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话《推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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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晴空万里，太阳照在白雪垲垲的大街上，晃的人眼花，伽罗透过窗户向外望去，那扎着朝天椒的几个小孩子依旧是在对面店铺前玩雪玩的不亦乐乎，又不时的把雪球扔的四处乱飞，一会儿吵着叫着堆雪人，一会儿又要捉迷藏。伽罗收回目光，百无聊赖的随手翻着书，这书翻阅起来真像蝴蝶飞舞的翅膀，很是漂亮。至于翻到哪一页，书的内容如何？实际她根本没看到，字在她眼里早就化解成无数的碎片飞走了，书上白茫茫一片，像极了屋外的雪的世界。而伽罗全身心的反复的在念叨：“上灯夜去？不去？去？不去？”

“那就去吧。”一个声音支持她。

“不能去，我们萍水相逢，只是感觉有点相熟，就贸贸然的接受他的邀请，一个女孩子家，太不慎重了。”一个声音坚决反对她。

“还是去吧，去了聊聊天，多一个朋友也很好啊！”赞成的声音回击道。

“不去，两个陌生的人凑巧碰到一起，只是欣赏了一下风景，还有必要再认识一下吗？”

“朋友都是从陌生到熟悉，还是去了好，再说还是婉儿的哥哥，去了可以问问婉儿的身体。”

“不去，不能去，难道你是喜欢他吗？”

“什么？这和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去也无所谓，赏灯看书，干的都是正事。”

“借口，都是借口，去就是借口。”

……

过了一日，天晴，无风，雪有点融化，伽罗已经说服自己，决定去看花灯，只是看花灯！

又过了一日，多云，和风，午后渐阴，伽罗决定不去，为什么要去呢？没有必要嘛！

十三日，天晴，微风，大朵的白云飘飘。各家各户开始忙着悬挂和测试自家的花灯，节日氛围浓郁起来。人们称之为“上灯夜”。

待到阿娘问伽罗是否在夜间去看花灯时，伽罗忽然像大彻大悟似的，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纠结，她是想去看花灯，至于书肆的问题，待定就好了！何必苦苦想要答案呢？

元宵节，自大唐开国以来就有闹花灯的传统，虽然只有正月十五这一天称为元宵节，但是闹元宵是从十三日上灯夜到十五日，在这几日，无论士族还是庶民都要挂灯，有时通宵都是灯火辉煌的盛况。那花灯是手巧的民间艺人用剪纸、结扎、纺织、裱糊、绘画等手法，用竹木、兽角、绫绢等材料精心制作而成，看起来精致而又千姿百态。而城里的庶民，小商小贩，平日为生计所累，一年难得休闲高兴几天，赶上元宵节，定要甩下平日辛劳，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

黄昏过后，伽罗换上最喜欢穿的男儿装，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不禁随口吟道：“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忽又想到这是司马相如送给卓文君的话，脸上一热，真真的是肤若桃花了。何况她自小轻视自己的长相，因为阿娘打小就教育她说：“外貌并不能带来什么，只有内涵才是永久的。”更何况她一直以刀疤示人，想到这，她赶忙重新洗过脸，很认真仔细的化妆成白天众人所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