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收徒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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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卯时未至，罗家的篱笆小院外，就陆陆续续来了八个姑娘，手里或多或少拿着些拜师礼，什么鸡蛋，红糖，布料，一个个穿戴整齐干净，乖巧地和自家陪同前来的长辈立在门外。

金默兰打开门请她们进来，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院子里。

早起的婆子媳妇们也好奇地围在院子外，大家都想知道，檀小兮要怎么收徒弟。

姑娘们走进院子，看见地上每隔一些空隙便铺着一张帕子，一共两排，每排五块帕子。

帕子前搁着笔墨纸砚，姑娘们看得有些呆了，纷纷侧着头询问：“姐姐，我们来拜师学艺的，小兮姐姐呢？”

“小兮今日要为招妹做手术，她吩咐我给你们考试，大家请按照顺序，跪坐在帕子上吧。”

八个姑娘疑惑地跪坐下来，金默兰又道：“拿起你们面前的毛笔，笔尖点上墨汁，执笔悬空于纸上一尺，这便是檀大夫今日要给你们的考验。”

大部分姑娘们都照做了，将毛笔浸在了墨汁里。

坐在后排左侧第一位的紫衫姑娘却没有动笔，扬起柔嫩的小脸问道：“我们是来学习医术的，又不是来拜夫子，做什么让我们拿毛笔？”

金默兰侧眸看了看这个姑娘问：“让你写便写，问这么多做什么？”

苏巧巧咬了咬唇，倔强地瞪眼望着金默兰，十分不服气。

这时，檀小兮也已经用了早膳出来，走过去询问道：“妹妹叫什么名字，可会写字？

”

“我叫苏巧巧，苏宗正便是我爷爷！爷爷教过我读书写字，所以我会写字。”

听见苏宗正三个字，笑着道：“姑娘原来是里正大人的小孙女，那便请你先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吧。”

苏巧巧笑眯眯点点头，快速地蘸取了墨汁，稳稳地在纸上写下“苏巧巧”三个字，字迹也确实十分清秀娟丽。

檀小兮点点头有对所有人道：

“若是有会写字的，可以先写下自己的名字，不会写的也没关系，随意做个记号便可，然后执笔悬空于纸上一尺，做到不偏不移，目不斜视，专心致志，若笔尖的墨水干了不再滴落，再蘸取墨汁反复操作。”

又有两个姑娘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看来都是认识字的，剩下的五个女孩左右看看，面露窘迫之色，只好或画圈，或落点做下记号。

“我的手术时间大概在一个半时辰，大家也要在此地坚持这么久，做完手术，我会出来宣布结果，在这期间，若有改变主意的，可以自行离开。”

檀小兮说完，就招呼了身后的周招妹过来。

周招妹今日模样与平时大不相同，未施粉黛，除去了平日里色彩艳丽的罗裙，只着一身素白中单，从八位女孩身边路过的时候，女孩们都已经提起了毛笔准备测试。

其中有三四个姑娘因为好奇，侧眸看了周招妹一眼，被金默兰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将眼神回到纸上。

檀小兮立在一旁，特意看了一眼苏巧巧的表现，发现她从自己说完“做到不偏不移，目不斜视，专心致志”这句话后，果然没有在看过其他任何人一眼，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周招妹走进了竹屋。

秋末的风带着些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意，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几个孩子，几个婆子搓着手道：

“这算哪门子拜师啊，整得歪门邪道的！我还以为收了拜师礼就能学本事了呢！”

“史大娘，你这就开始心疼自己家闺女啦？上次玉辞媳妇不是说了，徒弟也不是谁都要的，她还要考验的嘛！”

原来史大娘的闺女虎妞也在里面跪着，看着自己女儿的手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她忍不住出言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