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谈话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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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人，大导演永远只有李国利一个人。</p>

而她和导演团的导演接触的作品，其实都是一两千万的造价。巚</p>

再高，公司怕亏本，就会请李导出山了。</p>

可你在瞧瞧人家……</p>

制作费两千一百万连还价都懒得还。</p>

同意，同意，还是同意。</p>

哪怕她为了防止对方误会，还特意说了“这是不包括演员片酬的造价”，蜜蜜也没半分犹豫。</p>

除却厚道与信任之外，对林钰芬而言，其实就只有四个字了：</p>

“财大气粗。”巚</p>

再加上眼前杨蜜这段话的佐证……</p>

里外里就给她一个印象。</p>

真……真粗啊。</p>

而杨蜜呢，继续开始彰显自己公司的优势：</p>

“但我光屯没用啊，找不到人使。你知道《甄嬛传》我求了郑导多久，他才同意拍的么？”</p>

“……多久？”</p>

林钰芬是知道《甄嬛传》的。巚</p>

梁冰凝主演嘛。</p>

剧还没拍，在筹备中，可网络上的热度已经不小了。</p>

而作为电视剧导演，她更理解“郑小龙”这三个字的分量。</p>

那是正儿八经的大导演。</p>

然后就见杨蜜竖起了5根手指：</p>

“5个月。整整五个月……”</p>

她这话其实说的也没毛病。巚</p>

怀孕7个月时候在地摊上看到了这本书，买了版权，然后坐完大月子出来找郑导谈……</p>

这不正好五个月么。</p>

在商言商，不算欺骗。</p>

“我把好话赖话都说尽了，郑导才答应我。然后问了我一个很精髓的问题：女主角谁来演？”</p>

“……”</p>

林钰芬看着忽然摊手的杨蜜，反应过来她动作的含义后，哭笑不得：</p>

“你没时间？”巚</p>

“没有啊，我现在还背着王佳卫的债呢。今年4月份进组，到现在，电影进度不到三分之一。”</p>

“……”</p>

“最后，求爷爷告奶奶的，我找到了冰冰姐。一听我有难处，冰冰姐才答应演的这部戏。所以你瞧……林导，我现在的困境是什么？一，我没人，二，我没导演，我穷的就剩钱啦……我赚的、我老公赚的……你知道么，他比我还过分。他有一张奥运会的工资卡，定的是一个月六千多……他从奥运会开始到现在都结束二年了，那卡里的工资都还没花完……”</p>

其实这里要是许鑫在场，连他都得夸一句，媳妇在这种不打机锋，不用揣摩意思的聊天氛围中，节奏感是真的强。</p>

不急、不徐。</p>

乍一看是在聊天，可实际上就跟那开屏的孔雀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展露着自己的羽毛。</p>

偏偏，她没有炫耀，而是通过一种家长里短的聊天方式，把这一切都藏在了看似琐碎的友人闲谈之中。巚</p>

在林钰芬好奇为什么许鑫会那么节省钱的时候，杨蜜通过“他抽烟是从家里拿，喝茅台也是从家里拿”过渡到了“我老公公家里有几个矿，还有个房地产公司”巴拉巴拉的……</p>

用一种并不炫耀的方式，展现出了自己的财力。</p>

然后呢，话题还能绕回来。</p>

“所以您瞧，我现在是真明白了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不然《步步惊心》也不用托这么久。实在是我也不认识别人，电视剧领域，我们公司就是一片空白的，要是有个跟李导一样的人，能来我们这当定海神针……那我非把人家供起来不可……”</p>

图穷，匕没现。</p>

话不能说的太透太明白。</p>

展露出来意思就得了。巚</p>

“我们这缺人。”</p>

“我们这有钱。”</p>

“这名额先到先得。”</p>

三种意思，乍一看其实三句话就能交代清楚。</p>

可话却不能这么直来直去的说。</p>

用句文绉绉的话来讲：</p>

“不雅。”巚</p>

而且，目的性太强。</p>

要真是谈公事，大家就亲兄弟明算账，可那样的关系难免有份疏远。</p>

所以，把这一场交易，变成寻求志同道合的伙伴，更符合谈话聊天的艺术。</p>

而这样结合在一起的工作关系与友谊，也会更牢固一些。</p>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林钰芬流露出了愕然与思考的模样。</p>

不过她同样没考虑太久。</p>

显然她也知道不合适。巚</p>

只是顺理成章的举起了杯子……</p>

此刻气氛上佳，不去想那些名利之事当好。</p>

……</p>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p>

杨蜜终于逮住个机会，顺理成章的问道：</p>

“林导，话说这戏的男女主角你考虑好了没？”</p>

“……”巚</p>

提起这个，笑了一晚上的林钰芬露出了愁容。</p>

“别提了……唉。”</p>

“……怎么了这是？”</p>

杨蜜有些纳闷。</p>

“你知道这部戏的原型，就是看到这个小说之后，我的第一女主人选是谁吗？”</p>

“……”</p>

杨蜜嘴角一抽……巚</p>

试探性的问道：</p>

“谁啊？”</p>

“江壹燕。”</p>

“呃……”</p>

杨蜜一愣：</p>

“她？……林导和她关系很好？”</p>

“见过，印象还不错。”巚</p>

听出来了杨蜜的犹豫，林钰芬解释了一句后说道：</p>

“你不觉得她安静下来的那种气质，很像若曦吗？”</p>

“她像不像若曦先不提，就原则而言……当然了，这是咱俩在这聊，我不会找一个……风评不太好的演员上我的戏。”</p>

杨蜜摇头：</p>

“我虽然自己没淋过雨，但不介意给别人撑伞。前提是这人值得我去撑……她的话，让好利来的人去撑比较好。”</p>

这下反倒是林钰芬松了一口气：</p>

“那还好……她拒绝了我。”巚</p>

“……”</p>

杨蜜脸上的肌肉又是一阵抽动：</p>

“您还真去找她了啊？”</p>

“一开始我希望公司引进这个剧本，就是想找她拍的。她可是出了名的文艺女青年喔~不过她拒绝了，好像说是她要出国去留学……哇，幸亏她没答应喔，早知道你这么反对的话。”</p>

林钰芬也是哭笑不得。</p>

接着继续说道：</p>

“但说真的，女主目前符合若曦这个角色的，我的心里就她一个。”巚</p>

说到这，她顿了顿，继续说道：</p>

“男主我也找了，也被拒了。”</p>

“……”</p>

看着杨蜜那无语的表情，林钰芬赶紧又解释了一句：</p>

“是接洽，还没到洽谈剧本的阶段就被拒了。”</p>

“……谁啊？”</p>

“黄小明。”巚</p>

“……”</p>

杨蜜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在跳舞了。</p>

好家伙。</p>

女朋友被我拍去演《宫锁心玉》，男朋友过来演正版？</p>

大哥，闹啥呢……</p>

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林钰芬也很无奈：</p>

“他拒绝是因为……这戏是女主戏，四爷的戏份太少，所以他拒绝了。但我真的觉得他很合适。”巚</p>

听到这话，杨蜜开始在心里衡量了。</p>

一个是女主，一个是男主。</p>

男主要是能找到林导满意的，那么女主这边似乎更好说了一些。</p>

于是，她露出了思索的神色。</p>

接着说道：</p>

“男主的话……我来搞定吧。”</p>

“啊！？”巚</p>

林钰芬眼睛一亮。</p>

“你能说得通？黄小明拒绝的很干脆的~”</p>

“能，放心吧。这件事包我身上~”</p>

杨蜜一口气答应了下来。</p>

“不过……我说实话，林导，女主你的选择我真不敢苟同。而且，我看这书时，其实脑子里已经蹦出来了女主的形象了。”</p>

“谁？”</p>

“诗诗。”巚</p>

“……？”</p>

林钰芬一愣：</p>

“诗诗？”</p>

“对，诗诗。”</p>

杨蜜用力的点点头：</p>

“她是我心中，最完美的若曦。你觉得呢？……要是可以，黄小明和她来搭档吧，怎么样？”</p>

“唔……”巚</p>

这下，林钰芬陷入了思考。</p>

具体怎么想的先不提，但她心里自己也明白。</p>

作为投资人，版权持有方。</p>

蜜蜜能和自己商量，已经是特别尊重自己了。</p>

而如果真的能说动黄小明……那自己在女主的选择下，选择自己公司的诗诗，似乎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p>

想到这，她笑道：</p>

“我以为你会推荐你公司的艺人呢。”巚</p>

“举贤不避亲嘛。我不喜欢做那种干涉一切的投资人。”</p>

杨蜜的这句话，让自己往“完美老板”的形象更贴近了一大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