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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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瑜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茫然地点头“你要拿去用？这、这不太好吧！”

顾初被她逗笑了“我要是这么做，我跟她有什么区别？”她若有所思“我有办法，应该可以帮到你。不上热搜，也可以报仇。你信我吗？”

卫明瑜一时错愕。她灰暗很久的眼睛里，终于多了一抹光。不知不觉，她眼里噙满眼泪，哽咽着说“谢谢。”

见江渐容还要阻止，顾初冲她点点头。江渐容无奈地说“以前还说我喜欢做烂好人，现在可轮到你了。”

顾初望着远处，刚好碰见有人帮老人捡起了地上的水果，不自觉一笑“对啊，被你影响了。”

卫明瑜没地方住，顾初跟郭西川打过招呼，便收留了她。卫明瑜很不好意思“我可能交不起房租……”顾初“不收你房租。”又把卫明瑜感动哭了。

有了卫明瑜，顿顿四菜一汤，顾初过上了舒坦日子。直到江渐容准备回市探监，又一次来试探。江渐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耿耿于怀吗？他毕竟是我们爸爸，跟他见一面，说不定能解决那支笔的问题。郭西川能帮你一次，还能帮你一辈子吗？”

“反正我不去。”

“你别闹小孩子脾气。”

江渐容不依不饶，终于，把顾初缠得烦了，起身就走了。

两人陷入冷战，卫明瑜端着菜出来，热情洋溢地招呼他们吃饭，才终止了这场谈话。

顾初望着满桌的饭菜，全是她爱吃的，忍不住深吸一口香气“明瑜，你做菜真厉害啊！”

卫明瑜谦虚地摸摸头“这没什么！我爸是厨师，看久了就会了。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江渐容一听就怔住了。

顾初漫不经心地说“坐牢的。”说得江渐容有点生气“顾初！”顾初也冷下脸“我说错了吗？他连累我们全家，还指望我替他说好话，去探监吗？”

江渐容眼神一暗，便离开饭桌。

顾初目送她的背影上楼，没一会，见江渐容提着行李箱下来“你不去，我自己去。”见顾初不搭理她，又对卫明瑜说“明瑜，麻烦你照顾她了。我得回一趟市。”

卫明瑜看看顾初，忙说“没问题。”

“那我走了……”

顾初冷淡道“好走不送。”

江渐容被她一激，也恼了。她当即就提着行李箱走了。直到用力的关门声传来，顾初才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夹炸花生吃，同时催促卫明瑜“继续吃，不用理她。”

距离交稿还剩下一周，郭西川终于腾出了时间过来了，卫明瑜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大明星，只觉得真人比上镜更惊艳。

在卫明瑜满脸姨母笑的目送下，顾初有点无言以对，赶紧拉着郭西川进了书房。郭西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顾初。

顾初见到上面是周凡的签名，笑说“你还真拿到了，谢谢啊。来，我们聊剧本吧。”她随手放到一边，郭西川见她好像也没有很在意周凡的样子，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好了。

“好。”

按照郭西川的描述，顾初写出一个激情洋溢的版本，谁知等郭西川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觉得这剧本跟他记忆不符。

顾初只好根据回忆，琢磨出第二个版本，更理性，符合逻辑。“是这个吗？”郭西川看了，又皱眉“好像也不对。”

按照郭西川的指导，顾初改了好几遍，越看越离谱“你真的记得剧情吗？”郭西川咬着手指“我再想想……”

见郭西川实在记不清了，顾初无奈又失望，只好说“算了，就选个最好看的吧！”

郭西川“对不起。”

顾初见他一脸愧疚，安慰他说“没关系的，你每天要记这么多台词，又过了这么久，要你回想起来，本来就是强人所难。我的记忆力还不如你呢。”

郭西川无意中却在顾初的桌上发现了第三个版本“这是……”

“废稿。”顾初将那一叠纸丢进废纸篓里“这些天，我一直在回忆，又添了点内容，写了一版。可惜跟你说的版本完全不一样，没用。”

郭西川却把那废纸篓里的纸都捡出来了“不一定。”他坐在沙发上，将那稿纸擦了擦，开始看了起来。

他一页接着一页翻，只发出细微的声音。顾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萌生出一种微妙的紧张感，等待作品被人认可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她注视着郭西川，等他终于看完，却久久没说话。

顾初这些天太紧绷了，她根本分不出来，什么才是好，什么才是坏。郭西川的评价就像茫茫大海，忽然出现了灯塔，好像一个方向似的。她必须全力抓住。

顾初着急知道答案，催促“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郭西川一抬头，眼眶红了，渗出一滴泪来。他用指骨蹭掉了，露出一个笑容来“很好……我没想到这么震撼。”

“真的？”顾初有点欣喜若狂，顿时露出了一个放松的微笑“太好了。”笑完了，她仍不太自信，追问道“那么，那两个版本呢？”

郭西川“都挺好的。”

灯塔熄灯，心脏坠机。

顾初沉默。

卫明瑜在旁边发出一声响亮的偷笑“马屁精。”

两人同时回头。卫明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赶紧说“我错了，当我没说！”扭头就要跑。

顾初“你来得正好，过来帮我看一眼。”

卫明瑜看完了，将剧本放下，叹了口气。

“怎么样？”顾初急切追问，没等卫明瑜说话，旁边郭西川抱着手臂，紧皱了下眉“怎么，你觉得这三个版本有什么不好吗？”

“没事。”顾初瞪了郭西川一眼，转头对卫明瑜说“我想听实话。”

郭西川欲言又止。

卫明瑜小心谨慎地看着郭西川的脸色“第一个浪漫，冲突感比较强。第二个结构清晰，跌宕起伏，富有现实意义。第三个催人泪下，不太好评价。”

“让你选，选哪个？”

卫明瑜沉吟着“让我选，我就选第二个，比较符合书上的理论，严丝合缝，不出错。”郭西川反对“观众不懂理论，能打动人的就是好东西，我选第三个。”

说到专业领域，卫明瑜的自信心就上来了，胆子大了，敢跟郭西川叫板了。“我是专业编剧，还不如你这滤镜十米厚的粉丝？第二个！”

“我没有滤镜，顾初，选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