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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百姓也开始指指点点。
“他不敢跳,吓唬人的。”
“害,差了别人钱不给,这么无赖。真是世风日下。”
“就是!筹了钱,自己做生意,赔钱不认账。”
“我怎么听说他家是有名的商号?这点钱拿不出?”
“看吧,借钱的时候装孙子,还钱时候是大爷!”
享老头也是眼气,可又不能骂这群愚民。
回身扫了一圈,没见刀老四等几个尤家的教头在。
就这一转头的空儿,噗……一颗飞蝗石,不偏不倚,正打在尤贾的额角上。
“啊,我去……”尤贾一声嚎。出溜,顺着河沿上的石砖,滑下去了。
享济升回过头先看向射出石头的方向,还没看清,就见尤贾掉下去。跌忙纵身。
呲啦……只抓住一截袖子。
享老头,尤贾对视那一瞬,看到的只有额头淌血和满眼震惊、不甘。
享济升根本来不及去追那个丢暗器的身影。扒了自己得大褂,扯下针包。一步跨过石雕的横栏,正想跳下去,试图救人。黑水里一个漩涡,尤贾就沉下去没了踪影。
享老头最清楚不过,这河里有多可怕。自己老骨头一把,固有年轻时的功力,也救不下人了。不由哀叹一声。眼里凶光一闪。
站在雕栏的岸边,盯着水底。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看热闹的除了一开始还嚷嚷着怎么没人救人。很快就从围栏边散了。
“总有人掉下去。就没有能上来的。老头,神医只是敬称。你不是神仙。别等了。”一黑衣俏公子,摇着手里的一根竹篾。一步三摇的走进路旁的巷子。
享济升想不明白,何人要尤贾的命?这飞蝗石的暗器用法,可以说江湖各派的暗器入门。刚刚那一下的准头,更是毫无章法。除了出手、逃遁的时机,可算是一点线索都没留。但这时机掌握,就相当于没线索一样啊!
天色渐黑,老头还坐在岸边的石阶上。叹气,摇头。
刀老四匆匆忙忙的从驿站赶过来。
得知老爷出了客栈,还没回来。心里开始着急。又听说有人跳河寻了短见。就更慌了。确信老爷不能这么想不开。但无奈这么晚了还没见人。一打听出事的人相貌,老四心知不好!
赶到近前,见享先生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如丧考妣的样子。紧迈几步,抱手一躬,铜铃大的眼睛,盯着享济升。
“享先生……”
老头见是刀老四,深出一口气。
“哎!回去吧。”
老四一听这般语气,登时气炸了肺。刚要跨过栏杆……被享济升一把扽了回来。
“愚蠢!”享先生怒骂。
刀老四眼里染着血丝,一个大老爷们儿,抱着白玉石狮子在那无声流泪。
“跟我回去鹿鞍镇。把这段时间你们断了消息的一切,都在路上跟我讲讲。”享先生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哎,我要怎么跟尤老夫人交代啊。”
一行人,回驿站取了马。连夜向北,直奔鹿角营。山路不如官道安全,却能躲过别人的眼线。也能更快的回到鹿鞍镇。
几件看似巧合的事,让享济升心中不安愈发强烈。今天更是亲眼目睹了暗器伤人的一幕。
尤府几人和享济升离开后,原本尤贾坠河的岸边一阵黑烟升起。烟柱卷着一具湿漉漉的人影丢到石阶上。
小巷里走出两个人。身着黑衣瘦弱公子,另一黄发黄须中年老者。二人走到黑烟近前,皆俯首行礼。
“你们那一套就免了。这坨肉还有口气,搜过魂了,活不过五更。想知道什么,只限三个问题。”黑烟一阵铁片摩擦般的声音。
黄须人蹲下,对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尤贾,拿出一本卷页脚的书:“哏哏哏,这本书倒是怎么来的?”
“呵儿……”尤贾。
黄须老头:“?”
转而看向黑烟,“他说的什么?”
“一次。”黑烟不耐烦的接着出声:“他这不是说话,快断气儿了。”
黑衣瘦公子不得不打圆场,“问墨大人!你还有两个问题。最好挑重要的问。”说罢,还用竹篾戳了戳尤贾的下巴。
尤贾:“呵儿……”
“二次。”黑烟又出声。
这下黑衣公子也有些讪讪。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把拿着竹篾双手背起来。左顾右盼,垫了垫脚。
黄须老头脑门儿见汗,思索了一阵。举着书对着黑烟开口到:“这书……”
没等说完,黑烟接话,
“三次……嗯,也不枉我出关一次。”
呼,烟柱卷走了黄须老头手里的书和尤贾。再次沉入黑水河中。
“哎!……”黄须老头看向河水,脸色让月光映的铁青。
黑衣公子也留下一句“钱物两清,后会有期。”消失在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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