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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知毓赞同的点头,知道沈子敬虽然在她面前气势十足,但在荣文修面前完全就是个小弟,便低声道:“沈公子既然与荣阁主有婚约,为何还称荣阁主为阿姐?不妥。”
沈子敬歪了歪头,他从认识荣文修就这样叫了,不应该是很亲昵吗?但他乐于相信杨知毓的话,一则他看出来杨知毓是女子,女子自然更了解女子;二则他觉得徐行对杨知毓态度不同,他表面上讨厌徐行,其实心里可羡慕人家了,荣文修对徐行可是言听计从,能让徐行态度不一样的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杨知毓道:“叫文修,或者更亲昵一点,叫文儿?修儿?荣阁主有小字吗?”
小字?自称洛江第一浪荡子的沈子敬忽然脸红了,“明明?”
杨知毓扬了扬眉毛,“甚好。”
沈子敬将这两个字在心里反复念了几次,念的自己心神荡漾,觉得自己的荣文修的关系更近了。“好主意,你叫什么,回头我有问题还来问你。”
正是杨知毓想要的结果,杨知毓不动声色,“我姓杨,住在那边的品竹小筑。”
“好。”沈子敬说完,着急忙慌的走了,多半是去寻荣文修了。
杨知毓暗想荣文修既然答应了亲事,必定是对沈子敬有意思的,那对徐行又是什么意思呢?
真复杂!
红缨见沈子敬离开,兜了一大兜子的糕点走过来,“姑娘,我们回去吗?”
主仆二人一边吃一边回了品竹小筑,远远看到路辙焦急的站在门口,看见她们走来忙冲了过来,定睛一看,看见杨知毓被血浸染大半的衣服,顿时慌了,“这是怎么了?”
认为能填饱肚子就是天大的幸福的杨知毓无所谓的摇摇头,“我们没事,伤口裂开了而已,楚大夫已经看过了,无碍。你怎么还在这里?徐兄怎么样了?”
“我——”路辙刚要说话,看见红缨把从兜里倒出一堆糕点,虽都是洛江的名品,但一堆糕点混在一起,看起来实在难看。“你拿这些做什么?”
红缨抬头,想说出她们被饿了一夜的事情,却被杨知毓用眼神制止,杨知毓道:“不过是觉得好吃舍不得扔而已,你要尝尝吗?”
路辙忙摇头,他在洛江想吃什么吃不到,真没必要吃这样的残渣。
杨知毓又道:“我问你徐兄怎么样了呢?”
路辙挠头,“我——我这就出去打听打听。”他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出点什么来,匆忙离开了。
见路辙离开红缨上前帮杨知毓将血衣换下来,又将伤口周围清洗了一边才扶杨知毓在床上躺下来。
收拾好血衣,又细细的将桌上的糕点一个个往盘子里分类摆好,一边问:“姑娘为何不让我把实情告诉阿辙,这样我们就不用捡这些残渣吃了。”
杨知毓叹了口气,“求助路辙本来就是最坏的打算,我们现在不是有更好的选择了吗?”
为何求助路辙是最坏的打算?红缨不懂。
“他那张嘴去荣阁主面前,谁知道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万一把荣阁主得罪了,我们怕是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杨知毓无奈道。
路辙确实不太聪明,荣阁主的脾气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红缨顿时理解了,黯然道:“等姑娘伤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离开?
杨知毓垂眸,跟徐行约好的三日之期明天就到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平安回来。
他若能平安归来,帮她解了身上的毒,那他们是不是该告别了?
倘若他没能回来,她又该怎么救他呢?
杨知毓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一跳,前有荣恩阁,后有长公主,徐行的安危哪里轮得到她来操心?
红缨见杨知毓神色复杂,忙问:“姑娘哪里不舒服吗?”
杨知毓抬头牵唇笑了笑,“你待会儿试试能不能出去一趟,然后去鸿运客栈那边打听打听,徐行怎么样了。”
“姑娘不是说——”不是说这一切都是徐行的计划吗?需要她去打听什么?
杨知毓犹豫一下,坦言道:“那些毕竟只是我的猜测,若他真有危险,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好。”红缨没再多问,她很清楚徐行的事她们帮不上忙,更清楚自家姑娘心里放不下徐行。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红缨很清楚,这世上但凡关心过杨知毓的人,她都会深深记在心里,司机报答。
伤口失血过多,杨知毓虽填饱了肚子,但身子明显比昨日虚弱了许多,吃了些水便睡下了。红缨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看着她愈加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忍,偷偷擦了眼泪,又不得不依言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荣恩阁翰墨轩,荣文修询问了徐行的近况,得到合意的答复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继续盯着,但不许插手,有什么变故及时来报!”
她话音刚落,看见外面沈子敬匆匆走来,挥了下手,“下去吧!”
对面的人转身走了两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光线很暗的翰墨轩。
沈子敬进门看见荣文修独自坐在沉香木案上看着什么,扶着门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道:“明明,听说徐师兄来洛江啦?”
荣文修抬眸扫了他一眼,翰墨轩采光极差,白天也要点着灯火才能保持明亮,而她进来的时候没有让人随行,所以灯还没有点上,所以房间暗的跟外面像两个时间。
沈子敬站在门前,阳光散落在他身上,绯色锦袍上像镀了一层光晕一般,配上俊秀绝世的面容,叫人看了便不愿移开视线。
荣文修耷下眼皮,但视线并未移动,“你怎么还没走?”
见荣文修似乎没有为称呼纠结,沈子敬心中有几分窃喜,壮着胆进了门,“我这不是担心徐师兄吗?听说是他被官府抓走了,到底怎么回事?需要我家帮忙吗?”
荣文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假惺惺的,若不是知道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诅咒徐行,她都要被他的热心感动了。“他的事与你我无关。”她冷道。
真的吗?
沈子敬掩去脸上窃喜,走上前来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案上。
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就这么大剌剌地摆在荣文修近前,她经常遇到这样的美色勾引,但鲜少有人五官长得这般无可挑剔。
荣文修吸了吸鼻子,皱眉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一股血腥味儿?”
“没干什么呀!”虽然知道荣文修嗅觉异于常人,他还是抬起袖口闻了闻,显然什么也没闻到,但却想起来,自己在满身是血的杨知毓身边站过一会儿。“哦,我想起来了,刚才在后面碰到两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跟饿死鬼投胎一般,受了伤也不管,冲过来把我为你准备的早点全吃光了,还把剩下的点心也打包带走了,她们自称是徐师兄的朋友,我也是因此才知道徐师兄来了洛江的,明明,她们是谁啊,你怎么没告诉我?”
荣文修起身,绕着他往外走,“你也知道他们是师兄的朋友,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们还同你说什么了?”这世上最大的谎言莫过于荣恩阁阁主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沈子敬也不争辩,仔细想了想,“没有。”
“好,你回去吧,今日我还有事,无暇陪你了。”荣文修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一眼道。
这语气是少有的客气,沈子敬暗自搓了搓手,觉得是称呼的功劳,忙笑容可掬的应下,“好,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嗯。”荣文修说完对守在门外的随从招了招手,待随从跑到近前,见沈子敬还站在原地,“你还有事?”
沈子敬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没有,我这就走。”说完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本以来以徐行为话题,他能多留会儿,结果荣文修根本就不愿提徐行的样子,他颓然了片刻又觉得这是好事,她要是永远都不想提徐行才好呢!
目送沈子敬离开后,荣文修收回视线道:“让人把屋里灯点上,再让品竹小筑的李管事来见我。”说完随从弯腰应下转身走了几步,她又道:“把楚大夫也一并叫过来吧!”
很快,品竹小筑的李管事和楚医女匆匆赶来,进门时荣文修正在聚精会神的拨着炉灰,似乎没有听到她们请安的声音。
两人将请安的姿势保持了很久,迅速分析荣文修是不是知道了她们在后院做的事情,这也太快了,平日她很少过问后院之事的。
“阁主唤老奴过来,可是有事吩咐?”上了年纪,身体又过于肥胖的李管事实在站不住,斗胆问了一句。
她话音落,荣文修缓缓回过头来,“你们都是院里的老人了,可还记得荣恩阁的规矩?”
那李管事先愣了一下,继而脸色一白,猛地跪倒地上,“阁主饶命。”
荣文修看向楚医女,“楚大夫记得吗?不妨说说。”
楚医女比李管事镇定的多,平静道:“回阁主,是听话。”
荣文修笑了一声,“可我听说住在品竹小筑的人而没人管了,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李管事忙磕头道:“是老奴自作主张冷落客人,老奴知错,但老奴这么做也是为了阁主啊!”
荣文修不慌不忙的走到她们面前,轻笑一声,“哦?为了我?李嬷嬷倒是说说,是怎么个为我法?”
李管事早已吓得满身是汗,几乎湿了衣襟,慌乱道:“那贱人在阁主与大公子之间横插一脚,本就死不足惜,她身中剧毒,又受了重伤,本就命悬一线,她若真死了,大公子也怪不到我们身上。”大公子显然是指徐行。
“你这么会谋算,不如我这个阁主之位也交给你来做如何?”荣文修依旧不冷不热。
李管事这才真正感受到未及,“老奴不敢,老奴知错,回去一定好好伺候那位贵客。”
荣文修却掸了掸衣袖,“不必了,你这么会自作主张,却不敢当阁主,荣恩阁自是容不下你的,今晚之后,我不希望在荣恩阁再见到你!”
“阁——”求饶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她知道逐出荣恩阁已经是宽容了。“谢阁主不杀之恩。”说完连滚带爬的离开翰墨轩。
荣恩阁的规矩是服从,过多的挣扎下场只会更惨。
李管事有苦说不出,她明明是为了阁主着想,阁主不领情也罢,还把她逐出荣恩阁。她在荣恩阁辛苦的大半辈子,这么大年纪出去该怎么活?
荣文修没有将过多的时间浪费在李管事身上,目光她离开翰墨轩之后,又将视线落在了楚医女身上。“我记得你是十二年前我师兄从土城带回来的。”
楚医女早已做好了和李管事同样下场的准备,但她并没有像李管事那样失态,直挺挺的跪着,并没有认错的意思。
听到荣文修突然提起土城,她一愣,但也如实回,“回阁主,正是。”
“你的父母家人俱为守城而死,只留下你孤身一人,是不是?”荣文修不紧不慢道。
这是她不愿忆起的过往,可是在听到“土城”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泪就绷不住了,温热的眼泪滚滚而落,就想滚烫的铁水烙在她心上,痛的她喘不过气起来,“是。”她提高声音回答。
荣文修在她面前蹲下来,“那你还记得杨公吗?”
楚医女闭上眼,“若无杨公大义,土城早已是人间炼狱。”
“还好,你都记得,那我现在告诉你,住在品竹小筑的那个人是谁,她姓杨,木易杨,十二年前,她的父母死在了土城。”荣文修的声音始终不疾不徐,但毫无温度。
楚医女抬头,继而将头猛磕在地上,“请阁主赐我死罪。”
荣文修起身,“回去吧,好好照顾她。”这个她自然是指杨知毓。
楚医女千恩万谢,然后也匆匆忙忙的的离开了翰墨轩。
傍晚,杨知毓不知道是不是沈子敬在荣文修面前说了什么,从中午到晚上,进来问候她的下人就没听过,扫洒的,送饭送点心水果的,也有纯语言关心的,热情的让杨知毓招架不住。
最可怕的是楚医女,上来就磕了几个响头不说,哭哭啼啼的为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抹了一遍药,临走还留了一大堆药,杨知毓心里惦记着出去半日还未回来的红缨,也没留意她说了什么,总之,她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说若不是要回去研究她身上的毒,一定留下来照顾她。
杨知毓受宠若惊的摆摆手,一边心想看来沈子敬在荣文修那里很有位置,随便带句话,她的待遇立即天差地别,回头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很快,天黑了,红缨还没有回来,她终于躺不住了,将突然热情起来的女使都赶了出去,自己挣扎着起身,扶着墙往门口走。
这伤口可怕的就是,裂的时候不怎么疼,现在一动就钻心的疼,她龇牙咧嘴的好不容易挪到门口,竟迎面碰上了不知是不是专门来看她的荣文修。
杨知毓爬在门上半天没敢动,荣文修看见她的脸色和前日几乎没什么区别,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心想又要被师兄骂了,面上却板起脸道:“伤都好了吗?好了就给我滚出荣恩阁。”
“没没没——没好呢!”杨知毓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忙赔笑,“我侍女出去半天没回来,我担心她,所以想出来看看,这就回去躺着。”说完扶着墙往回走,不知觉的想加快脚步,结果就是伤口越来越疼。
忽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她以为红缨回来了,立即松了口气,“你可——”竟是荣文修,杨知毓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荣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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