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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航常说韦一新不知足,少年人常摆出暮气沉沉的样子,多少人羡慕他,无忧无虑长大,忽然天上掉下个富爷爷,别人并不明白,各个假期里,他像排班一样协调在奶奶、爸爸、妈妈三家的时间,在每一个家里,都装出一种开心的神态。他从小就知道,在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爷爷。
那次故意约在一个阴天去翁啸家看画,中午因下起雨来,如愿耽搁在她家,吃了她煮的青菜面,屋外风大雨大,屋内两个人默默吃面,不发一语,对她家的饭桌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似乎从一出生他就用这个餐桌吃过无数次饭,人竟会对桌子产生这样的感觉。
翁啸去日本后,他曾经回到她的那间小出租屋,坐在那张桌子旁,只觉得房间空旷,而那张桌子,也无异于之前他见过的每一张桌子,原来,不过是爱她及桌罢了。
刚刚在老金家,季良说下半年要做个金络绎和翁啸的联合展,让裘珊来站台,虽然她和常遇文化的约马上就到期了,没有续约的意思,也透露出要自立门户的信息,她还是一口应下。
想来下半年,翁啸还要回来跑几趟,她也做过回来的打算,她的侄子已上幼儿园,她弟弟因为工作的关系,也有明年回来的意愿。席间老金说他在贵州看好一个地方,气候佳、景色好、还没开发,他准备买下来修一修,冬天和穆沙沙过去住住,约她过去逛逛,她答应下半年回来去找他们。
这是个把切片面包放在外面两天,它们仍然软嫩的季节,她在酒店门口下车时,下起了毛茸茸的细丝雨,常遇低着头,闷闷的问,“哪天走,我送你。”
“不用,你忙吧。”
“我让老季送你。“
“好”
收拾停当躺下时,已快夜里两点,实实的睡到九点多,老季一早就发来信息问她几点的机票,约了11点在楼下等她,翁啸就穿了昨天参加婚礼时的那件礼服,就下楼了,老季送她进了安检,还没走出多远,就见翁啸返回来,说东西拿错了,让他还给韦一新,她脸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尴尬、羞愧、仓皇。
这倒让季良好奇了,回到韦一新的办公室,把包朝他桌上一推,奸笑着问,“给人家带的啥呀,人家都不好意思拿上飞机,”韦一新拉过来收在办公桌下,“炸药“
直到坐上飞机,翁啸还在尴尬,当她在安检打开包时,工作人员和前后乘客都被东西吸引了,整整一包的成人玩具,可以猜想,人们是怎么联想她的,一个拿着去岛国机票的女人,带了这些长枪短炮、斧钺钩叉,不是个女优就是个流氓变态吧。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怎样跑进她的背包里。是在她去卫生间订机票时吗?是韦一新放的吗,那她的衣服呢。
金络绎虽然大条,但是观察人倒是入微,之前他们一起看球的时候,他就说韦一新有多阳光,内心就有多阴郁,你看他喜欢的球队,德国战车,多不搭他啊,那时看球的年轻人,要么喜欢巴西、要么喜欢荷兰、法国,小姑娘们喜欢意大利或者有小贝的英格兰。在大多数人看来,老金的人像画的非常之不像,七扭八歪,可是那些收到自己画像的名流,都说很喜欢。用金络绎自己的话说,“我看见了他们皮下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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