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两首新歌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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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您好，这么晚还出去呀？”顾言情绪有些低落地下楼来到了酒店的大堂，由于父子俩住了好多天，订的还是个高价的套房，所以前台小姐姐对识别度较高的顾言还是很熟悉的。

“嗯，出去走走。”顾言看着面带笑容的前台女孩强颜欢笑道。

“嗯，好的，顾先生，没关系，酒店24小时都有人值班，无论您多晚回来都可以，大厅都有人的。”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孩子已经睡了，万一小家伙醒了找我，麻烦你跟他说一下。”

“好的，我会记住的，换班后我会跟同事也交代一下，您放心吧。”前台小姐姐微笑着应道。

顾言没有说什么，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推门出去了。

魔都的繁华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甚至因为白天要上班的原因，晚上下班后整座城市反而表现得更加有活力和生活气息。

顾言出了酒店以后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一个人看着四周刚刚点亮的万家灯火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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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真正的孤独，亲生父母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敢想，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哪怕彼此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个温暖的港湾，偏偏就支离破碎了。顾言想想，有时候还真觉得老天爷在捉弄他呢。

顾言低着头顺着街道上铺设的盲道径直地往前走着，眼睛里看到的盲道上铺设的长条纹形状的地砖像是给他重新构建了一条有形的轨迹指向。

同样都在大学城内，顾言光顾多次的体育馆距离他倒是不远，当然，如果他顺者盲道的指向一直往前走的话不远就会到体育场门前的大广场。

…………………………

此时的体育馆非常热闹，在一个物质丰盈的大都市，下了班的年轻人和退了休的老年人晚上都有健身和集体娱乐的时间。在不知不觉的默契下，休闲娱乐的的人群都会集中在广场上，这里有民间艺术家展示才艺，当然，更多的还是看热闹并顺带出来纳凉省电费的观众。至于健身的人则会在体育馆内部或者在跑道上，两拨人泾渭分明。

…………………………

“郝大爷，你这小提琴会拉吗？不会给我们表演据木头吧。”在一个满头白发身材瘦弱但精神奕奕的老爷子带着装备亮相后，跟他相熟的很多围观群众眼尖看到装备里有小提琴后立马出声打趣道。

“哎？你这孩子，大爷我会肯定会一点，待会儿还要给你们表演一首洋气的曲子，你们好好听就是了，大爷我可是练了大半年了。”郝大爷一脸自信地说道，满头白发也挡不住自己对生活和音乐的热爱。

“真的吗，贝多芬还是巴赫，不会是柴可夫斯基吧？郝大爷，您这把牛了呀。”人群中一个俏皮的妹子说道，看样子跟郝大爷也是忘年交老相识了，如果顾言在这里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就是白天刚刚才见过面的何灵，同时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颇为帅气的男孩子，自然是三女口中的韩磊了，两人身体贴着手臂互相挽着看着就亲密十足。

“丫头，你说的那些个我可欣赏不来，好是好，不够接地气，放心吧，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这曲子名气不比你说的那几位的差。”郝大爷慢悠悠地安置曲谱架，又从包里拿出曲谱夹到谱夹里，只是毕竟上了年纪，动作不快，右手甚至还隐约能看出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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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灵这丫头性子多急呀，哪能等到闻曲识名的时候，连忙一个转身就看向了曲谱上歌名。

“哇，郝大爷，是《我心永恒》啊，有品位，这曲子确实洋气。”何灵有些惊喜道。

“灵灵，我记得你非常喜欢这首歌的吧，《泰坦尼克号》电影都刷了好多次呢。”韩磊笑着说道。

“哈哈，大爷我曲子选得不错吧，我接一下音响啊，还有伴奏，没有伴奏听起来太单调了。”郝大爷一边插着音响连接线一边笑着道。

“郝大爷，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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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就快道体育公园广场了，只是他一路上浑浑噩噩也没有关注到周边的景象，直到他听到了不远处的前方传来的熟悉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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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爷的水平只能说一般般，既不熟练曲谱又没有掌握魔音小提琴专业学生刻苦练习的演奏技巧，甚至有时候还跟不上伴奏的拍子，哪怕是围观的普通人都知道他拉得不咋地，所以不少人都笑着评头论足，但是大家也没有起哄，毕竟一个头发花白的高龄大爷，十分认真地拉着象征着美好爱情的名曲，那一副对音乐的热忱还是让大家都十分感动的。

看热闹的大部分人逐渐散去，毕竟每个人自己都有一套对艺术的鉴定标准，可以佩服制造艺术的人，但是对于无法吸引他们的艺术，他们只能选择离开。毕竟，你可以佩服一个每天都会坚持练习唱歌的人，但是对方唱得五音不全，你却无法逼着自己听下去。郝大爷的拉得《我心永恒》就是这样，越是出名的曲子展现在欣赏的人面前，大家就会越挑剔，因为人都有一颗向往完美主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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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人群变得稀疏后，泪流满面的顾言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拉琴的画面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何灵的眼前。

“宝宝，走吧，我们去买点好吃的，肚子都饿了。郝大爷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但是这曲子吧确实还得再练练。”韩磊握着何灵的小手笑着在她耳边说道。

“等会儿。”何灵喃喃道，她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她此前一直念叨的大叔，又扭过头看了看沉醉在曲子中满脸笑容的郝大爷，两个人一个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个却是日薄西山的老大爷，但是两人都是满头的白发。

此时此刻在一首不那么完美的歌颂爱情的小提琴曲的背景下，那一悲一喜的两幅面庞就那么十分激烈地让她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她仿佛立马就明白了少年的苦与老人的甜，认识这么多次，这一次她仿佛是见到了最真实的大叔，这让她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以及那个在风雨中将她好闺蜜错认成妈妈的小男孩………………

“磊磊，我们回去吧，我感觉有点累了。”何灵早前的俏皮与活泼完全不见了，心里反而感觉有点沉重。

“那………，好吧，回去吧，累了回宿舍晚上就早点睡。”韩磊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顾言又瞅了瞅心情低落的女朋友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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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大爷瞅你咋觉得有点眼熟呢？咱爷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大爷这水平还行吧，瞧把你给感动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一曲终了，郝大爷注意到眼前的顾言，有些疑惑地轻笑着问道。

“大爷，可能是您老碰到跟我撞脸的了吧，您拉得还行，伴奏也选得不错，看得出来您老下了功夫了。”顾言用手微微擦干眼泪强颜欢笑道，他其实也认出了面前的大爷是谁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如果郝大爷还记得他，那也是那个整天跟顾瑶形影不离的顾言，而不是现在站在大街上流眼泪的他……………………

“哦哦，也有可能，小伙子我跟你讲哦，伴奏还是我小孙女给我弄的，叫什么下载，这拉拉琴我这老头子还能勉勉强强，但是这个电脑什么的，我们上了岁数的老人家是彻底玩不转了，这伴奏不错是吧？”听到顾言的夸奖，老人十分的开心，尤其是小孙女的眼光被人称赞像是比别人夸他自己都让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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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刚才的曲子能再拉一遍吗，我挺喜欢的。”顾言有些认真地看着大爷说道。

“孩子，你喜欢听大爷就拉，只要不刮风下雨，大爷每天都过来，想听晚上就来。人啊这一生，生活中难免有磕磕绊绊，咬咬牙就过去了。”郝大爷说道，语气突然温和下来还对顾言换了称呼。

这学乐器的人最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看着顾言此刻的模样，作为拥有一生阅历的他很容易就能感受到面前年轻人心中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