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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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竟也顷刻传递回人间。</p>

让得苦檀震颤。</p>

裴静石挑眉，“有点意思。”</p>

他随即也抬手斩出一剑。</p>

虚空开始崩塌。</p>

姜望目睹到那个画面。</p>

陈锦瑟急切问道：“情况如何？”</p>

姜望的神情很是平静，轻声说道：“林前辈的气焰已几乎胜过凶神蚩睨，完全到了大物的层面，并且随着剑出，气焰还在攀升，只待打破壁垒，就能真正入境。”</p>

陈锦瑟欣喜道：“看来结果是好的。”</p>

姜望道：“不一定。”</p>

陈锦瑟点头道：“没到最后一刻，确实不好断言。”</p>

阿姐忽然说道：“林</p>

溪知的气有些虚，虚而不实，便是抓不住的尘沙，剑士的一往无前，不代表就要舍弃感情，他会在乎谢吾行，在乎林澄知以及剑阁，都是正常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走错了路。”</p>

陈锦瑟不解道：“何意？”</p>

阿姐说道：“他想要确保斩出最强的一剑，甚至远远超出自己的极限，发挥出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因而舍弃了一切，只为换取更强的力量，他的眼里心里的确只剩这一剑，却是成了执着的一剑。”</p>

陈锦瑟问道：“那会有什么后果？”</p>

阿姐说道：“能打破壁垒自然无碍，但必须在有限时间里，否则他的身躯会先崩溃，他是在与时间赛跑，也是在与自己的命赛跑，去赌是死亡先来，还是破壁先至。”</p>

陈锦瑟皱眉，忽然想到什么，一脸怪异看着阿姐。</p>

姜望此时说道：“未必是走错路，因为是林前辈自己选的路，他心里的壁垒是裴静石，想要破壁，难度自然很高，就必须得以非常手段。”</p>

阿姐问道：“所以你觉得他的成功概率有多少？”</p>

姜望沉默片刻，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也不愿相信，但我觉得，很低。”</p>

陈锦瑟说道：“也别这么说，我们更该相信会有奇迹发生。”</p>

姜望说道：“但奇迹出现的概率本就很低，否则也不会称作奇迹了。”</p>

陈锦瑟闻言，顿时默然。</p>

虚空里，林溪知咬牙出剑。</p>

他额头青筋暴凸。</p>

持剑双臂衣</p>

袖崩碎，也是遍布青筋。</p>

他嘶吼着，使得剑意更盛。</p>

对面的裴静石只是单手持剑，他眯眼说道：“差一点，始终都差一点。”</p>

“我也很希望你能成功，但眼下看来，似乎不太可能了。”</p>

“不过就此一战，你剑神之名会更响亮，你会在隋覃家喻户晓，剑门弟子也都会以你为荣。”</p>

“我想，哪怕失败，你也已获得剑门最高殊荣，你的传承不止，未来，会有新的剑神出现。”</p>

林溪知嘶哑着声音说道：“剑圣这些话都是以后，我现在只此一剑，再无别的，只要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纵为绝境，但没到最后一刻，机会依旧在！”</p>

裴静石笑道：“很好，剑路更高的大门正在为你敞开，就拼命往前迈出那一步吧。”</p>

林溪知嘶吼，额前忽然崩裂一道口子，持剑双臂也霎时鲜血淋漓，但剑意疯涨数倍。</p>

裴静石随即大声道：“来得好！”</p>

姜望神色一紧。</p>

已回到神都沧海楼里的唐棠，面色凝重。</p>

抱着大猫的唐果不明所以。</p>

刚刚回到国师府里的曹崇凛，朝着迎上来的韩偃摆了摆手，说道：“也许是我的确活了太久，很多事都觉得无所谓，我会觉得他此举很愚蠢，但细细想来，他也确实无路可走。”</p>

韩偃微微低眸，说道：“我反而很佩服林剑神，剑心蒙尘，为破境出剑，只是过程，说是为活而出剑，但是抱着向死之心，朝闻道，夕死可矣，能得</p>

心间真理，死而无憾。”</p>

曹崇凛挑眉看向韩偃。</p>

韩偃抬眸道：“若我遇此类事，也同样会这么做。”</p>

“林剑神想挑战裴静石并非一日两日，这件事与他剑心蒙尘无关，是一开始就有的想法，两件事合在一起，拔剑的决心，便是无限，前者是他毕生夙愿，也是真正的因。”</p>

“剑心蒙尘能否破壁，是果而已。”</p>

曹崇凛背负着双手，目光注视着苦檀，轻笑道：“是我自私了，想着他死，是大隋的损失，而此际，不容有损，甚至，我心里完全没有在意他剑心蒙尘的事，想着就算怎么都是死，也该晚点死，多发挥些余热。”</p>

韩偃面色一怔，嘴皮翕动，却未说什么。</p>

曹崇凛说道：“偃儿，你也该做准备了，如能更上一层楼，林溪知的离开，就无关紧要。”</p>

他转身去了另一处庭院。</p>

那是陆秀秀的住所。</p>

韩偃驻足原地。</p>

磐门。</p>

入夜。</p>

林澄知仍在盯着菩提修士。</p>

因为哪怕入了夜，菩提修士的传法也未停止。</p>

但此刻的传法，无非是讲些经，说些故事，是佛陀的故事。</p>

并不是每个人都听得懂。</p>

可总有些人有所悟。</p>

按照菩提修士的说法，他们很有佛缘。</p>

说他们已入菩提。</p>

林澄知在旁听得直皱眉。</p>

这就入了菩提了？</p>

但忽然间，他心中一悸。</p>

因而惹出了点动静。</p>

菩提修士的目光投了过来。</p>

林澄知此时有些呆滞。</p>

菩提修士却上前来说道：“林先生，我</p>

观你也与佛有缘，若不弃，我此刻便能度你入菩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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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