我懂……是这样的，小许。”</p>

总觉得这会儿跟做梦一般的中年人认认真真的问道：</p>

“这可是一千多万……”</p>

“我钱够，真的够，尚导。”</p>

许鑫点点头，笑的阳光, 让人心生好感的同时……那股暴发户的气质忽然一闪而过：</p>

“您要不信，咱们现在就能去查。然后您什么时候需要，这些钱我一准儿给您转过去，行不？”</p>

“……我不是这意思。”</p>

尚靖有些无语，赶紧摇头：</p>

“我是说，它是有亏本的风险的。”</p>

“我知道啊……实话和您说，亏不亏本其实我倒无所谓。但碰到一个好故事，在电视上看不到它, 我反而心里痒痒。更何况……您就当我从您这开始积累经验吧。和您, 和张导比，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以后我肯定也要面对拉投资啊，或者干嘛的……这就当我的一份实习工作，行么？”</p>

不是，你别这么谦逊行不行?</p>

尚靖都无语了。</p>

弄的好像……我是個坏人一样。</p>

可确确实实。</p>

这钱……</p>

他真的想要。</p>

因为今天见的两家投资人已经明确否定了他的剧本……</p>

而这会儿真的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p>

但这个年轻人这种态度，让他有一种“我拿了你的钱就特别有罪恶感”的错觉……</p>

就在这时，忽然张武的电话响了起来。</p>

低头一看……</p>

“是一谋。”</p>

张武摆摆手示意俩人先别说话，直接接通了电话：</p>

“喂，一谋……还没呢……谁？……这……好吧, 那我现在过去……嗯，就这样。“</p>

挂断电话, 张武摇摇头：</p>

“一谋喊我上去吃饭, 龚丽非说喊上咱们创意小组的人……这样, 你俩慢慢聊, 我去的时候和他们说一声，小许你就不参与了, 行吧？”</p>

“嗯嗯，谢谢张导。”</p>

“没事……老尚，你们聊。投资的事情就确定好，然后这边你就回去准备就行，小许那边他毕竟年轻，可能要找个有经验的人来帮他，这事儿交给我来弄，咱就规规矩矩的，行吧？”</p>

再次听懂了老同学的潜台词，尚靖点点头：</p>

“没问题……那我俩去我那屋了。”</p>

“行，那咱们一块……”</p>

……</p>

九楼。</p>

许鑫正在看尚靖递过来的一份投资计划书。</p>

上面主要罗列了各种费用的预估。</p>

而当许鑫看到一处时，问道：</p>

“白展堂---沙义，片酬2000元一集……这里，尚导，祝无双也是个很重要的配角么？”</p>

他昨天看的故事就看到了第四集，里面主要出现的人物是“白展堂、佟掌柜、莫小贝、李大嘴、郭芙蓉、吕轻侯、邢捕头“这几个人。</p>

并没见过什么祝无双的戏份。</p>

但她却在主演这里，但却没和其他人一样，有着主演名字, 而是一片空白。</p>

尚靖点点头：</p>

“她是在中期出现的, 白展堂的师妹。”</p>

“配角？”</p>

“对。”</p>

“哦哦。”</p>

许鑫点点头。</p>

他就是随口一问。</p>

可尚靖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p>

今天和小许……哦不, 许鑫一起回来的，好像也有个漂亮女孩吧？</p>

难道……</p>

要么说呢，成年人的思想就是不如小孩单纯。</p>

许鑫真就随口一问，可尚靖却因为这一句话，而产生了一种联想。</p>

并且，回忆着那个女孩的容貌，气质……</p>

祝无双这个角色其实更像是一个推进剂的作用，在尚靖看来不算太重要。</p>

那女孩倒也可以。</p>

毕竟挺漂亮的。</p>

难道投资人的意思是……</p>

想了想，尚靖没吭声。</p>

还不到时候。</p>

……</p>

“尚导，等张导回来，问问投资该怎么投。您这边有电子版么？发我一份，我看看行么？”</p>

听到这话，尚靖直接说道：</p>

“那你把这份留下就行。我回头再打印一下……那莪……”</p>

一听这语气，许鑫秒懂，直接说道：</p>

“这样，我先给您转二百？三百？我看这个租用场地和布景建筑要花不少钱呢。您先去筹备，咋样？我这边问问投资到底怎么一回事，然后包括分成啊之类的……咱们让专业的人弄出来一份计划书，互相商量着来，行不？”</p>

“……行！”</p>

感受着对方那种拿钱不当钱的巨大信任，尚靖直接点头。</p>

“这样，你先不用转钱，先把这个投资计划书弄出来。我这边也有钱，我先垫着，如何？我这边明天就回去和几个演员定档期，可以吧？”</p>

“好！”</p>

他爽快，许鑫也爽快。</p>

直接就答应了下来。</p>

于是，皆大欢喜。</p>

不过俩人都没聊分成比例，但张武在那站着，俩人也都不可能狮子大开口。</p>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了却了心病的尚靖长长舒了一口气。</p>

而许鑫则拿着剧本回到了房间。</p>

他打算抓紧时间看明白这个故事。</p>

就当是工作之外的摸鱼时间了。</p>

……</p>

“……”</p>

“……”</p>

“……”</p>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p>

角落里还摆放着一台摄影机。</p>

这是领导们要求的，要求把众人在研究开幕式时的影响纪录下来，以后想着可以做个奥运纪录片什么的。</p>

谁也没管。</p>

韦兰芳来操弄。</p>

而十四个人就这么坐在会议室里皱眉苦思。</p>

这其实是开会时的常态。</p>

一开始，大家先讨论，然后顺着观点驳斥或者赞同。</p>

最后安静，各自思考各自的。</p>

愁眉苦脸。</p>

许鑫也在想。</p>

因为他在想五环该怎么办。</p>

而正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张武的声音响起：</p>

“一谋，还是不行。”</p>

他站了起来：</p>

“你找鼓的观点就是错误的。”</p>

做出了一个抓握的动作，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说道：</p>

“你看啊，你要体现出来演员的精气神，对吧？打鼓怎么打？就这样……啪！”</p>

他做出来了一个挥击的动作：</p>

“鼓槌落下，这就是鼓面。这动作才潇洒，利索。但你要是人还得找鼓，东张西望的，所有人都在左顾右盼，那人就会看着特别凌乱。”</p>

“怎么会乱呢？”</p>

张一谋摇头：</p>

“我们把每个环节都设计好，1，2，3，4，该什么节拍，打哪里……观众都以为咱们在打鼓，然后一下一下……打一块，亮起来一下，最后形成一个五环……”</p>

张一谋反对张武的这个观点。</p>

坚持自己这个创意。</p>

这是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想到的。</p>

然后就火急火燎的结束了聚餐，喊着众人来开会。</p>

设想就是由一群人带着材料上场，先不让观众看出什么五环，而是各种造型奇怪的鼓。</p>

然后大家开始敲打，敲打一下，拼接的地方就一块亮起来。</p>

最后完成的敲打完后，瞬间五环全亮……</p>

众人皱眉，继续思索。</p>

包括反驳的张武。</p>

但许鑫这会儿已经顺着张一谋的构思，在纸上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p>

“张导，您说的是这个意思？”</p>

他竖起了自己手里的本子，本子上是五个颇有些类似鸟巢结构的圆环，里面各自站着四个人形轮廓，手里大概能看出来捏着鼓槌，站在圆环旁，好似随时准备敲击。</p>

张一谋看了一眼，立刻点头：</p>

“对对对，就是这种。”</p>

他直接起身走到了许鑫面前，拿起了许鑫的笔记本后，对着众人说道：</p>

“你们看……不是说固定四个人啊，可以很多人，比如说人也围成一个圈，然后像接力一样。咚咚咚咚！每个人敲一块区域，但一定不要同时亮起。就在黑暗里，然后这些东西闪着光，哇啦啦啦啦……”</p>

手舞足蹈的拿着图在给众人形容，绘声绘色。</p>

“因为不是同一时间亮起，所以大家伙看不出来是一个五环。最后，跟着音乐鼓点：咚！五环一下全部点亮……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五环……怎么样？”</p>

接着，他瞧着马雯几个人眯着眼睛在看，索性直接把许鑫的本子递给了其他人，让全场人都看了一遍。</p>

落在沈丹青这时，他看了看，合上本子，直接起身走到了黑板前，寥寥几笔，勾勒出来了一个和许鑫差不多的轮廓后：</p>

“这种设计理念其实是灾难性的。你看，就这么个东西，鸟巢本身寓意虽然是好的，但这种设计理念如果想要在现场表现……你们看嘛，就这么一个结构，人在里面敲……你们想想乱不乱。”</p>

他画的要比许鑫更清楚一些。</p>

并且还特意标注了几个黑点，来模拟张一谋所说的“鼓”。</p>

大家搞清楚了东西后，再次陷入了沉思。</p>

而不出意外的话……</p>

这个方案可能又要被否决了。</p>

其实很正常。</p>

这才几天的功夫，创意团队的方案……基本超不过三天就要被推翻。</p>

有些当时想着特别好的，可能等睡一觉了之后，张一谋就给否决了。</p>

实话实说，这种创作模式挺高压的。</p>

创作这东西，应该是处于一个很轻松的环境，在最没有外界压力的情况下来进行。</p>

可谁让它是奥运会呢……</p>

……</p>

“我结束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这边还得忙一些事情。”</p>

杨蜜没回。</p>

应该是睡着了。</p>

许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2点半了。</p>

不过还好的是明天大家伙基本不用动弹，等张一谋那边通知就好。</p>

许鑫洗了个澡，靠在床上打开了台灯，捧起了《武林外传》的剧本。</p>

然后……他做了个梦。</p>

梦里，有个穿着薄纱的大波浪正在冲他招手。</p>

……</p>

早上7点半。</p>

已经吃完早餐快一小时的许鑫来到了健身房。</p>

手里还多了个篮球。</p>

健身馆下面他问清楚了，是存放桌椅板凳布草的库房。</p>

那就不怕扰民了呗。</p>

一大早上就被春梦给弄的心烦意乱，许鑫有些难受。</p>

要不是弹跳差一截，他还真想来个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把自己和球都挂篮筐上。</p>

没办法。</p>

就硬憋。</p>

憋着劲，他把球拍的震天响。</p>

嘿！后仰跳投！</p>

唰~</p>

“嗯？？？”</p>

别说篮筐了，许鑫自己都愣了。</p>

手感这么好？</p>

他把球捡了回来，学着麦迪原地干拔。</p>

DUANG~</p>

“……”</p>

熟悉的打铁声再次响起。</p>

这才正常了嘛。</p>

重新捡球，三威胁拜佛，胯下换手，转身……</p>

科比本比，后仰跳投！</p>

日益增长的核心力量搭配那有力的小腿向后一蹬！</p>

舒展的姿势，柔和的手感……</p>

“唰！”</p>

“……？？？？？”</p>

许鑫的眼睛一下就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