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有灯，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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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部电影，10亿票房，平均下来基本都是部部过亿。这诱惑力，对演员也好，导演也罢，诱惑力都不小。</p>

第二，他们想在今年招兵买马。</p>

希望和自己跟妻子合作，只要大家能达成合作，资源是不是可劲使，不好说，但绝对不会少。</p>

第三，也就是他这话里最重要的想要跟许鑫透露的消息。</p>

“有劲使不出”这句话。</p>

翻译过来基本就是：我们的钱很多，花不完，不知道该怎么花。</p>

尽显财大气粗。</p>

而……不得不说，对方很厉害。</p>

就这么一段话，通过一种很委婉的语气，表达了一个意思。</p>

一个市值大几百亿的互联网+线下实体娱乐巨头的创始人，董事长很重视自己，亲自发来了邀请。</p>

而乐视这个大企业，想要和自己与妻子达成合作。</p>

并且，这个合作里面，任中军还透露一个事情，那就是最后那句话，所谓的“接受许导的建议与指导”。</p>

“许导，咱们得合作里面，你是有话语权的。”</p>

虽然话语权肯定是要通过大家合作推出作品，创造利润之类的来交换。但，能在乐视影业里有话语权，可以自主决定一些有利于双唯、或者说自己、妻子这边的合作，本身就是一个相当具有诱惑力的条件。</p>

当然了，他觉得无所谓。</p>

这也是自己的自信与地位所带来的。</p>

就注定他走到哪，都不会缺任何这方面的拥趸。</p>

可对杨蜜……或者说对诗诗、肥肥、包子、娇娇，甚至是那个小姑娘胖迪而言，诱惑力都不小。</p>

刘一菲可能也不在乎。</p>

但包括诗诗在内，其他人很需要这些资源。</p>

这些资源也都在“金主”的范畴之中。</p>

是一种相当相当金贵的资源。</p>

而当任中军把这些事情隐晦的说出来时，许鑫就知道……自己得答应了。</p>

不为自己，甚至妻子都可以不在乎。</p>

但……家里的孩子不能不管。</p>

而这些事情，电话里聊不出来，得当面聊。</p>

略微思考，他说道：</p>

“那任总跟杨蜜沟通下吧，我是能去，不过得看她那边有没有空。要是有什么其他安排也没关系，白天的时间不也是大把呢嘛。”</p>

潜台词：你们的活动，我妻子要没时间参加也没事，这个事情，咱们可以聊。</p>

“哈哈，是是是，这事情确实我欠考虑了。那我让人和杨老师沟通下？”</p>

“可以啊，不过得下午。她在国外，得调整时差。”</p>

“好好好，没问题。”</p>

两边悄无声息的对接完了各自的意见后，又寒暄了一会儿，许鑫挂断了电话。</p>

挂断电话后，他就再那琢磨这件事，以及拿着笔记本电脑查了下乐视影业去年的动作，以及今年披露出来的新闻。</p>

可网站还没找到……</p>

“叮铃铃……”</p>

一个陌生来电响起。</p>

陌生电话……他这手机真的很少有人会打。</p>

他这电话安全等级还是挺高的。移动那边有一些潜在的规则，早在08年的时候，他无论是给领导汇报，还是其他方面的动向，用的都是这个号码。</p>

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骚扰电话就和他绝缘了。</p>

而现在竟然有个电话能打进来？</p>

他想了想，把电话交给了旁边的苏萌。</p>

苏萌会意，接通了电话：</p>

“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p>

“喂，是苏萌小姐么？”</p>

在苏萌都没反应过来时，就听那边继续说道：</p>

“我是腾讯互动娱乐部的江舒琳，是部长程伍的秘书。是通过赵晓丁赵导那边的推荐，得到的许导的电话。冒昧打扰您了……”</p>

“呃……”</p>

苏萌眨了眨眼，第一反应看向了许鑫。</p>

可许鑫却无语的摆了摆手。</p>

示意这事情交给她处理后，就直接走出了屋子。</p>

坐在鱼池边上抽根烟的功夫，苏萌拿着电话走了出来：</p>

“许哥，滕讯娱乐的人想邀请您和蜜姐去参加晚会……我说你现在在创作，暂时给压下来了。不过她明天还会给你打……”</p>

“哦，知道了……”</p>

许鑫无语的抬头看了下天空。</p>

今天燕京的天气还是挺好的，虽然冬天的这座城市上空总是有着一抹……怎么消都消不掉的灰白，但阳光却很暖。</p>

“萌萌啊。”</p>

他望着天，语气有些飘忽：</p>

“你说下一个会是谁？”</p>

“……京东？”</p>

“……”</p>

虽然本就是闲聊，可听到她的话后，许鑫还是无语的把视线落在了她身上：</p>

“你咋想的？”</p>

看着一脸“(ω)”表情的小助理，他有些惊讶的问道。</p>

这得是什么脑回路才能给出的答案？</p>

可苏萌却很淡然：</p>

“许哥，我可希望是京东啦。”</p>

“为啥？”</p>

“我老在他们那买东西，物流又快，东西又便宜！要是跟着你去，没准人家能给我发点优惠券呢！”</p>

“……要发也是购物劵好不好？瞅你那点出息。优惠券你不出钱？购物券你才能白嫖好不好！”</p>

苏萌：o(｀)o</p>

逐渐反应过来两者差别的苏萌点点头：</p>

“对对对！购物券！……就是不知道他们大方不大方……”</p>

“反正跟你聪哥比不了。”</p>

“嘿嘿嘿……那肯定。”</p>

苏萌自从当上许哥助理后，王斯聪基本年年都会给一些万达的购物卡。</p>

多了五六张，少了三五张。</p>

里面都是五千的额度。</p>

让苏萌去万达里消费啥的。</p>

而其他的好处也有不少，像是剧组的道具公司，或者是用的一些群演啊，车队啊之类的……反正礼品每年她都收挺多的。</p>

一开始她还不敢收，觉得这样有点“以权谋私”的意思。</p>

结果却换来了蜜姐的无语和吐槽：</p>

“你是不是傻？你许哥的商业，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你许哥的业务，你说的算还是副导演说的算？人家给你送了，肯定也会给其他人送，如果用他们，那就是剧组的决定。如果不用他们，他们也会觉得可能是礼没送够。你为啥不收？”</p>

这是杨蜜亲自说的，可不是孙婷或者别人告诉她的。</p>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苏萌才开始收礼的。</p>

那会儿她才刚当助理，而这两年，其实自己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关系网了。</p>

许鑫也清楚，只是并不在意。</p>

人家跟着你就是希望赚钱的，总不能不让人家赚钱吧？</p>

而聊了几句购物券的事情，苏萌才问道：</p>

“许哥，为啥感觉你很苦恼呢。”</p>

“确实有点。”</p>

许鑫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在池子里游的正欢实的疑似大大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p>

“因为你可以从他们身上很明显的感受到一种金元攻势。挥舞钞票，招兵买马，磨刀霍霍，进军新天地……”</p>

“从某些方面来讲，也是好事情吧？”</p>

“当然是好事。互联网是现在所有人都逃不开的东西，有了他们的助力，可能华语电影市场会在几年内就提升一个很大的规模……但问题是之后该怎么办。”</p>

这些事情其实最近一直没和别人聊。</p>

今天话赶话说到这了，许鑫也就把话匣子打开了：</p>

“问题是，我就怕他们乱花钱。明白么？而且互联网思维和电影思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他们来，就是为了赚钱的，合作、共赢，拿利润。而不是说真的想来为电影市场做些什么。</p>

咱们是想让电影市场越来越繁荣，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优秀作品出现在院线上，让观众能够看到。而这个角度出发，确实，电影市场需要资金的投入，有钱了，就能做更高的大制作。</p>

而他们肯定也要走这条路，加大投入，攫取票房，促进电影市场的繁荣……”</p>

“那大家的目标不是一致的吗？”</p>

苏萌下意识的问道。</p>

然后就被许鑫的一句反问给堵住了：</p>

“可他们的出发点和咱们却完全不同，不是么？”</p>

“呃……”</p>

看着愕然的小助理，许鑫摇了摇头：</p>

“你瞧，这就是我头疼的地方。虽然……这话说出来有点不恰当，但，咱们和他们肯定是会有一段蜜月期的。而这段蜜月期，就是电影市场飞速发展，走向繁荣的阶段。</p>

可萌萌啊……你也要明白，有些人，可以同甘苦，却不能共患难。因为出发点不同，咱们两边的人一定会在某一个节点上开始出现分歧。他们会无休止的深入，争取让所有电影都有他们的影子。</p>

广撒网，多捞鱼。而只要赚钱，他们未见得会在乎华语电影市场随着时间的发展，是否需要转折，是否需要进入下一个阶段……甚至，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会主动避免这种情况。</p>

因为下个阶段的改变不一定会对他们有利。</p>

说白了，他们只是想赚钱，但咱们……至少我这里，我却希望能打造一个更健康的电影生态。而在这个过程中……我现在的想法是想要和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但这种紧密之中，却还要保持一种疏离感。”</p>

说到这，他眼里出现了一丝苦恼：</p>

“这个分寸，很难把控。而这股风气如果形成后，又该怎样能让它不侵染自己的同时，还能谋取更多的发展……哈~！”</p>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苦笑了一声。</p>

在苏萌疑惑的目光中，语气有些苦涩的说道：</p>

“你别看你许哥我现在能和京圈在这勾心斗角……那是因为，咱们和京圈都是把争斗限制在有序的规则之内。可这种平衡其实是很脆弱的，稍有不慎……平衡打破，可能就真乱起来了。所以我们都走的很小心。</p>

但……他们就不一定了。而且，他们的聪明人很多，玩的东西……很多我都弄不懂。你想想看，光是一个京圈，就够你哥我觉得头疼了。现在又忽然多了这么多聪明人挤进这个圈子里……唉。”</p>

一声长叹，他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p>

“不好弄，真的不好弄……若即若离，浅浅深深，一张一弛……还真应了你姐电影里的台词。”</p>

“……哪句呀？”</p>

只见许鑫的目光从这一池锦鲤上面缓缓移动，落在了水池边缘，挨着凉亭处的那座看起来怪石嶙峋的迷你假山上面。</p>

假山有造型，上面都是模型的亭台楼阁，悬空栈道。</p>

只要通上电，补了沉香，就会有烟气沿着这些栈道一点点的落入池水当中。</p>

整个山看起来仙气环绕，非常有美感。</p>

不过杨蜜不经常开。</p>

一开始还新鲜，天天开，但特别废香，换起来还麻烦，而且必须要在无风的天才能开，否则风一吹，啥都看不到了。</p>

逐渐新鲜度过了之后也就不用了。</p>

可那上面的景观是实打实的。</p>

看着奇。</p>

看着险。</p>

而许鑫就这么一点点的看着这假山的险峻地势，喃喃说道：</p>

“从今往后，许先生我啊……真的就是一步一重关。”</p>

说到这，他的目光也移动到了峰顶。</p>

看着那块造型飞来石的会当凌绝顶，语气飘忽近乎于呢喃：</p>

“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凭这一口气，让这盏灯长明不灭，念念不忘，必有回响……”</p>

“……”</p>

苏萌无言。</p>

连明朗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忍了起来。</p>

许哥……看上去有些疲惫。</p>

他……真的好累呀。</p>

可是……在这股心疼和不忍中，她还是说道：</p>

“可是……台词还说，有灯……就有人。”</p>

许鑫一愣。</p>

扭头看了她一眼……</p>

瞬间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p>

“嗯。”</p>

是啊。</p>

有灯，就有人。</p>

他坚信，吾辈一定不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