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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钧和他的西域异士朋友这套方案,之所以让李素技术上越想越可行,就是因为他们非常贴合雒阳周边的地理环境实际情况。
雒阳新城用水,最大的困难就在于新城的位置比新城旁边的伊洛水水面水位要高很多,从河里汲水上来成本太高,一百多万人要用,不可能都靠水车提甚至是提桶。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盲区,连李素和诸葛亮都没有想到——伊洛水的水面水位低,这不是一贯如此的,
只要往上游追溯百余里,就可以发现,伊水在流出伏牛山、进入伏牛山和邙山之间时,在龙门伊阙这个位置被山夹住,上游的水位还是很高的,绝对海拔落差能比下游流入黄河那个点位高出数十丈。
是穿山冲出龙门伊阙时,损失了大量的落差和动能,短短十里龙门谷,落差就降了二十多丈,离开山区后进入河洛平原,后续一百里几乎没有再降多少,是很平缓的。
罗马式修高架水渠的核心思路,就是“尽量别浪费河流、水源的天然落差”。
如果有三十丈落差,要分配到一百多里路的河道沿途。天然状态下前十里就花掉了二十丈,后一百里才分十丈。
那么修了高架水渠之后,前十里不能让河水下降得快,要省着点用,只降低两丈。省下来的十八丈,分给后续的一百里用。这样每一段流速都一样平稳。
这种微操,在古代很难实现,罗马人其实也不是很精确,不过够用就好。
玩过“刺客信条”系列那些意大利背景地图的玩家,应该都不陌生那种古罗马高架水渠遗迹的样子,知道大致是个什么落差粗糙度。
现代真正对这种操作掌握精确的,是华夏的“南水北调”工程。
后世的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从湖北方城垭口让汉水突破桐柏山后(就是李素现在要修博望-叶县-昆阳运河的那个位置),水位海拔是米,到北平城的终点水库水面海拔是米。
总共才米折合汉朝丈的落差,世纪的工程科技要实现让河水自流公里远的壮举。那才叫一丁点天然落差都不能浪费。
哪怕是“穿黄工程”这种高难度点,都只给你米的落差损失额度。
(汉水的水从黄河底下过去,过河前高于黄河河面很多,急速下降从底下穿过去。过完黄河之后还要再抬升回来,相当于连通器原理,不能放任水位降到比黄河河面还低。这个“跨越黄河的连通器”的压力损失只许有米。
因为如果过完黄河后水位一直黄河河面还低的话,那就比北京城的海拔还低了,没法继续往北流。从新乡到北京最后多公里,还要靠连通器反抬挽救回来的这丁点海拔,来提供自流动力。)
相比之下,李素现在要发掘的技术,只是依托罗马人的勘测和设计精度,做到“二十丈落差,供一百二十里河道均匀使用。全程水面下降速度均匀一致,每段高架石渠海拔精确到尺”,这个难度要求会低得多。
(南水北调的海拔调度精确要求,就不是精确到尺了,要精确到厘米)
何况,李素早些年也不是没做挖运河修水利的探索,他用铅垂和简易气泡水平仪、利用三角函数关系的等比观测支架配望远镜搞的“土法测高仪”,都是远超过汉末原本“海拔测量”这一科目水平的黑科技。
李素的海拔、测高勘测技术精度,基本上可以达到大航海时代中期、工业革命前的水平。
否则他怎么敢提出修南阳-颍川运河?否则他当年怎么敢挖掘加爆破、引导西汉水北归故道冲向陈仓城?
李素对水位海拔的利用,本来就是精确到当世一人的地位,而且远超地球上同期第二名。
只不过他之前做出的一些事迹,比如“高祖托梦刘备,地震让汉源改道”这些,都被人认为是天命神迹,没人去解读里面的科学原理,不敢也没机会解读,都保密着呢。
所以世人不知道李素在地理勘测方面其实有多牛逼,他的部分早期成就被归功给神了。
别人是“贪天之功为己有”,
李素是“匿己之功托天有”。
……
于是乎,问题就变成了高架部分造价至少四十亿,再加上沿着山修的廉价、无需架空部分,再加上测量费,精确设计勘测,整个项目,至少是五十亿钱!
但造好之后,好处也非常明显,可以解决至少几百年的首都生活用水问题、并且让首都新城在选址时就完全不用冒向水灾内涝妥协的风险。
还能让首都选址时不用占用适于灌溉的周边耕地、选址选在相对更便于关东漕运物资支援的位置……这些好处都能收获。
要知道,少占用雒阳周边的耕地,那价值可不是远方同样面积耕地能比的,这里面至少价值差有两三倍。
道理也很简单按照甄宓之前在长安种地、给百姓包销新鲜蔬菜的经验,特大城市周边的地,未来都可以全种蔬菜,农民自己的口粮都靠外面运,他们只负责提供难以长途储运的、易腐的新鲜蔬菜。
如果雒阳旁边田不够,未来这里有几百万人,河洛平原两千万汉亩都种上了新鲜蔬菜,还不够河南尹本地人口吃,那雒阳人在吃菜问题上就会陷入内卷。
蔬菜会涨价到“让雒阳最穷的那批人因为买不起、放弃吃新鲜蔬菜的念头”为之,靠市场的无形之手价格杠杆来倒逼压制穷人的需求。
如果要从虎牢关外运蔬菜过来,那对不起,船只几次倒腾转运、码头仓储等船……这些都要时间,一路上多拖延几天,要腐烂掉多少?或许从酸枣运来的蔬菜,一大半都腐烂了,除非做成咸菜,否则运过来损耗极大。
这就是特大城市周边农田的额外宝贵性所在,它提供的是特大城市市民“吃到本地菜”这个刚需的唯一解决办法。在没有冷藏保鲜技术出现之前,对首都地区的国民生活水平至关重要。
所以,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往高处干燥之地选址、把河谷耕地让出来,收益绝不是账面上那么多耕地那么简单,要乘好几倍。
而这一切的好处,代价就是要拿出五十亿,修高架!一桥飞架南北,从原本伊洛河上凌空而过,从河谷南岸的伏牛山架到北岸的邙山。
中间本来按自然法则该快速下降的水位,逼着它不立刻下降,用石头高架托住,把最后九成落差省到飞到邙山山坡上后再有序降,落差用在刀口上!
另外,黄河水基本上不能用,这个选项不出意外的话不用考虑太多。因为黄河水从雒阳旧城上游的小平津渡往上、出了峡谷之后,水流就很平缓了,黄河短途内可利用的落差不大。
要高架引黄河水,那得从小平津再往上游就引,相当于后世雒阳孟津县的“小浪底水库”那个位置。这个距离就比从伊阙引伊水还远成本还高了。
而且黄河水到了下游也比较浑浊,虽然汉末安定郡和上郡、北地郡还没被破坏成彻底的黄土高原,但黄河水肯定也是不如伏牛山段的伊水清澈的(伊水这一段的水质,可以去看看后世雒阳龙门石窟景区的伊川水,就是那一段)
这方面,李素也是倾向于让未来首都人民尽量喝干净水的,早期稍微多花点钱就多花点了。
后世世纪,东海之滨的吴越省,为了确保“让省城人民喝上优质水”,不也是舍近求远,从钱塘江上游的千岛湖水库就直接修高架拉专线水管到钱塘城里,也就是那个“农夫山泉有点甜”的取水地。这样的行政决策考虑不胜枚举。
不过,既然是千年大计,为了稳妥,李素到时候如果决定要实施,还是会额外拨出一笔地理勘测考察费用,找很多专业的测量员把引黄引伊方案的可行性都精确计算一下。
五十亿都花了,也不差几个亿的设计勘测费,当然要优选最实事求是的最佳方案,不能拍脑门决策。对于设计师和测量员的价值,也要充分尊重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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