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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啊？？？？</p>
而杨蜜一边说，一边看到了许鑫和厨师出来后，手一伸：</p>
“刀给我。”</p>
听到这话，厨师下意识的说道：</p>
“要不……我来吧？”</p>
“不用。”</p>
杨蜜单手掐着鹅的两个翅膀，另一只手把鹅的脖子一弯，贴到了后背上，掐着鹅翅膀那两只手腾出了食指，在鹅头上一勾，就给锁住了。然后在鹅嘴下方一寸的位置开始拔小绒毛。</p>
“刀。”</p>
厨师这下也看出来了，这是杀过的……</p>
这绑鹅和下刀的手法可是专业的很。</p>
厨师赶紧把刀反转，刀柄递了过去。</p>
杨蜜一把接过，一手提刀，一手提鹅，嘴里开始念叨着“扁毛畜生，不杀不生。莫怪我注死，只怪你前缘。我今为你消灾厄，下世不复禽兽命。早死早超生！”一路出了院子。</p>
杀鹅尽量别在家杀。</p>
不好。</p>
出了院子后，几个孩子还想跟着过去凑热闹。</p>
结果被许淼给拽住了。</p>
生怕给弄出来什么阴影。</p>
而跟过去的厨师就瞧见了这位大明星用刀在鹅脖子上飞快一划，双手一拧……</p>
那鹅就开始飞快挣扎，可无论怎么挣扎，血都是滴滴答答的往桶里流。</p>
他更无语了。</p>
不是……</p>
谁家大明星杀鹅手法这么专业？</p>
这一步其实最难，力气小或者不会使劲，很容易让鹅挣扎的时候，把血甩的哪都是……</p>
可你瞅瞅这位。</p>
真叫一个稳如老狗……</p>
大姐你到底什么路数啊？</p>
这时，厨师听到了许鑫的声音：</p>
“师傅，我媳妇这手法专业吧？”</p>
厨师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p>
心说你显摆啥呢。</p>
“许导……也会杀鹅？”</p>
“我不会。”</p>
许鑫赶紧摇头：</p>
“我不敢，下不去手。”</p>
“……”</p>
……</p>
总之，晚餐的时候，一大盘高压锅焖的软烂的大鹅也被送上了桌。</p>
家宴就此开始。</p>
而吃饭途中，有人给杨蜜打电话。</p>
就听杨蜜“嗯嗯，行，那我一会儿过去，你们等我。”的应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p>
“谁啊？”</p>
许鑫有些好奇。</p>
“馨馨她们，约我吃完饭去家里教她们化妆和保养。”</p>
“叮咚。”</p>
杨蜜的手机又响了一声。</p>
她点了几下，对着微信说道：</p>
“嫂子，我今天去不了呀。一会儿我得去找馨馨她们，要不你们先打几圈。我忙完去找你们呗，反正都休息了，咱们多玩一会儿。”</p>
“……”</p>
许鑫嘴角一抽。</p>
“谁啊？”</p>
“大雨嫂子啊，喊我去打牌。”</p>
“叮叮咚咚咚……”</p>
视频电话来了。</p>
“诶，姐，怎么啦？”</p>
“蜜蜜，回来了哇？吃饭了哇？”</p>
“正吃着呢。”</p>
“噢，少吃点哇，一会儿呢去接你，咱们去县里喝酒！”</p>
“哎呀不行，一会儿馨馨她们都在家等我呢，上次回来不是说教她们化妆么。”</p>
“啊？……那你先教哇，晚会儿去哇，知道你来了，县里那几个朋友都想见你。”</p>
“一会儿还得跟大雨嫂子约了打麻将呢……明天吧，明天咱们去SPA行不行？”</p>
“啊呀……那也行。那去东胜哇？那边有个香江人开滴会所。”</p>
“行呀。那明天呗。”</p>
“好哇。”</p>
杨蜜在那打电话，许鑫在旁边嘴角就一直在抽搐。</p>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话。</p>
屏幕黑的就跟煤堆一样。</p>
压根就没人搭理他。</p>
不是……</p>
到底谁户口本上的户籍所在地是许家湾？</p>
可许大强反倒乐呵呵的端起了酒杯。</p>
“么事，想去玩就去哇。娃呢给你带。”</p>
一旁的张倩也是满脸的羡慕：</p>
“蜜蜜这人缘也太好了……”</p>
“看嫂子你说的，你也是今天回来的呀。而且咱们是一家人，人家找的肯定也是咱俩嘛。”</p>
“你就哄我吧~”</p>
“嘿嘿嘿……”</p>
杨蜜的笑声中，许大强端杯：</p>
“来，大哥，咱们喝咱们的。”</p>
自己这闺女……</p>
算是把她这一支儿也给立住了啊。</p>
又懂事，又聪明。</p>
一边琢磨，他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到了盯着手机在发呆的许鑫身上。</p>
原本的笑意化作了嫌弃。</p>
不成器滴东西！</p>
……</p>
明月当空。</p>
许鑫和小时候一样，搬个马扎坐在墙根下面，仰头望天。</p>
他从小到大，自己都记不清就这么看着月亮看了多少次。</p>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自从去了燕京之后，他才明白了干净的夜空，明亮的星星与那柔和遍洒银辉的月亮，是怎样一种奢侈。</p>
媳妇已经出去了。</p>
也不知道去了谁家。</p>
娃被爷爷在带，隔着窗户都能听见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p>
无所事事的他就和三水在院子里抽烟。</p>
兄弟俩的姿势如出一辙。</p>
谁也没说话。</p>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直到一根烟抽完。</p>
“三金。”</p>
“嗯？”</p>
“你知道现在房地产都怎么玩的不？”</p>
“咋？”</p>
“高周转。”</p>
许淼说出了一个许鑫比较陌生的词汇。</p>
这下，看不成月亮了。</p>
接过了哥哥再次递过来的烟，他纳闷的问道：</p>
“啥意思？”</p>
“唔……这么和你说吧。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先拿地，开项目，资金有没有准备好不考虑，拿下了地，就去抵押给银行，换来的钱再继续拿地……就这么周转，循环，然后拿预售证，可能楼盘的设计图都没出来，刚出来个效果图，就把售楼部建起来，让人来买房……现在房子不愁卖哇，就这么开始滚……他们现在都在这么玩。”</p>
“……”</p>
许淼解释的笼统，但许鑫自然也明白他想和自己聊的肯定不是这意思。</p>
可他还是意识到……</p>
“那要是忽然资金链断裂……”</p>
听到这话，许淼耸耸肩：</p>
“一般断不了。”</p>
“那要是断了……”</p>
“完了哇。”</p>
“……”</p>
想了想，许鑫继续问道：</p>
“咋？你也想这样弄？”</p>
“不想。”</p>
许淼摇了摇头：</p>
“这东西就跟借高利贷一样哇，第一次借高利贷，还不上，那就借第二次还第一个，然后第三个还第二个……你看葛蛋他家是咋倒的？不就这么没的哇。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公司就值钱了哇。你规模大，市值高，就算你想倒，别人都不能让你倒……”</p>
这下，许鑫听出来了点眉目。</p>
而兄弟俩没啥不能说的，他直接问道：</p>
“咋？有人要这样弄？”</p>
“嗯。”</p>
许淼应了一声，叼着烟，继续抬头看着月亮：</p>
“这几年万达、恒大、绿地、碧桂园都这样玩。咱家今年有几块地没拿下来，其实都是吃了这方面的亏。筹备资金慢，没玩过他们。有人就不乐意了嘛，觉得该改一下公司这种稳扎稳打的模式。还说要进军高端盘，做改善房，开发别墅……”</p>
“咱爸咋说？”</p>
“咱爸说这是玩钱，不是建房子了。”</p>
“……”</p>
听到这话，许鑫想了想，笑道：</p>
“意思压力现在都在你这个总经理身上？”</p>
“对啊。股东们都在逼我，让我别在盯着民生盘，让我也开始高速发展，开始推市值，上市……”</p>
“咱家12年的利润咋样？”</p>
“其实还行，销售额有接近400亿，利润有个30多个亿差不多。房产其实就这样，你不开始高周转，销售额就推不上去。你像是绿地，绿地11年做了八百多不到九百，今年他们就一千一百多个亿了。涨幅接近30。现在的房地产公司都在抢市场份额，甚至我听说恒大都盯上二级市场了。全国的房价都在涨……”</p>
“哥，你有想过赚这么多钱咋花么？”</p>
许鑫打断了他的话，问出了一个很核心的问题。</p>
许淼一愣。</p>
收回了看月亮的目光，落在了弟弟身上。</p>
就见许鑫指了指家里的院子：</p>
“咱家这块地……最多也就是十几二十万吧？这房子建起来好像是五十个不到？算上装修……好像也就百十来万？就这么点东西。”</p>
而要么说兄弟俩有默契呢。</p>
许鑫一开口，许淼就明白了弟弟的意思。</p>
“你觉得就这样，就挺好了？”</p>
“嗯。”</p>
许鑫点点头：</p>
“说我没野心也好，说我不在乎钱也罢。但……我觉得一个人有十亿和有一百亿，真没啥区别。你自己也说，这种借高利贷的模式早晚会出问题……你这个观点要是跟杨蜜说，她会告诉你：哥，咱们也这么弄，到时候及时撤退，别贪就行了。</p>
但问题是有多少人能制止住心中的贪欲？又有多少人具备这种撤退的目光？或者说在列车高速前进的时候踩下刹车？</p>
所以……我的意见是差不多就行了。我始终觉得，咱家的未来不在赚了多少钱。而是另外一条路。</p>
说白了，现在就是不干房地产了，咱家也有挺多钱呢不是？</p>
你记得咱爸咋说的么？这地下的煤，总有一天要挖完的嘛。房地产我觉得到了和这差不多。等房子都建够了的时候咋办？咱就稳扎稳打的把它当个细水长流的东西就行。说穿了，再怎么样，留个好口碑不也是好的嘛。”</p>
“……”</p>
听到弟弟的话，许淼没回应。</p>
只是眼神变得若有所思。</p>
过了好一会儿……</p>
“哦对，你那一年不是还说过，说弄个甚……环保啥的么？甚太阳能电池……”</p>
“唔……有吗？”</p>
许鑫愣了愣，摇头：</p>
“不记得了，咋？”</p>
“去年在厦门参加了一个投资峰会，呢认识了一个人，他就是弄电池滴，说滴话和你也差不多。前几天给呢打电话，说是明年要开始融资……”</p>
“做电池？”</p>
许鑫挠了挠头：</p>
“南孚？”</p>
“不是……叫……叫甚……你德？还是宁德。”</p>
“哦，那弄呗。”</p>
许鑫一脸无所谓的模样：</p>
“咱爸那话我觉得特别对，各行各业滴煤，总有一天都会挖完。趁着形势一片大好，多试试各个领域，鸡蛋不放在一个筐里哇。”</p>
许淼点点头。</p>
“是滴，是这道理哇。”</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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