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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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巍峨的瑶天山上，一群孩子在跟着一个女人学剑，修行。

那些孩子之中有姜易自己，有他的诸位师姐，那个女人和帝姬一模一样，和他曾经的师尊帝婠一模一样。

他们是古往今来天资最惊人的孩子，他们是诸天万界最出色的红粉天骄。

他们的道行一日千里，十年修行就抵得上其他人百年千年。

他们都成为了八荒大陆最强的高手，修为通天，声名赫赫。

他们纵横寰宇，横击诸天之敌，如同神话一般迅速崛起，所向披靡，如同大日一般光照古今，横压一世。

他们引起了神明的注意，尤其是经过推演，他们很多人都应该死去了才对，可不知何人将他们救活了，天资实力更胜往昔！

神明绝不会允许任何超出自己掌控的生灵存在，更何况如此一群。

最可怕的大战爆发了，日月沉沦，星辰陨落，苍宇湮灭，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尘埃，烟消云散……

……

一切浮动的影像消散，姜易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百世轮回，他的眼中噙着泪水，目光一一掠过了诸位师姐的身上，而他的思绪却仿佛依旧沉浸在那些画面中，沉浸在被自己所遗忘的记忆中。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

无论是姜易的诸位师姐，还是十二位太阴神女，她们皆已潸然泪下。

“师姐，我不知道，这是真的吗？”

姜易失魂落魄的发问，那分明只是一幕幕如梦如幻的影像，但是却铭心刻骨，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灵魂中，生命里。

“嗯，总有一天你会全部记起，你会知道一切。”

诸位师姐的记忆远比姜易更加完整，知道的事情也更多。

她们珠泪滑落，一个个上前拥抱了下姜易，然后全都盯着帝姬，等待她最终的解释。

“世间真假如何来界定，这个世界也许是假的，可你们所经历之事却已发生，因为你们都是真实存在之人，那么这一切皆可称之为真。”

帝姬的回答依然是模棱两可，不过姜易明白了，他们方才看到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所有的情感都是真挚而无暇的过往。

“我所修炼之神通，名唤梦里流光几度还。”

帝姬凝视着众女，轻叹道“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你们入我梦境，与易儿相逢，我并未干涉，至于未来如何，亦非我所能决定。”

“那太阴神女是怎么回事？”

姜易沉吟了半晌，又看向了一脸茫然的十二位大美人，如果说他们看到一切都是发生在师尊的梦境之中，那么太阴神女究竟是真是假呢？

“这是我的另一种神通，三生三世九轮回，将梦境映照现实，将现实融入梦境。”

“她们第一次来到瑶天圣境是为真，之后连同此番降临皆为我之玄功重现演化。”

“你们且看。”帝姬停顿了下，只见流光大门流淌的秩序法则将所有人淹没了起来。

姜易的诸位师姐，也就是原来居住风华阁的众女，她们本以为自己是太阴神女，实则她们才是姜易真正的师姐。

而被俘虏的太阴神女依旧是真正的太阴神女。

姜易越发的糊涂了，那师尊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呢？让师姐她们留在风华阁化作太阴神女，又一次次演化太阴神女降临的事情，让昔日重现。

“你在第一次踏入此地之时，就应当感觉到风华阁之法则与众不同，因为这里是独立于八荒大陆之外的世界。”

帝姬看着发懵的姜易，又解释了起来“八世轮回太阴神女降临一幕，只为观摩她们之法；你师姐留在风华阁，一是揣摩其人，二是参悟其法，唯有自己认为自己是太阴神女，她们才可能瞒过所有人。”

“如此说来，太阴神女是假的？”

“胡说八道！我们才不是假的呢！”

雪玲珑愤愤的掐了下姜易的脸颊，然而她们全都充满了迷惑，浑然不知自己已轮回八世，一次次重复着曾经的命运。

“不，她们依旧是自己，因为每一世轮回，她们皆为真正参与者，否则真实将变成虚妄。”

“师尊的意思是，师姐她们还没有离去？我之前听她们说已经潜入了神域呢，莫非我们现在处在历史之中？”

“你也可以当做历史，她们曾经离去，可惜失败了，所以我要在历史中重演未来。”

“师尊，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她们怎么处置呢？”姜易指的自然是被俘虏的真正太阴神女。

“我之玄功将进入最后一个阶段，而你们也将融合彼此功法走出一条崭新之路。”

帝姬的思路非常清晰，显然她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从此之后，太阴神女将留在瑶天圣境化为本宫弟子，而神媂等人将进入第九世轮回。”

“师尊，她们若是不返回神域，难道不会引起神族察觉吗？”

帝嬛蹙眉，她在诸位师姐师妹中向来谨慎，这一疑问自然也是所有人担心之事。

“此事还隐藏了诸多秘密，你们无需多虑。”

“那师弟呢？他要何去何从？”

仙媓等众女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姜易的身上，根据刚才看到的影像，她们的心中充满了眷恋，也包含了无数的疑问。

她们已经知道自己在师尊的梦境世界中轮回是为了悟法修行，可师弟为什么轮回了那么多次？

“他和我们不同，前世路尽，无论经历多少轮回，他的命运终将走向固有之轨迹。”帝姬的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怜悯和悲伤。

“师尊，你不是说过我可以改变这一切吗？”

姜易凝视着师尊的眼神和容颜，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当然，知晓自己的命运被安排，被未知的力量写好了既定的结局，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绝望。

“你可以！”

帝姬的声音似乎有着无限的信心，她抚摸着姜易的青丝，怜惜的叹道“你之道脱胎于轮回，却已不在轮回，你之道，只在今朝。”

“我知道我可以的！”

姜易的思绪也随之平静，转而又道“师姐她们要去往哪里？若是在轮回中出了意外怎么办？”

“她们此番轮回之地乃是荒古纪元，将带着自己拥有的记忆和力量前往历练，安危自有人照应。”

流光大门萦绕着无尽的时空法则，开启了一道通向未知世界的大门。

帝姬环视诸位弟子，美眸中流露出母亲送别孩子般的不舍“你们出发吧，一路保重。”

此时此刻，神媂等诸位师姐全都盯着姜易，眸光里似有无数的话要说，可她们谁也没有开口。

是的，多少相思，多少柔情，早已深藏心底，两心相知。

良久之后，在姜易依恋的目光之中，仙媓展颜一笑“记住我们，我们会回来的！”

“师尊，师弟，你们保重！我们一定会回来！”

再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姜易的十二位师姐，她们尽皆踏入了那扇神秘的大门，踏入了无尽久远的荒古纪元，就此消失不见。

……

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中人。

风华阁，庭院里的秩序法则消散，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高天上白云缥缈，大地上群花绽放，池塘里金鲤游弋，好像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师尊，我想下山走走。”

姜易这一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很想游走红尘，缓和下自己的内心。

“为师忘记告诉你了，这个世界不久将会破碎，消亡，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帝姬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追忆，一丝温柔，她略作沉吟，吩咐道“你去一趟兑荒妖族吧，把帝皇剑取回来。”

寻找帝皇剑，姜易在瑶天山大战之前就得到过师尊帝婠的命令。

他后来以为是师尊为了支开自己而杜撰的，谁曾想如今的师尊又给自己下达了这样一个任务。

“师尊，那帝皇剑到底是何物？”

“古之无上强者道行通天，光照寰宇，被尊为帝与皇。昔日有一位帝者统御诸天，得万族垂拜，于是在诸强请求之下，取世间最强仙金铸成一柄神剑，号令苍宇。”

“那把剑出之日，世间修士尽皆为之臣服，将其尊为帝皇之剑。凡拥戴帝皇剑之强者，其子孙后代将永受神剑庇佑，而背叛者则将悉数陨灭与神剑之下。”

“此等神剑，我一个人能带回来吗？”

姜易有些疑惑，如今天地法则已然大变，妖族之中定有许多太上境、三天境的高手，甚至是圣境强者都可能出现，而他如今还处在天尊境，即便战力再强恐怕也很难办到。

“小师弟，让我们陪你去呀，什么妖王妖尊，全都给拍死！”赤映霞白了帝姬一眼，她虽不想回到神域，却也不愿意呆在这无聊的瑶天山。

“是啊掌教姐姐，怎么说我们也是瑶天圣境的人了，理当为掌教分忧。”

“这是给他的一场考验，他必须自己带回来！”

帝姬神色淡然，眼神里却有许多期许“王者之剑，只配王者拥有，他若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强者，帝者，那么有些东西就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赢得。”

“我定会将帝皇之剑亲手取回！”

……

天渊之外，姜易见到了数十位实力强横的高手，他们来自天荒大陆的各大圣地，驻守此地自然是为了防止妖族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