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少初遇(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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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吃的差不多了，两人将剩下的熟肉收回纸袋里，整理了酒壶酒杯，依然放进包裹里，打上结。“看样好兆头啊！”李上源说道：“我们可以合奏一曲了。要吹奏什么好呢？”

伽罗看李上源还是想着要合奏，便说道：“这里空旷怡人，如果合奏，会不会把不相干的人引过来，那时候就没有机会清享这里的美景了。”

李上源笑着说道：“放心好了，这里的松柏林看似是一大片栽植，其实还是我师傅多年前按照阵法摆布栽植，即隔音又隔绝外人前来窥视，可以说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场地了。”伽罗看推迟不掉，咬咬牙，心想那就只能献丑了，何不说一个难的为难一下他，没准他不会就放弃了。故她说道：“此等景致，当然是《梅花三弄》了。”

没想到李上源竟然非常兴奋的说道：“好啊，我心里也正想着《梅花三弄》呢！真是，”李上源本想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但又觉得在初遇的伽罗面前如此说，会不会太轻浮，故他改口道：“现在广为流传的《梅花三弄》，是大唐琴家颜师古改编的琴曲，虽然以琴的最清之声写梅的最清之物，亦有凌霜音韵。曲音清幽，音节舒畅，但今日能恢复了最古的吹奏方法，岂不妙哉？”

心里想着“完了完了”的伽罗，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的，最早的《梅花三弄》就是笛曲，为东晋大将桓伊所作。我虽然不是他那样的大家，能吹奏的抑扬顿挫，令人心醉，达到妙声发玉指，龙音响凤凰。所以，只能是凑合，与你合奏，也只能算作滥竽充数。”李上源笑着说道：“我用箫来合奏。”于是，看着飘飞的雪花落在红梅上，他们二人吹奏起了《梅花三弄》，眼前展现出梅花纯洁芳香、凌霜傲雪的姿色，伽罗站在高高的亭子里，俯瞰红梅，似有寒香沁入肺腑，笛箫和鸣之处，甚是婉转优美。

一曲方罢，回音似在耳边缠绵不绝，李上源说道：“好极了，我刚刚想到，也有人说《梅花三弄》，是象征花开三度，每度都含有不同的韵味。一度开花稀少，欲露还藏；二度开花大片绽放，满树飘白；三度开花稀落，有绿芽相伴，象征着冬去春来。而在梅花的花期内，一天赏梅花又分早、午、晚三个时间段。早上的梅花含苞欲放，晶莹剔透，幽香阵阵；午时的梅花繁华盛开，灿烂芬芳，笑脸迎人；而傍晚的梅花伴着西斜的夕阳，落英缤纷，景致非常迷人。”

听他这么说，伽罗再看这雪花下的红梅，心里顿时有一种敬意，梅花，素馨沁人的花香，她用崇敬的语气说道：“你说的意思，汇总下来正是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李上源道：“妙哉，妙哉，正是此意，此意才正完美。”说着，他把箫还给伽罗，伽罗把竹笛和箫放进佩囊，感激的说道：“今日托你鸿福，能够赏到红梅，已是惊喜，世上之事，哪里有完美一说，终归是遗憾多一点。”李上源没有反驳，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你瞧瞧雪已经稀稀拉拉，渐渐小了，天有放晴的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