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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左良玉交往开端的最大阻碍是侯恂。
他在这一瞬间跟天启皇帝产生了共鸣。
怪不得天启皇帝那么讨厌那个劝他“勿进龙阳”的李若星呢,虚伪的道德卫士比卑劣的坏蛋更让人作呕,从古至今从上到下的所有人都讨厌双标。
大明天子肯定心想,朕虽然好龙阳,在宫里顶多就宠幸几个小太监,你们士大夫里面那些喜欢男人的,都已经开始骚扰正常男性了,就这还好意思来劝谏朕?
不过让袁崇焕感到特别纠结的一点是,历史上的左良玉在后来不得不跟了侯恂之后,或许也确实喜欢上了侯恂,他对侯恂的格外尊敬和爱戴是一直都有相应史料佐证的。
譬如左良玉一直有大肆屠戮、劫掠百姓的记载,后世因而评价其为“勇于虐民,怯于大战”。
但是左良玉三次领兵路过侯恂的家乡河南商丘,都秋毫无犯,还亲自登门侯府,向侯恂的父亲侯执蒲叩头问安。
譬如当年张献忠入蜀之后,左良玉奉朝廷之命前去收复武昌,当时他已经差不多成军阀了,麾下的各军营将领都有女伎相陪,唯独他自己洁身独处,从不见姬妾侍奉。
再譬如呢,左良玉无父无母又目不识丁,他历史上的那个表字“昆山”是哪儿来的呢?侯恂给起的嘛!
所以侯方域一直都不觉得他父亲侯恂是以权谋私,东林党就是能把什么事都做得冠冕堂皇的。
侯恂那哪能叫欺负左良玉,侯恂分明是塑造了左良玉。
历史上那个名留青史的左良玉,有一大半是侯恂塑造出来的。
假设左良玉没有经历宁远兵变,没有走投无路地去抢劫锦州军装,他一直就在辽东好好地当着军官,或许他也不会成为历史上的那个宁南侯。
倘或左良玉没有跟侯恂产生特殊关系,这段历史在此处被他这个穿越者给打断了,那左良玉或许就会成为一个截然不同的左良玉。
只是想成为什么样的左良玉,似乎从来都不由左良玉自己作选择。
想到此处,袁崇焕又开口道,“没有的事,咳,阉党现在正盯东林党盯得紧呢,再说他前几年人都在贵州,贵州那里你知道罢?”
“四川永宁宣抚司奢崇明,及贵州水西宣慰司安位叔父安邦彦起兵叛乱,侯恂他前几年,都帮着朱燮元在贵州平乱呢。”
左良玉点了点头,奢安之乱是从天启元年就开始了,一直断断续续地打到现在。
再加上前几年朝廷曾经从四川调了川兵来北上支援辽东,因此即使左良玉大字不识一个,也对此事件有所耳闻。
袁崇焕接着道,“后来他们父子得罪了魏忠贤,就都相继罢官回乡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侯恂。”
“说不定等这一仗打完了,你在朝廷里的官职比他还高,他反过来给你陪酒还差不多。”
袁崇焕说罢,忽然觉得一阵反胃,侯恂比左良玉大九岁呢,反过来陪酒也挺教人恶心的。
再抬眼去看左良玉,左良玉的脸上倒没出现什么幸灾乐祸的神情,只是有些懵懂地道,“那袁臬台,现在是阉党赢了吗?”
袁崇焕回道,“不能说赢,党争没有赢家,更没有谁赢谁输这一说,只是目前为止,朝中是阉党占上风。”
左良玉道,“袁臬台是东林党罢?如果这一仗能将奴酋打退,那朝中是不是又就是东林党占上风了?”
袁崇焕点点头,道,“具体情况比你说得复杂一些,但是大方向上就是你概括得这样。”
左良玉爽朗一笑,道,“那这一仗必得赢了它!”
袁崇焕有些惊讶,难道左良玉跟侯恂的关系并不是他想象得那样带有强迫性?
如果左良玉确实是自愿跟着侯恂的,那就可以解释为何他在南明依旧站在东林党这一边了。
袁崇焕顿了一顿,道,“可是侯恂是东林党啊,如果东林党在朝中占了上风,那侯恂父子说不定就会被重新起复了,你心里难道就不觉得……窝火?”
左良玉道,“起复就起复呗,他起复了,小的也不陪酒,又不是他一起复,小的就愿意陪酒了,两码事嘛。”
“小的不愿意陪侯恂御史睡觉,又不等于小的就愿意看到魏忠贤赶他回乡,又不等于小的就愿意见到那些阉人迫害忠良。”
袁崇焕心想,要不怎么说新中国最伟大的成就之一就是扫盲运动和义务教育呢,看来这文盲的想法确实跟读过书的人不大一样。
他一连遇到的两个文盲,阮氏这个女文盲,和左良玉这个男文盲,都让他感到费解。
他没办法理解他们的脑回路,他想他要是左良玉,铁定是不会希望侯恂父子再回朝堂的,不管他们父子是哪个党的。
袁崇焕问道,“那你是觉得,斗倒阉党这件事,远比让侯恂回乡这件事来得重要了?”
左良玉道,“那可不吗?”
袁崇焕觉得左良玉这个人有点儿意思,“可是阉党迫害的是清流士林,侯恂迫害的是你啊。”
左良玉眉头一皱,道,“侯恂御史没迫害小的,侯恂御史只是让小的陪他睡觉,这陪人睡觉的事儿,只管愿意不愿意,怎么能算是迫害呢?阉人干的那些事儿才叫迫害呢!”
袁崇焕明白了,明末风气开放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古代男人对同性普遍没有贞操观念,更不会觉得跟同性如何如何,是身体上受到了“侵害”。
古代男人之间就不存在有没有被“侵害”这一说,有的就只有“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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