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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还能这么玩？</p>
后面窗户边，林苏的眼睛睁大了。</p>
煤？</p>
一个价值二钱银子？</p>
还有，陈家二姑爷送给岳丈家的礼物，居然是二十只煤球？</p>
我怎么不知道煤球还有这种玩法？</p>
居然成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礼物，C！这世道真是太疯狂了……</p>
“咳！”伴随着一声咳嗽，林苏站在房门口。</p>
曾仕贵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林兄如此贵宾来了，居然遇到这档子事，真是失礼啊。</p>
而媚娘也很吃惊，姐姐姐夫家里，居然有客人？而且穿着打扮如此高端？</p>
必须说，这是一个看衣看脸的时代，林苏这么一出现，就连嚣张的陈冲也震住了……</p>
“这位公子！我是曾兄的同年，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p>
“你说……”</p>
“你手中这煤，伱说是二钱银子一个？”</p>
陈冲腰一挺：“正是！”</p>
这回答相当自豪，但凡谈到高等级、高价格的东西时，人的腰，往往很直。</p>
“何人运到吉城来的？”</p>
“与你何干？”陈冲手轻轻一挥，两名家丁跟他一起离开了曾家，根本不回答林苏的问题。</p>
林苏转身，黑暗中的暗夜跟他眼神一接触，轻轻一点头，原地消失。</p>
这下有点尴尬了，曾仕贵夫妇全都尴尬得要死，最尴尬的还是媚娘，她好心从家里偷偷拿些煤球过来，谁想到，自己兄长会带人过来，将她送出去的东西又重新拿了回去，她真希望地上有个裂缝，让她一头钻进去。</p>
“林兄，让你见笑了！”曾仕贵深深一鞠躬。</p>
“姐姐，我……我走了……”媚娘掩面而去。</p>
“等下！”后面突然传来林苏的声音。</p>
媚娘停下了，慢慢回头，是跟她说话吗？</p>
“姑娘不妨留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们商量……”</p>
媚娘脸蛋有点小红了：“公子，媚娘只是……只是一个小女子，什么都不懂的……”</p>
“不！你比很多人都懂得多。”</p>
媚娘看看姐姐，看看院门，终于还是点点头，跟姐姐进了厨房。</p>
“姐，他……他是谁啊？”</p>
“他是一个最了不起的人！”</p>
“比我姐夫还了不起啊？”媚娘轻轻一笑，她可是知道她姐姐的，虽然她姐姐异常低调，但在姐姐心目中，夫君始终是最了不起的人。</p>
没想到，秀娘点头了：“是的，你姐夫虽然也很了不起，但他，更加了不起。”</p>
媚娘震惊了……</p>
“他是会昌会试的会元公！”</p>
啊！媚娘差点跳起来，会元公？我的天啊，整个吉城都知道，吉城府最厉害的文人是何解元，何解元都成众人眼中的星宿了，而这个会元公，却是牢牢压在何解元头顶的，他是星宿中最亮的那一颗……</p>
“姐夫怎么跟他那么熟啊？”</p>
“他们在会昌认识的，如同兄弟一般，你不是一直在问上次你姐夫那一千多两白银是谁给的吗？就是他！”</p>
啊，媚娘再度握住了自己的嘴。</p>
还这么有钱？</p>
院子里突然有一辆车进来，秀娘和媚娘同时迎出去，坐在马车前面的人跳下了马车，微微一笑：“秀娘，我给你买了些东西，咱们搬进去。”</p>
“夫人，这……这如何使得？”秀娘大惊失色，赶车的居然是刚刚还在家里做客的暗夜。</p>
象她这样的夫人，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应该是坐在高高的台上，等着丫头侍候的，但她，居然悄悄地出了曾家，买回了一堆东西，还亲自赶着车进来，这让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p>
“秀娘，我是江湖人，没那么多礼节，这都是我家……相公的一番心意，收下吧。”</p>
秀娘犹豫一会，还是点头了。</p>
大车里的东西一件件朝下搬，有米、有油、有面粉、有毛皮……日常衣食住的东西基本都齐了，上面的东西全搬下来，下面露出一层黑色，是刚刚见过的煤，足足几百个。</p>
秀娘、媚娘全都变色了。</p>
曾仕贵面红耳赤，深深见礼：“嫂夫人如此重义，仕贵汗颜无地。”</p>
林苏微笑道：“曾兄，不瞒你说，你将我送你的银子全都送给了江滩流民，这事儿我都知道了，既然曾兄从来不为自己打算，我来帮你做些安排。”</p>
“多谢林兄！”曾仕贵差点哭了。</p>
如此冬寒之日，他已经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p>
饭菜上桌，虽然粗茶浅饭，但林苏也丝毫不在意。</p>
虽然这酒很象是馊水，但他照样干了三杯。</p>
饭后，炉子生起，屋里终于暖和了些……</p>
“娘子，你购买这煤球是何种价位？”</p>
众人面前，暗夜没有就娘子这个称呼作评价，直接回答：“的确是二钱银子一个，抢购的人很多，到得明天，兴许就三钱了。”</p>
曾仕贵再度致谢：“林兄如此破费，真是……”</p>
林苏道：“曾兄你可知道，这煤球在海宁，二钱银子可以买到一百个！”</p>
屋里众人全都惊呆了，此时火炉已经烧旺，严寒不再，众人心中对这取暖神物心服口服，突然就听到这句话……</p>
“林兄所言，虽然震撼，但……但小弟相信。正如你写在《商事止疏》里的那句话，物以稀为贵，煤球产地价低，但百里之外的吉城，却是一物难求，价高百倍，也是正常。”</p>
“正常是正常，但这天寒地冻的时节，煤球炒到了如此天价，寻常百姓根本用不起，曾兄觉得应该怎么办？”</p>
两人突然论起道来，三个女子面面相觑。</p>
曾仕贵沉吟道：“林兄在《商事止疏》中说过一个办法，小弟觉得极其有理，涉及国计民生，该当官府定价，林兄的意思是……让我向知府上书？压抑煤价？”</p>
“《商事止疏》，其实只是这个时代的一般作法，效果如何，取决于官府的决策能力和执行力，如果你来做这个知府，我相信你能做到，但目前的知府嘛，未必做得到！”</p>
“正是！吉成知府，跟何家走得非常近，兴许煤之暴利中还有他的一份，他乐见煤价暴涨，此法，不可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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