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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尘世如苦海,人生似行舟,争渡在风与浪的汪洋之中,力量是掌握命运的舵手,主宰自己的人生航向。
天下如棋局,众生如棋子,生逢于血与火的乱世之中,力量是拨动命运的琴弦,左右众生的生死意志。
盖世高手之间的战斗有时候会持续几天几夜,甚至是经年累月,姜易很痛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守护自己的尊严,去帮助师尊抵御强敌,他在屋里徘徊半晌,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查看起这里的陈设,希冀能发现些什么。
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三副碗筷,东西两侧的隔间分别摆着一张床,床头各有一个简陋的衣柜。
姜易打开了东侧的衣柜,里面是些陈旧的男人衣服,从孩童到成年,干净整洁的叠放在一起。
嗯,还有一把两尺长的木剑,看上去是小孩子的玩具。
他又打开了西侧的衣柜,里面除了一些陈旧的女人衣服之外,就是一个很大的木匣。
木匣里有一根青铜发簪,一幅神秘的画轴,还有厚厚的一沓纸。
画轴的右侧写着几行字“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闇闇,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这些字刚健挺拔,雄浑遒劲,应该是男子所书。
自右往左,画上内容分为九部分,但是再往左还留了许多空白,却不知是绘图之人尚未描绘,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姜易凝神观看时,上面静止的景象顿时成为了浮动的影像。
其一是一朵莲花,绽放凋谢,轮回往复。
其二是一柄神剑,剑芒纵横,遮天蔽日。
其三是一方大印,镇天封地,威压古今。
其四是一株嫩草,破土而出,力贯苍穹。
其五是一道人影,追星逐月,天涯海角。
其六是一只凤凰,烈焰焚身,浴火重生。
其七是一尊魔影,毁天灭地,伏尸万里。
其八是一片混沌,容纳万物,无所不包。
其九是一条大河,河水倒卷,枯木逢春。
姜易感觉其中似乎蕴藏了种种神秘的大道,莫测的法诀,或许是他修为不够的缘故,现在完全领悟不了。他将画轴收了起来,转而开始翻阅那些纸张。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易儿走的那一天,雪下的很大,风也很大,我爬上了那棵最高的云叶树,希望能看的更远一些,或许是风雪掩埋了他的身影,或许是阴云挡住了我的眼睛,他很快消失不见,我呆呆的望着,衣裳和树枝冻在了一起,泪水和雪水凝成了冰。
易儿走的第二天,我又开始给他做衣服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应该长的很高了……
易儿走的第三天,风雪停了,阳光很温柔,暖暖的,我想起了他笑起来的样子。
……
易儿走的第五天,我在门口救了一个老爷爷,家里的粮食不多了。
易儿走的第七天,我去镇上买粮遇到几个坏人,他们想欺负我,那个老爷爷救了我。他走的时候给了我一篇修炼功法,我太笨了,修炼的很慢。
……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易儿离开一年了,无情的东风谢去了春红,妖娆花落;炙烤的烈日枯萎了夏荷,蝉声流响;萧瑟的秋风凋零了落叶,层林尽染;纷纷扬扬的大雪再次掩埋了他离去的那条路。我已成为了聚灵境的修士,他什么时候回来?
……
雨打梨花深闭门,愁聚眉峰尽日颦。易儿离开三年了,他应该长成大人了。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我日里望穿秋水,等候了多少次日起日落,等到的只是匆匆过客,不是归人;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我夜里辗转入眠,等过了多少次月圆月缺,等到的只是镜花水月,不是归人。
……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易儿离开十年了,耿耿不寐,如有隐忧,我不知心中经历了多少等待,我不知他什么时候归来,我进入了凝元境,准备去找他,我听说凝元境已是高手了,我希望自己能保护他。
……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五十年了,我又回来了,我的人披星戴月,我的心甘之如饴,我已是一位盖世高手,普天之下,难逢抗手,我还是没有找到易儿,但我不会放弃,那怕是寻遍天涯海角,碧落黄泉。
……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一百年了,我去过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情,北国的冬日,雄壮巍峨,冰封万里;南国的艳阳,小桥流水,温婉美丽;东方的晨曦,海上升红日;西方的傍晚,群山映赤霞;我像一只倦了的孤鸿,几乎要忘了回家的路,可我还是没有找到他。
……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五百年了,世上已没有了我的对手,我终于知道了易儿的消息,他去的地方很危险,但我还是决定去找他,化蝶寻花去,夜夜栖芳草,我的信念很坚定,不管是千山万水,不管是刀山火海,没有什么能阻挡我。
……
今宵剩把银烛照,相逢犹恐在梦中。一千年了,我终于见到了易儿,他瘦了,他的脸是那么沧桑,他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可没有什么比重逢更让我们欢喜的事了,我饮了很多酒,他取笑我了,风前带是同心结,杯底人如解语花。
……
系着一生的心,做着一世的梦。一万年了,易儿走上了那条路,我要跟他一起走,他拒绝了。悲莫悲兮生别离,他再一次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从此隔断天涯不相见,百转千回费思量。从此梦里凉月枕纱窗,魂牵梦萦无归期。
……
相思难表,梦魂无据,惟有归来是。十万年了,如我做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梦,葬下了斑驳岁月,忘却了颠沛流离;如我做了一场凄风苦雨的梦,悲伤了繁花似锦,惊醒了梦之彼岸……我见过了岁月里多少过客,我等过了人世间多少轮回,可是最终却等来了一场梦魇,我恨,我不甘,我此生历遍地狱烈火,尝遍世间璀璨,却等不到一个你……
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在沉沦中觉醒,在新生中灿烂……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姜易仿佛看到了一个孤独的影子站在风雪里目送自己远去,仿佛看到了一个孤单的女子为了寻找自己跨越千山万水,历经无数风霜,仿佛看到了一个她在失去所有希望后的绝望,痛苦,无尽的遗恨……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姜易的泪水浸湿了娟秀的字迹,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他只是感觉心口刺痛,痛的击穿了他的灵魂,痛的穿越了往事千年,万年,亿万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色渐沉,夤夜已至,忽然一曲丧音穿过了屋门,直击姜易的神魂,他打开了屋门。
明月高悬,像是一轮玉盘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如银辉洒落在小院,把庭院照的亮堂堂的,充满了无尽的冰冷和孤寂。丧音回响,化为一曲夜色下的挽歌,诡异的声音像是跨越幽冥人间,前来接引世人的灵魂,平添了许多的阴森和恐怖。
帝婠和中年男人的战斗已经结束,中年男人不知所踪,她孤零零的站在门前,伤口还在汩汩淌血。鲜血沾染她的衣袖,在她的身上开出了一朵朵妖异的花,醒目,瑰丽,妖艳,极致的静美。
“师尊……你的伤势怎么样?”姜易很担心,也很揪心,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苍白而愤怒。
“无妨,调息几日即可痊愈。”帝婠平静的回应,她的目光落在了小院之外,如同两道利刃划过了苍穹。她没有告诉姜易,自己已经历了多场战斗,击退了一批批来犯的强敌,否则的话,纵横八荒,有谁能凭一己之力将自己重创。
一支送葬的队伍整齐的踏在虚空,为首两个青衣人脸色惨白,手里持着招魂幡;中间四个黑衣人抬着一具棺材,手里握着镰刀似的兵刃;后面上百人穿着墨黑铠甲,持着笙,钹,锣,唢呐,锋利的长矛,他们的身上渗透着腐朽和死亡的气息,就像是黑暗中走出的亡灵。
这是冥族的生灵,可以接引死后的生灵进入冥界。
尤其是他们吹响的丧音,若是凡人身死,魂魄会被直接勾走,不过通常来说,修士死后魂飞魄散,不入轮回,肉身他们更不予理会,却不知今日为何会来到此处。
“姜易,跟我们走吧!”丧乐停了,冥族高手感觉这座小院很是神秘,不敢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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