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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时候,百姓们却在城中发现了几个军户士兵。这让百姓们很奇怪,马上要开战了,现在所有士兵都应该在军中戒严才是,为何会出现在城内?
这样的情况不是少见,至少发现了好几个应该在军中的士兵。他们这是当了逃兵?
整个绥远县都炸了锅,虽然最后军中很快来人把人带走了,但是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百姓们还是议论纷纷。
很快,城中就出现了一拨流言。这些逃兵是被祝融院的厨子怂恿出逃的,又是祝融院,上次云客来吃坏客人的厨子也是祝融院的。
流言还说,军中出了逃兵就是定勇侯治军不严,若是皇上知道了,皇上就有理由裁军了。
这下百姓们是彻底炸了锅,根本不用人提醒,他们就已经猜测到这背后的阴谋。
祝融院是孟星辞一手建立,而孟星辞来绥远县最大的目的就是裁军。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出自孟星辞的授意?只是为了裁军?
还有据说是瀚博书院内部的人说,孟星辞建立瀚博书院是为了拉拢军中军官的,都是为了裁军。
而孟星辞建立幼吾院,看似是一片好心,但其实根本没有善待老兵们,已经有老兵生病,也无人照管。
也有百姓去幼吾院打探消息,确实有几个老人生病了。可是不管幼吾院的人如何解释,百姓们也不再信任,只当他们都是被孟星辞给收买了。
接二连三的消息,让孟星辞在绥远县建立的威望瞬间崩塌。现在已经有不少百姓跑到县衙前大骂了,甚至连赵晋都给带上了,说赵晋昏庸无道。
灵欢气得不行,在屋子里发着脾气:“他们是没有脑子吗?怎么会这么愚蠢?大人做了那么多事,他们都忘了吗?”顿了顿,她问道:“蒋小飞呢?让他去收拾他们!”hττPs://()T/htTρs://()Τ/
宋年道:“他们接了护镖任务,前天就已经离开绥远县了。”顿了顿,他忧心忡忡地看向孟星辞:“大人,要不要我去让人解释一下?”
孟星辞却是眼神一闪:“这不是冲着我来的,这是冲着皇上来的。”顿了顿,她皱起了眉头:“此事不简单,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是谁?是谁这么坏?为何要害大人?”灵欢怒气冲冲地问道。
孟星辞还未说话,常松就急匆匆地赶来禀告:“大人,不好了,幼吾院来报,又有老人生病了。”
孟星辞一听,神色一凛然:“去幼吾院。”
灵欢和宋年急忙跟了上去。
三人到了幼吾院,幼吾院的守门看到孟星辞来了还有些惊讶:“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孟星辞问道:“听说有人生病了,是怎么回事?”
守门愣了一下,“没、没什么,济仁堂的大夫已经过来看过了,说是天气热,胃肠不好,没什么大碍。”
这个时候集体生病?孟星辞觉得这病来的蹊跷,抬步走了进去。
孟星辞看望了几个老人,也见到了齐六叔。
齐六叔手不离枪,往那里一站铁骨铮铮,风采依旧。
“大人,我等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可需我等出面澄清?”齐六叔问道:“我这个老家伙还算能说得上话。”
孟星辞笑了笑:“六叔英雄好汉,对付那些卑鄙小人岂不是大材小用了?这些小人,由我们这些小辈来结局就够了,等我们解决不了,再请六叔相助。”
孟星辞倒也不是清高,只是这事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不是齐六叔出面就能澄清的事。而且,她也不希望让齐六叔再为这些事烦心。为了大启奉献了一辈子,也该好好颐养天年才是。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人来禀告,赵宣来了。
孟星辞怔了一下,竟有一种果然如此之感。
孟星辞嘴角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让他进来吧。”
孟星辞则去了大堂,静候赵宣。
赵宣很快就走了进来,两人许久未见,赵宣的变化很大。他似乎终于褪去商人的伪装,再不掩饰身上凌厉的威严。HtΤρS://()t/
孟星辞静静地看着他,赵宣却笑了:“我就知道,孟大人爱民如子,听说老兵生病一定会立刻赶来探望,果然如此。”
孟星辞神色冷了下来:“所以老兵们生病,是你动的手脚?”
赵宣观她神色,却不以为意:“放心,要不了命,不过是让他们病上几日。不过,这病不病的也没差,左右也没几天好活。”
他的语气淡漠,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人心底发寒。
孟星辞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奇怪:“我早说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赵公子卸下伪装的样子,倒是比以前虚伪做作的模样多了几分无耻坦荡。”顿了顿,她眸光一凛:“可赵公子以为,我就那么不堪一击,让你的计谋得逞?”
赵宣抿了抿唇,他望着孟星辞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固执?你执着的是什么?是忠君爱国?可你本是状元之才,却因为赵晋无能,诸多顾虑,你的状元之位变成了探花,让你多年苦读付之东流。更不要说,他还把你发配到这里,让你来裁军。他束手无策的事,却偏偏甩给你,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值得你效忠?”
“再说那些百姓,你为了绥远县做了那么多事。以前他们不也是很尊敬推崇你的吗?可是不过是一些莫须有的流言,他们就否决了你的所有努力和付出。这样愚昧无知的百姓,根本不值得你如此!”赵宣断然说道:“良禽择木而栖,星辞,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孟星辞望着他,淡淡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你是说你吗?”顿了顿,她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地笑:“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惜伤害为国尽忠老兵的人,这样的人也配得上良木?”
赵宣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些伤亡是必然的。”
孟星辞嗤笑了一声,态度鲜明:“看来外面的流言也是你做的,我倒是想知道,赵公子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赵宣正色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原因,而你,也是其中之一。”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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