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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燕宁从白马寺回来之后,终日闷闷不乐,整整一天没去书房,一个人就在屋子里呆呆坐着。
到了第二日,第三日,燕宁依旧没有出房门。到了第四日,管家推开房门,才发现燕宁两眼无神地瘫倒在地上,他忙叫了几个仆役,把燕宁抬起来,掐了人中,喂了饭食,方才好转过来。
管家见他睁眼,怒骂道:“瞧你这个死样儿,你小子要死别死在这儿,这年才过完没多久,看着晦气。”
燕宁知他好心,勉强笑了笑,说道:“管家,你放心,我死也不会死在你面前的。”
管家连骂几声晦气,又说道:“你小子是几天没出门了吧?怪不得这几日没见着你。”
燕宁点了点头,他自从前几日回来之后,心里始终感觉被什么东西摁住了,压得他这几日心里喘气难受,但他未经情爱,不知这是为何。
见燕宁有气无力地应答,那管家又骂道:“你小子平时看起来身子骨不错,罚你挑水,你也不含糊,怎地这几日变成病猫子了,莫不是因为没拿到工钱?”
燕宁无奈说道:“管家,和工钱无关,许是这几日染了风寒罢了。”
那管家唔了一声,说道:“这鬼天气,最近府中染上风寒的人不少,不管是那阿虎阿伦,就连小姐……”说到小姐,那管家连忙捂嘴住口,作为家仆,私下谈论主子,实乃大忌。
可这句小姐传到燕宁耳中,他整个人焉地身子一塌,倒靠在墙上。那管家见他又没精打采的,骂道:“你这几日没去书房,书房无人打扫,按照规矩,当扣你半月工钱,你小子再修养一天,明日就去书房做工。”
燕宁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管家,我可以不去书房了么?”
那管家奇道:“不去书房?那你去哪儿?”
燕宁说道:“不去书房,去哪儿都行,挑水什么的活儿,我都能做。”
哪知管家却骂道:“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书童一个月二十钱银子,你若是做其他工,一月只有十五钱。”
燕宁点头道:“十五钱就十五钱吧,只要不去书房,去哪儿都行。”
那管家哼了一声,说道:“好,若是你将来后悔,可别再来求我。”
燕宁摇头道:“是我自己要求,将来定不会再来麻烦管家。”
那管家见他心意已决,又骂了两句,带着两个仆役走了。
却说沈青荷那日从白马寺回来之后,她想着那人之前既然在书房中和自己题诗相对,说不定也还会来书房,她便每日在书房中等候,想着能见上他一面,便在书房中从早待到晚,终日失魂落魄,就连丫鬟送过来的吃食,也只是轻抿小口,便吃不下了。
这一日沈青荷的贴身丫鬟小兰,照例来给沈青荷送餐,见沈青荷依旧呆坐在书案前,来回看着那几幅字画,神色憔悴,小兰心疼道:“小姐,自从那日你从白马寺回来后,这些时日,你几乎不吃不喝,身子骨都瘦了,你若是饿坏了身子,又染上风寒,那可不妙了。”
沈青荷苦笑一声,说道:“饿坏了身子又如何,若是就这样死了,才最好呢。”
小兰呸了一声,说道:“小姐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要是被老爷听到了,又要责罚小姐了。”
沈青荷却不以为意道:“责罚我么,那又如何,爹爹他把我许配给那刘仁雄,我便早已心死了,可是哪知,哪知…………唉!”
小兰说道:“唉,小姐不必伤心,或许是老爷随口说说,做不得数的。”
哪知沈青荷神色更苦,闭上眼流泪道:“婚姻大事,爹爹怎会开这种玩笑,那刘仁雄我只见过一面,原本坊间就有传闻,说他是个粗鲁低俗之人,那日一见,果然不假,满脑子男盗女娼,我是绝计不会嫁给他的。”
小兰见她哀怨愁苦,为情所困,她虽是贴身丫鬟,但却比沈青荷年长一岁,心中也难受,又见她终日盯着这几幅字画来看,说道:“唉,我知小姐这几日伤心,但你终日盯着这几幅字画,又有何用呢?”
沈青荷却只轻轻说道:“小兰,你不懂这字画中含义。”
小兰说道:“我不曾读过书,这字画含义我当然是不懂的,不过这字画是小姐和大公子所作,不知大公子写了什么,让小姐这么着迷。”
哪知沈青荷俏脸忽地一红,轻声道:“这些字画,不是哥哥作的。”
小兰咦了一声,见沈青荷小脸通红,戏谑道:“不是大公子作的?难道是小姐的梦中情人所作?”
沈青荷啐了一声,骂道:“你这丫头,还敢来调戏于我,讨打。”
小兰见她这样,眼珠一转,心中料定另有其人,便又开起玩笑,两人嬉笑打闹了一番后,沈青荷坐的久了,站起身来,围着书房转了转,她素来洁净,见书房内各处书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不曾翻看的一些医术古籍,上面都一尘不染,她忽地说道:“小兰,这书房,除了我和哥哥,你知道还有其他人来过么?”
小兰答道:“小姐,听说上个月府上新来了个书童,好像是大公子找来的,但是我也未曾见过那人,小姐这几日在书房,也没见过那人吗?”
沈青荷摇头说道:“这几日我都未曾见过那人。”
小兰见沈青荷问起这事,她脑子不笨,又见沈青荷望着那些字画,她忽地呀了一声,说道:“这些字画,莫非是那书童所作?”
沈青荷被看破小女儿心思,脸上娇羞,她捂脸说道:“我也不知是否是他所作,小兰,你可知他住在何处?”
小兰说道:“府上仆人的住所,都是管家安排的,女眷住在西院,其余的都住在东院,他是书童,应当是住在东院了。”
沈青荷神色一喜,忙说道:“小兰,快带我到东院去看看。”
哪知小兰却说道:“小姐,那是仆人所住的地方,你身份尊贵,可不能……”
沈青荷骂道:“可不能什么?什么尊卑有别,在我眼里,都不过是世人眼中的枷锁,小兰,切莫要再说这种话。”
小兰不曾读书,她虽是沈青荷贴身丫鬟,沈青荷平日也把她当成姐妹对待,但是她自知身份尊卑有别,可如今小姐要找那人,说不定是府上书童,和仆役一般身份。但小姐这样说了,她便不好再说,当下只得应了下来。
两人穿过府中走廊,来来回回转了几个弯,便来到了东院门口,还没进东院,便见到管家从身后急慌慌赶了过来,那管家见到小姐,行了一礼,说道:“小姐今日怎地到这儿来了?这边都是奴仆杂役住的地方,小姐身份尊贵,怎能到这些地方来。”
沈青荷脸色一沉,说道:“我到哪儿去,还要你管吗?”
那管家见小姐发火,忙陪笑道:“小姐,这是老爷立下的规矩,这下人的地方,您可不能去啊。”
沈青荷狠狠盯了他一眼,冷冷道:“爹爹立下的规矩,我怎么不知?你莫要诓骗于我,下去,这儿没你的事儿。”
管家见平日温婉的小姐发这么大火,不敢再多言,躬身行礼便要走,却听沈青荷又道:“且慢,我且问你,这几日书房怎地没见人来打扫?”
管家闻言一愣,说道:“小姐,上个月大公子新招了个书童,那小子之前一直在书房干得好好的,怎料前几日他忽地说不想去书房干了,你说这人傻不傻,那书童一个月可有二十钱银子,他偏偏不干,非得去干那普通杂役的活儿。”
沈青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愿去书房了么,管家,他现在何处,你带我去见见他。”
管家道:“我今日让他去后院挑水浇花去了。”
沈青荷说道:“劳烦带我去后院见他。”
那管家当下应了下来,带着沈青荷就朝着后院去了。
三人来到后院,忽见一人站在花圃之中,舀起一大瓢水,朝着院中花花草草直直淋了下去,那些花草甚小,怎地经得住这样淋,这一瓢水下去,把那些花草都淋得阉儿了。
小兰见到这人浇花如此不按章法,说道:“小姐,那人怎地这样,把花都快浇死了。”
那管家见状,吼道:“你小子在干甚么?”
那人却也不回头,直愣愣说道:“管家,我正在浇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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