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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不过三两个时辰,人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两夜。
慕游自云梦返回,将将落地,且未家去,便径直赶往晴远阁:
一是打算从晴远阁后门溜进去,伪造在伎坊宿醉的假象。
二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已然料到,妹妹的秉性。
三两步飞檐走壁,翻墙入院,见院中杳无一人,一片死寂。又匆匆赶往前院,依旧不见人影。
直到溜着墙根,摸到了正门,方听得门外一阵喧杂,似有吵嚷之声。他躲在影壁之后,定眼这么一瞧:
这阵仗,晴远阁几乎所有清倌儿倾巢出动,着各色锦衣绣袄的姑娘,一水儿排开,一时眼花缭乱。
慕游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透过人群缝隙,远远瞧见门口的绣轿里缓缓走出一熟悉的身影
十五六岁的年纪,两耳侧垂着一对双环髻,余发柔柔的散在脑后,除头顶总鬏正中簪着一团雪莲珠花外,再无半分装点。
唇不点,眉不画,亏了一副冰清玉骨,不敷红粉自风流。
上身着新檀色蓝边交领广袖,下着同色纱褶裙,
外罩一件象牙白点翠忍冬纹云肩,自两襟垂下两条碧玉丝绦,飘在身后。
象牙色抱腰外,搭鹅黄色蔽膝,臂弯中飞舞着一条长至曳地的云水蓝色披帛。
正是家妹---慕云,字倾城。
正如慕家老爷子---慕九冬所说,孩儿他娘生慕游那会儿,家里穷,银钱都被布庄生意套牢。
为了请产婆,郎中,不得不把家里的老槐,砍了卖钱,故而慕游,字倾槐。
然而他这个宝贵闺女,生下来就没了娘,慕九冬觉着可怜,便千般宠,万般娇,金堆玉砌养出来的,再加上倾国倾城的容貌,就算国主给他座城池,封他为藩王,他也舍不得撒手。
故而,家妹慕云,字倾城。
慕游从不爱跟人提起他的表字,尤其跟妹妹一起出行时,总显得,他分外不值钱似的。
“不是我们故意刁难,家兄夜不归宿,已有两日。
据我家家丁打探,家兄前天夜里,最后出现的地方,确是晴远阁。
这证人我也找来了,就在后边轿子里。
劳烦阁主行个方便,叫我们进去搜查一番,如若无果,我自会给您赔礼道歉,再往别处去寻。如若不然”
慕云退去吵嚷的家丁,款款向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同阁主交涉,吐字如兰,气定神闲。
阁主打断慕云的话,理直气壮地道:
“小姐,这十里八乡的,都晓得,我们晴远阁与寻常伎坊不同,宾客往来,须得提前三日送来拜帖。
且姑娘们回帖与否,全凭自己的心意,连我这做阁主的都不得强求。
若在您这破了规矩,我这生意以后就没法做了。
这么着,姑娘们愿意放您进去,我便没有意见。”
慕云退回半步,招呼一个家丁过来,命他上前,代她交涉。
可不等上前,姑娘们皆远远地摆手,家丁只能碰了一鼻子灰。
慕云回身走入轿内,冲左右低语几句。
便听得家丁冲着轿夫们,抑扬顿挫地道:
“去仙都府衙,走着!”
轿夫正要起轿,阁主忙上前摁住了轿栏,隔着帘子低声道:
“小姐,您可不能去啊,可怜我们刚开张,这官司可惹不起啊。”
慕游躲在影壁后,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儿,不想肩上被重重一拍。
转头一瞧,原是当今的准太子元吉。
慕游作势要行礼,被对方拦了下来。
元吉移臀往里趸他,借了个身位和他一起向门外偷看。半晌问道:
“槐卿,可是在和他们玩儿藏猫猫?”
“恩,殿下,可否替臣保密。”
慕游故作认真的道。
元吉眨巴着一双雀儿眼,郑重其事地说:
“那是自然。”
不多时,慕云和阁主达成了和解,阁主只同意她一人进去搜查,随同她来的那帮五大三粗的家丁被拦在了外面。
慕云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轿子,同阁主和众清倌儿一同向院儿里走去。
慕游见状,忙向后院折返,在园子里挑了一处不起眼的竹荫躺下,在身上撒泥一把,将头发弄乱,作势装鼾。
影壁后的元吉,见慕云莲步生风的朝他走来,只顾着直勾勾地望着她。
众人伏地,齐声向太子行礼,元吉竟毫无察觉。
“倾城,这是我从莺儿姑娘那,讨得的兔儿爷,送给你!”
元吉将怀里的彩陶娃娃塞到了慕倾城手里。
慕云烟眉紧蹙,好似叫那兔儿爷烫了手。
“啪嗒”一声,彩陶滚落在地,摔了个稀碎。
元吉一脸心疼,蹲下身捡着地上的碎片,可惜再难拼就。
瘪瘪嘴,落下泪来。
慕云木然的望着他,挖苦道:
“真是叫我开眼了,出身皇家,白玉为床,金做马,
玛瑙玉石不知道平日里摔碎了多少件儿!
却来心疼这火烤的泥巴?
是欺我见识太短,
当你们男人,巴巴的跑到这儿来,只是为了玩泥巴的?”
元吉一边指指身后,一边小声啜泣道:
“我我就是来玩儿泥巴的,你你哥也在,怎么偏不说他!”
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元吉身后的空地,慕云这才将他搀起,柔声哄骗道:
“他当真在这儿?你带我去找,回头,这泥娃娃,你要多少,我赔给你多少。”
元吉破涕为笑,领着众人往园子里走去。
“慕公子!”
“兄长!”
“槐卿!”
众人开始分头在园子里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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