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2章 一年之计在于春,平安是福(女尊),夜锦衣,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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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过来。”计安平坐在火桶里,手上拿着账册,火桶里还摆着一碟从果子行高价买回来的甜枣。
也不知果子行怎么保存的,秋天的枣子到现在水份还很饱满。
“哎,计工头。”小田在正堂拿着一块抹布正在东抹西擦,自从上次抓偷倒夜香的事情之后,小田就感觉计头对她有点意见。
这刚从伐木点回来就开始查账,不由得她不心惊胆战。
当然账本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她每天都是早晚对账,算无遗漏之后才誊抄到账本上,但是老板对员工有意见可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抓倒夜香的人哪里做错了,但是这几天不由得有点战战兢兢。
“这儿,这儿。”计安平指着总账薄的一处。
小田伸头看了一眼,有个一钱银子的,“哦,这个是初二那天卖了一个火桶,张头说过年开心,就收了她一钱银子。”
边说边去拿旁边桌上放着的一本流水账,“你看,这个上面还有老张的签名。买的人是个小秀才,住在西市下面的棚户里。”
“恩。”计安平点点头,流水她只是偶尔看看,大部分时候都只对总账。
“那一本怎么回事?”计安平颔首,一起拿过来的还有第三本账本,没有什么外装,只是几张纸缝在一起。
“哦。这是婉儿哥哥叫我帮忙做的,他这一段时间买的的东西都记在这个账上了。”小田把另一份账单递过来。
“厨房的账?什么时候搞这个账了?老张让搞的?”计安平皱眉,放假前还没有,不过放了二十多天假,怎么又跑出了一本账。
叶婉儿那边一直是隔几天给一两银子,看伙食仓库里的库存就知道用得非常实在。
“不是,不是。婉儿哥哥说之前都是跟你汇报每天买了什么,你不在,张头又不乐意听。他就把每天买的东西叫我记下来,这样你回来可以看看。”
计安平接过一翻,具体到某天上午或下午,在哪家买了什么东西,多少钱,事无巨细,每笔都有。全是小田的笔迹。
“这个以后不用记了,厨房里的东西太琐碎,这点小东西也记,脑子记坏了。”
“呵呵……”小张抓抓头,“那你跟婉儿哥哥讲,我也这么讲,他不听啊。”
“……”计安平晃着账薄,若有所思。
两人正对着账,后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叶婉儿正坐在水井边洗菜,赶紧应着去开门。
只听几人七嘴八舌,“我找田管事。”
“这事你们一定要帮忙啊。”
“我家的茅厕还是你们帮忙修的。”
计安平冲小田示意了一下,她点点头,去了后院。
“安居坊”的门口如今火桶已经撤下了,一架三人多长的水车正摆在左侧,引得旁边人家的小女儿一会儿就来转一转。
几个工匠正在拼装风车,搬出了十辆的原材料,现在已经装好了四五辆了……
工匠怕这些风车被小女孩们转坏了,风车的转柄一直没装。引得一众小孩子齐齐哀求,“姑姑,你们就装一个吧,这都没有把手,不好玩。”
一众工匠继续敲敲打打,有人答话,“装好后,你们再给我拎下来?”
水车的把手已经掉过几次了,也不知这帮皮孩子是怎么拎下来的,店里试了几次都没掉过。
“不会的,我们就看看。”
“呵呵……到一边去。”
这个时空的小孩子平时没什么好玩的东西,尤其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安居坊”建好后,左邻右舍这些小孩子时不时地就跑过来玩。
寒冬腊月,在乡下过年那几天计安平还把风车扛出来,让计康和家门口附近的小孩子玩了一会儿。
计安平靠到桶壁上看着门外的孩子玩闹,小田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院子里那拔人还没走。
小田往旁边凳子上一坐,表情贱兮兮的,“计头。”
计安平用眼神示意她,什么事。
“那几家都是咱去年给修的厕所。”小田冲院中努努嘴,“她们现在都来找咱掏厕所了。”
“我们只负责修,不负责掏啊。厕所出什么问题了?”
“厕所没问题,也有问题。”小田表示,这批人觉得厕所修得太好了,但最近厕所满得太快,除了老有人上门借厕所外,也是被偷倒污秽的人烦得不行。
“那装个门?”上次说给“安居坊”后面装一个,后来想想还是显得太小气了,最后还是没有装。
“……她们的意思是想让咱们清理的时候,帮她们一起给清理了。”小田看着计安平的脸色,“这事我觉得别人能做,咱们也能做。”这些都是不起眼的小事情,但是日积月累,也是不少钱。
她也是负责了“安居坊”的一众杂事才知道,所以对别人偷倒污秽的事才那么生气。
“离得远吗?”计安平坐了起来,“她们以前不是有固定的夜香工?”
小田一听就明白老板的意思,“不远,都是咱们这西市一片,往南北大道走这一圈的。咱家厕所修好后,这一片人是第一个发现的。”
小田啰啰嗦嗦地介绍着这些人的位置,话里话外这事可以干,还有,“她们家人都少,茅坑从去年到现在都没出清过。她们说现在请人出清,要这个数了。”
小田比了个手势,八十文。
八十文,都是炎热夏日修筑城墙的中工一天的工资了,难怪这些人舍不得。
“这事你看着办吧。”计安平叮嘱小田,如果要做,就要做得别人满意,做出口碑,不能砸了“安居坊”的招牌,再一个不能跟城里的夜香工起冲突。
“那我们清一个收多少钱?”小田把旁边的流水账拿出来,在桌下找到一个炭笔就盯着老板了。
计安平刚出社会的时候也做过这事,她看着一脸认真的小田,拍了拍她的头。
“这事你来拿主意。”计安平给她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城里的规定,目前四下的运输情况,为什么最近这行会涨价,有可能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这是小事,你看着办。只要不违背上面的两条规则,随便你处理。”
老张跟老赵重新理了一份木桥的报告提交上去,倒不是真的想争取那一点补贴的钱,听老赵的意思就是争取到也没多少钱,更关键的是能在上面刷刷存在感。
下半年城墙的工程就结束了,要是真的能搞几个市内的工程到手,那一年就能赚几年的钱。
别看老张平时不动声色,被计安平描绘了几次美好钱景,她也上心起来。
老张还暗戳戳的在报告里写,请求赐个名,要是可以,官人们题个字也是极好的——什么“安居”“天虹”“白象第一木桥”也都是不挑的。
伐木点。
一辆牛车拖着高高的粪车从木桥上下来,沿着挖好填满小石子的小道往前走,走了四五十米,就被一道横木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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