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语花前献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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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说的话……</p>

轻衣舞？</p>

众人有些吃惊……</p>

林苏旁边有人低语：“这轻衣舞，不就是玉楼姑娘昔日的成名舞吗？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失礼？”</p>

今日新老花魁交替，新花魁可以表演自己的拿手戏，征服观众，但她偏偏选择刚刚离任的花魁的成名作，这下有意思了。</p>

传递的信号就是：她有信心比老花魁舞得更好！她要踩老花魁而上位！</p>

舞开场，般若身姿曼妙而奔放，她全身上下软如无骨，但偏偏顺畅如丝，伴随着空灵的古筝，她灵动的眼神时而幽怨，时而喜悦，明明毫不露骨，偏偏又演绎出了蚀人骨髓的那股子销魂……</p>

林苏听着耳边的议论，心有所感，目光移向左侧的玉楼，玉楼无悲无喜，平静微笑。</p>

舞毕，满场雷动。</p>

曲州十秀的喝彩尤其热烈，在他们的带动下，满楼的气氛直达白热化，全面超越刚才玉楼的《谢楼曲》。</p>

张秀站起身，走向右侧：“般若姑娘这一舞，才是真正的轻衣舞，小生见到如此妙舞，真正三生有幸……白银两千两，聊表心意。”</p>

双手呈上两千两银票。</p>

曲州八秀齐声喝彩，酒楼都快翻天了……</p>

下方众人个个脸有异常，这信号也太明显了……</p>

张秀刚刚被玉楼姑娘拒绝，立刻就反击，这一反击力度之大，下本钱之足，无与伦比。他说般若的轻衣舞才是真正的轻衣舞，一句话就否定了玉楼的成名才艺，象他这等身份的名士，一句话出口，基本就给轻衣舞定性了。</p>

他给玉楼送千两银票，现在翻倍送给般若，这当然也是当面扇玉楼的耳光。</p>

玉楼虽然恬静知性，但也脸色微变，珠帘之内，难以坐定。</p>

而般若满脸通红，妙目流蜜，娇声而谢，她身后的九个少女同时仰身，柔若无骨地用自体拱拥般若，般若今日的开场迎来完美的结局…</p>

那个盛装妇人笑开了花，带着一队美娇娘出来：“现在是辞楼宴最后一个章程，有请各位才子尽饮杯中葡萄酒，给两代花魁献诗，持上一朵解语花，送上一段风月情……”</p>

身后的美女们同时侧身，每人手中都是数枝绢花，绢花平摊掌中，她们身段曼妙无伦，是一幅任君采摘的模样……</p>

宴会高潮时刻到了。</p>

辞楼宴，最核心的环节，就是献诗。</p>

这是文人的表现时刻。</p>

各位文人纷纷托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p>

林苏目光也移向面前的酒杯，托起来，喝了一口……</p>

这一口喝下去，他的腮帮子鼓了起来……</p>

我靠！这是酒？</p>

真不是醋？或者叫酸梅汤？</p>

张秀还是第一个站了起来，走向右侧，拿起一枝解语花，递给般若……</p>

“张公子！”般若脸蛋娇红无限，接过解语花，她眼波如水犹如酒醉，花后的娇容更比花娇。</p>

张秀拿起旁边托盘里的笔，写下一首诗，旁边的盛装美妇高声念道：“春江春水海宁楼，轻衣一舞半日休，不信人间真绝色，般若从此冠曲州……公子说了般若冠曲州，今后可得常来捧场……”</p>

全场大哗，喝彩一片……</p>

般若脸蛋更红，眼中如同要滴下蜜来……</p>

又一人上前，取下解语花，递给般若，下方起哄：“晋公子……”</p>

此人也是曲州十秀之一，诗云：</p>

“轻影楼上舞，花香花解语……”</p>

妙！同样无数人喝彩。</p>

又是一人，依然将解语花送与般若，伴随着一首诗……</p>

转眼间，十三人献诗，般若怀抱一大抱解语花，而玉楼这边，一无所获，玉楼身后的五个青楼大家对视一眼，陆续起身离开，玉楼宛若未觉，静静地坐着，保持微笑……</p>

半个时辰过去，送花的、献诗的终于告一段落，般若面前已经是一片花的海洋，而玉楼那边，依旧一朵花也没有，她依然在微笑，但如果更细心些，或能看到她隐藏在眼角的一份孤寂。</p>

张秀脸上有一丝残忍的笑容，你这贱人，给脸不要脸，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世道！</p>

他的折扇轻轻一开，上面“斯是文风”四字显现，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林苏：“林三公子，参加宴会你还真的只是吃吃白食么？”</p>

“嗯？”话题终于扯到他头上了，林苏歪着脑袋看他。</p>

旁边的晋公子也是折扇打开：“林三公子，今日虽是辞楼宴，主旨还是文人诗会，参加者需写诗一首，你吃也吃饱了，这就回去吧，让你那个‘一病了之’的兄长写首诗凑个热闹。”</p>

“一病了之”四个字一出，哄堂大笑……</p>

林苏也笑了：“写诗么？那倒不用回去！我兄长委托我带过来了……”</p>

哦？满楼的人全都不出声了，大家都不傻，都知道今日宴会的主角虽然明面上是玉楼，其实还有两个暗主角，一个是般若，般若是知府大人力捧的。第二个就是林家，林家是张家想踩的。</p>

林家派出一个窝囊废物三公子，众人直叹这是一步好棋，足以让他们积蓄力量打出去的拳头，全都打到棉花里。</p>

因为他可以什么都不接招，他是个废物他怕谁？</p>

但谁想到，这三公子居然接招了，这岂不是天都快亮了，临时撒泡尿在床上？</p>

林苏慢慢站起，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p>

林苏拿起一朵解语花，般若有些纠结，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给这个人鞠躬，如果对他同样礼遇，会不会惹恼张公子呢？</p>

如果不给他必要的礼遇，又多少有些损伤自己的花魁风度……</p>

林苏从她面前过去了！</p>

过去了！</p>

走到了玉楼那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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