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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p>
4月30号。</p>
中午。</p>
“吃饭啦吃饭啦。”</p>
“哇喔~”</p>
周杰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充满西西里风情的一大盘子海鲜烩，惊讶的冲旁边的王斯聪来了一句：</p>
“诶，你说阿鑫知道了会不会气死啊？”</p>
已经结束了在英国的春学假期，回到国内待到五月初才走的王斯聪耸耸肩：</p>
“他生不生气我不知道，你在这么当着人家未来媳妇的面说没良心的话，这顿饭你估计得跟狗一起吃了。”</p>
“……”</p>
周杰仑有些无语，扭头看了一眼两条正在用一种呆萌眼神望着他的黑背小狗仔……</p>
那两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说：</p>
“来啊，一起吃啊。”</p>
这时，杨蜜才说话了：</p>
“要不……你们仨挤一挤？我在给你泡一碗羊奶？”</p>
“……诶，好歹我也是大哥，不可以太过分吽！”</p>
“谁让你说风凉话的。”</p>
杨蜜耸耸肩，对俩小狗仔打了个呼哨：</p>
“崽崽，妞妞，过来。”</p>
俩看起来应该才刚出生不久的小狗仔趔趄着步子，跟着“妈妈”走出了餐厅。</p>
很快，安顿好“孩子们”后，洗干净了手的她走进来，坐在了椅子上。</p>
作为“女主人”，她落座，动筷子，俩人才拿着筷子开始吃。</p>
周杰仑一边加了一只虾用手扒着，一边问道：</p>
“所以这狗你打算怎么养喔？好像是城市禁养的吧？”</p>
杨蜜点点头：</p>
“嗯，但许鑫跟张导已经说过了，到时候会放到部队的狗场接受训练。然后有一套退役手续后就没问题了。”</p>
“好吧……诶，我想养一条猎狐犬，弄的来么？”</p>
“没问题。”</p>
王斯聪应了一声：</p>
“不过……那狗是群居的，本来这次我也没想带着两条黑背回来，她也喜欢那个……但那狗是家族式豢养，懂吧？两条不行，要养你就要养一群。而且那狗特别喜欢叫，精力还旺盛。你要是想养，我这次去就带个五六条狗仔回来给你，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那玩意和黑背可不一样，需要专门的饲养员，你还得至少有片庄园能供它们撒欢……要是单独养一条的话，那狗就会抑郁，会绝食自杀的。”</p>
“……”</p>
显然，王斯聪的话已经触及到了周杰仑的知识盲区。</p>
听到了如此苛刻的饲养条件后，他摇摇头：</p>
“那算了……有小一点的，好养一点的吗？”</p>
“有啊……博美？那狗挺漂亮的，我本来想给老杨带这个的，但许鑫不喜欢，就换成了这两条黑背。”</p>
“血统好么？”</p>
“肯定啊，我朋友好歹也是个小贵族，那群矫情的英国人就喜欢比这些，什么谁家狗血统纯、谁家马血统好的……要不要？要等我放暑假的时候带回来给你？”</p>
“好喔~”</p>
俩人一边说，一边吃。</p>
周杰仑在吃了一只虾后，拿着烤过的法棍面包蘸了下那一盆海鲜烩的番茄红汤，咬了一口后发出了非常丝滑的赞叹声：</p>
“蜜蜜，手艺更好了喔~哇，超棒的！”</p>
谁知杨蜜听到这话后，忽然纳闷的问了一句：</p>
“你是不是紧张了啊？怎么感觉你今天话这么多呢？”</p>
“……”</p>
周杰仑的动作一顿。</p>
脸上有些尴尬：</p>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会紧张啊。”</p>
“因为晚上的演出呀。”</p>
“……大大小小的演出我经历过几百场了好不好喔？我怎么会紧张？”</p>
见他还嘴硬，王斯聪耸耸肩：</p>
“反正你今天话挺多的。”</p>
“……”</p>
听着俩人都这么说，周杰仑忽然苦笑了一声，索性也不隐藏了：</p>
“坦白地讲喔，确实有点紧张……主要阿鑫……他弄的太大了啦。《北亰欢迎你》这首歌那么多人，怎么看都适合在后半部演唱的呀……可现在把我弄到倒数里面去……诶，压轴诶，换你俩，你俩不紧张喔？”</p>
“我不紧张。”</p>
王斯聪一脸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德行：</p>
“我又不唱。”</p>
“……”</p>
实话实说，要不是大家都是一起打DOTA的队友，周杰仑非得一个跳劈过去，看爆他的狗头。</p>
这说的是人话么？</p>
而杨蜜却说道：</p>
“有什么好紧张的？那按照原来的顺序走，别的不说，连柯振东都能跑你后面，那你成什么了？你以为这次的颁奖晚会就只有许鑫在争么？其他娱乐公司也在争好不好？这是个地位问题，许鑫想的挺简单的，国家队就不说了。歌手里面，他最多能忍华仔和程龙跑你后面，其他的……看到那些名单后他一个都忍不了。按照他的话：步惊云都能跑你后面？凭什么啊？”</p>
“那也不至于把我放到刘歡前面吧，我压力好大喔。”</p>
“是前面又不是后面。你就上你的就完事了，再说，今晚我们在，许鑫也在，张武导演他们都在，我们给你撑腰呢，你怕什么。”</p>
“……”</p>
“啧啧……”</p>
周杰仑无语，可王斯聪听到这话后，却摇头感叹了一句：</p>
“你还别说……有内味儿喽。”</p>
“少在这阴阳怪气啊，不然轮到你和崽崽妞妞一起蹲饭盆边儿上吃去。”</p>
“哈哈哈~”</p>
王斯聪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问道：</p>
“那按照你的意思，这些经纪公司也都在争名次？”</p>
“对。”</p>
杨蜜点头：</p>
“这也不是我说的，许鑫跟我说的。在今年年初决定在太庙举行奥运颁奖典礼后，就开始了。明着争、暗着争。说起来，《北亰欢迎你》算是挺幸运的了，第一是明星多，第二是群体演出没什么争的意义，就听从安排就好了。但个人环节，在国家队的演出环节出台之后的穿插位置，那些公司都争红眼了。这可是大荣誉……明白吧？并且……我在和你们说个小道消息。当然了，这消息我就是胡说的，好吧？你们就当我在放屁。”</p>
说着，哪怕家里没外人，她的声音还是压低了下来：</p>
“据说，据说啊，现在这里面有一首可以上天的歌曲名额，这是某个人，和某个人说的。而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某个人，正在全力争取让他的朋友的歌，能飞到太空上去播放。”</p>
“当啷……”</p>
周杰仑的筷子没拿稳，一下掉在了桌子上。</p>
王斯聪也差不多，直勾勾的盯着杨蜜，来了一句：</p>
“我草，玩的这么大！？”</p>
杨蜜耸耸肩，喝了口美容养颜的花茶，笑着说道：</p>
“吃饭，吃饭吃饭。吃完饭了你来试试衣服，这种场合的衣服得庄重得体一些，我特意帮你做了一套西装，你那演出服装我看了，跟个小流氓似的，不太好。换一套再去。”</p>
“……”</p>
周杰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p>
这时，王斯聪来了一句：</p>
“老许今晚也不回来？”</p>
“不回……唉。”</p>
杨蜜一声长叹。</p>
王斯聪无语了：</p>
“就那么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我这都回来快一个月了，就见了他一面。就那么忙？”</p>
“你以为呢……昨晚忙到了凌晨4点半跟我说的晚安，今天早上9点半给我发的信息告诉我让孙婷去拿咱们的邀请函。那边几万个人在忙活，所有事情最高的现场负责人就是创意小组那些人，我现在连给他打电话都不敢，生怕耽误他的事情，只敢发信息……唉。”</p>
女孩说着，摇了摇头。</p>
眼眶有些红。</p>
不委屈。</p>
是心疼。</p>
不过……</p>
“哦对了。门口那两个箱子看到了没？”</p>
“看到了，做咩啊？”</p>
“那是海报和笔记本，许鑫让你一会儿走之前把名字都签了，那是新一队志愿者们的礼物。”</p>
“……”</p>
周杰仑的脸登时就绿了。</p>
“拜托，这几个月我至少签了一百万个名字了！你们两口子逮住我这只羊一定要往死里薅羊毛吗！你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p>
杨蜜耸耸肩：</p>
“他要的，你跟我发什么火……你跟他说去好不好？”</p>
“……他不是忙吗！”</p>
“哟哟哟？还知道心疼人的呀？……心疼人就赶紧签了，晚上见到他要给他呢。”</p>
“……”</p>
在周杰仑那无语而悲愤的目光中……</p>
王斯聪笑出了声：</p>
“噗……”</p>
跟放屁似的。</p>
……</p>
导演组办公室。</p>
室内。</p>
烟雾缭绕。</p>
韦兰芳推开了门，看了一眼皱眉苦思的张一谋后，对许鑫勾了勾手指。</p>
许鑫见状，点点头，悄悄的起身跟着韦兰芳走了出去。</p>
“怎么了，韦姐？”</p>
“画笔手套的厂家来了。”</p>
“来干嘛？”</p>
“他们中标了嘛，但咱们这边还没批经费，他们做不成这东西。人家得先拿到钱才行。”</p>
奥运会的巨“纸”绘画，是用过一种特殊的能和纸张中的某些材料起化学反应的手套做成的“笔”来弄，这个在技术上没什么问题。</p>
到时候通过摩擦，手套与纸张就会出现如同墨痕一样的痕迹。</p>
而听到这话后，许鑫点点头，快步的走过了走廊，接着一眼就看到了开闭幕式预算办公室的负责人李智通正在和一个提着公文包，留着短寸头的青年在沟通着什么。</p>
李智通在看到了许鑫后，赶紧一指：</p>
“给给给，人来了。知道他是谁吧？”</p>
他话音刚落，许鑫就开口了：</p>
“陈经理，又见面了。”</p>
那青年赶紧站了起来：</p>
“许导您好，实在是耽误您时间了。”</p>
“嗯。”</p>
许鑫应了一声：</p>
“李哥，怎么回事？”</p>
“嗨，这不他们中标了么，咱们这边还等着试验，我就让他们赶紧做。但他们要研究经费……我这边手续还没报批，最快也得下周四才能拿到这钱。我说你先做，所有手续我都准备完了，周一我去报，周四给你钱，这就不行……你瞅瞅……我是没法弄了。”</p>
听到李智通的话，许鑫点点头，对这个陈经理问道：</p>
“多少钱？”</p>
陈经理赶紧答道：</p>
“从提交生产资料，开始被咱们授权研发到现在，一共六万六。”</p>
“那你就先做嘛。”</p>
许鑫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点钱就麻烦自己而发火，反倒笑呵呵的一边让烟，一边说道：</p>
“当时在招标会议的时候，我记得那么多厂家都在，我就和你们说过。我说第一，奥运会不会拖欠你们任何人的款项。第二，所有厂家竞标之间的研发经费都是先行垫付。第三，在中标之后提交你们的研发费用单据报批后，跟着奥运会的经费结算进度正常结算，我应该说过这话吧？”</p>
立刻，这个陈经理就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p>
点点头：</p>
“说过……许导您说过。”</p>
“那不就得了？这前两天中标，今天就来要钱有点不合适吧？”</p>
“是是是，可厂家那边毕竟也投入这么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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