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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无止境地涌入牙的体内,可他居然没有任何的不适,就好像这些力量本来就属于他,只不过现在才取回来一样。
掌握一切的思绪在手指间延伸,似乎可以将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都纳入掌中,命令其臣服。
第一次,牙第一次理解了达克赛德的傲慢来源于何处。
这份诞生于血肉之内的最强本质,这份通过血脉相连的天赋,有着成为一切存粹血肉生命主宰的潜能。
他强行控制着自己从无限强大下去的沉迷感中脱出,拼劲撑开自己的双眼。
透过血色的球型空间,外面的世界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刚刚升起的些许自满瞬间就自然而然地从牙的心中消失,没办法,实在是眼前这两个家伙战斗的长面有些太夸张。
时不时就能看见地面像是被陨石坠落命中一般,隆起一阵蘑菇云,紧接其后的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
两道身影几乎难分彼此,犹如两道闪电在地面上飞射偏折,每次相撞都会迸溅出漫天火花,地面也会绽放出骇人的龟裂痕迹。
如果说在此之前,战斗在牙的概念中不过是近身战的切磋,是技巧的碰撞。
但眼前这两人,已经在速度和力量上远超出一般人的境界,简单的技巧和招式已经很难生效,于是剩下的,就只有疯狂的寻找机会以及关键性的致命一击。
渐渐地,牙在不知不觉中沉浸在两人的战斗中,思维的火花在他脑内飞溅四射,无数的长面都在其中转化为他自己的经验。
注意到半空中的血色心脏已经停止搏动,林克满头黑线的抽空对头顶吼了一句:“你还要在上面看多久?!”
牙这才如梦初醒,迎合一声,双手撕裂面前的血膜,从半空中迅速下落,对着达克赛德嘶吼杀去。
注意到从头顶而来的威胁,达克赛德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体,手中重剑猛然蔓延上耀眼红光,热量扑面而来。
林克强忍着体表传来的焦糊痛楚,用银化的手臂接下达克赛德的重剑,想要用冰层将他控制在原地,可达克赛德接下来的举动让林克顿时暴喝一声:“牙!躲开!”
话音未落,林克就对着正在下落的牙伸出手臂,冰霜化作一道滑轨接住半空中的牙,将他送往远处。
牙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闪耀整个地下城市的烈焰就勃然爆发。
愤怒地火舌化作恶魔的獠牙,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一切。
牙不记得半蹲在原地,望向一旁的林克,正准备说些什么,一道蛇型的炎柱就从火海之内咆哮冲出,死死咬住林克的身躯,将他送上了半空。
开什么玩笑?这也是能用**实现的吗?
林克的五官都紧紧皱在一起,面前张大的蛇口像是火山口一般喷涌这可怕的热量,更诡异的是,它居然还能像真实物体一样传递强悍的力量。
“林克!你还好吧?”
“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一张裹挟在烈火之中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牙的面前,扑面而来的威压让他连呼吸都不住停滞,“我会好好享受你们血肉的!”
达克赛德的冷笑声刺穿了牙的大脑,恐惧混合着冰冷在他的身体内四处突袭,叠加着体表传来的炙烤痛苦,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残酷折磨。
将牙的痛苦收入眼底,达克赛德脸上浮现出病态的微笑。
他高举自己的重剑手臂,火蛇缠绵在剑刃之上,轻轻一挥,就是斩铁不停的绝命剑痕。
牙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烈火就混合着爆碎的剑光冲入体内,从肩膀的位置开始,最后在腰间结束,轻轻松松地被分成了两半。
被火焰巨蛇顶上高空的林克忍不住咬紧了牙关,冰霜在他身后化作一柄足有十米高的冰霜长剑,在他手臂挥舞之下,冰霜长剑无比利落的俯冲而下。
它沿着林克的手臂,从巨蛇的口中一贯而入,眨眼间,漫天雾气带着滚烫热浪从天而降。
而林克自己则是手持无尽银光,径直扑进雾气之内。
刹那中,锋芒毕露的银光沿着雾气的折射,充满了整个雾团,锋锐的力量足以让每一颗水珠都拥有让久经沙场的弓箭手赞叹的力量。
面对这晃眼无比的光团,达克赛德微微闭上了眼,随后轻声叹息道:
“无聊的把戏,就和你这个人一样,总是喜欢做一些没意义的小手段。
你直到现在还不明白,绝对的力量,能够无视一切!”
达克赛德猖狂的咆哮化作风暴将雾气撕裂,但半空根本就没有林克的身影。
他眨了眨眼,然后猛地转头看向身后,地面上却只剩下一地的血泊,被他斩断身躯的牙也不知所踪。
寂静覆盖了整个宫殿,可笼罩在心头的威胁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尖锐,越来越让人畏惧起来。
达克赛德缓缓退回火海之内,用手拔出了融在手臂中的重剑。
火焰就像是找到了归宿的鱼群,迫不及待地从达克赛德手臂上的断面涌入他体内。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一条新生的手臂就在达克赛德的操控下不断开合,空气都在这只新生的手掌中不断炸响。
可他似乎任然有些不满意,想要主动的吸收一些火焰,可它们翻脸比翻书都快,刚刚还迫不及待,此刻就对达克赛德不再搭理。
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达克赛德不再将心思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是开始警惕细致地寻找身边的一切,等待着暗处的刀刃刺出阴影的瞬间。
然后,将其彻底折断。
林克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盯住火海中的达克赛德,一边朝身边的牙问道:“你情况怎么样?”
“应该是死定了,我很想这么说,但···”
牙苦笑着看着自己被撕烂的衣服之下,刚才还触目惊心的斩击,此刻居然只剩下一条微微有些粉嫩的疤痕,而且这道伤痕还在以相当快的速度淡化。
按林克从莉亚姐那里学来的小常识,估计都要不了十分钟,这家伙就又能生龙活虎的上去吃两个技能。
“情况不对劲,”确认牙没什么大问题之后,林克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就将注意力集中在余光中的达克赛德身上,“如果只是单纯的血肉力量,达克赛德不可能掌握火焰,而且这种火焰的温度异常的高,显然是神秘的产物。”
“可我们是没办法感受到神秘的,”牙摇了摇头,“当初她就帮我们做过测试,但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够感受到所谓的神秘之力,最后大家都放弃了。我和达克赛德有着同样的血脉,没道理他会是例外啊?”
林克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眼里的光彩变得有些混沌起来:“正常来说,不管什么途径,想要能够利用神秘,感受到神秘是第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但有一种例外。那就是堕落之女的信仰。”
自从和麦廉认识之后,林克就从他的口中听说过很多次关于堕落之女信仰的可怕之处。
堕落之女的信仰之所以能在多年前带动全大陆的恐慌,就是因为想要成为堕落之女的信徒实在是太容易了。
在麦廉的故事中,绝大多数的主人公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基本上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倒不是说他们没天赋成为超凡者,而是因为他们没那个资源去成为超凡者。
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就是不愿意成为超凡者。
虽然在大陆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地区,超凡者都会得到超出普通人的权力,但与之相对的,就是更多的约束和负担。
至少当个普通人,不用去操心自己会突然被抓去前线战斗,马革裹尸。
而且因为佣兵协会的关系,自由超凡者和佣兵这两个词眼几乎是等同效果的。
在安稳生活的普通人看来,超凡者就是群把脑袋挂在皮带上过日子的家伙,指不定那天就死在臭水沟里。
按理来说,这些人就算想要造成很强大的破坏也很难,毕竟就算有仪式和魔法阵在手,你也要有资格用吧。
可堕落之女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此,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就能成为她的信徒。
这所谓的一点点代价,在故事里往往是一个刻着堕落之女真名的雕像,或者是一块用鲜血混在颜料里画出来的油画。
它们都可以成为你沟通堕落之女的媒介,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堕落之女的信徒。
在最为极端的情况下,永恒教会甚至发现过,仅仅凭借极端的怨恨和咒骂就直接联通上堕落之女的存在。
而这个被当成异教徒加上火刑架,后来却在突发暴雨中逃走的女人,在一寸完好皮肤都不存在的情况下,将一个有着五百无人的村落直接屠杀殆尽,并且相当冷静的从每个人的头上剥下一块皮肤,最后做成了一件长裙。
也是这个女人,成为了后来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堕落之女大主教,手上沾染的血腥足以让恶魔都瑟瑟发抖。
话说远了。
既然牙都说了,被深渊异化的他们都无法感受到神秘之力,那能够让达克赛德掌握烈焰的途径就很显而易见了。
堕落之女信仰!他居然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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