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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围的环境已然陷入了漆黑之中,凰羽、沧龙等军机处之人肩上的压力少了几分,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所以他们下令所有人朝着一个方向全力进攻,暂时先脱离眼下的被动,再伺机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赶到悬崖之巅的凰影,除了发现地上还残留着的血迹,却已经没有了屈心赤一丝一毫的踪影,她不禁陷入了癫狂之中,猛的转身向着方才射箭的弓弩手杀了过去......曾经当她得知屈心赤在中秋之夜的遭遇后,不免对自己的姐姐凰羽产生了一丝怨念,她恨自己的姐姐没有能够好好地保护他,同时也痛恨自己当时竟然不在场,否则定然不会让他遭此劫难!然而,就在前一刻,一如当初的情景一般,但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就在现场,但是,自己却还是没能救下他,反正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遭受同样的劫难!她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没用,所以,她将这股浓浓的恨意发泄到了那些置他于死地的弓弩手的身上,睁眼的功夫,那些弓弩手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一一死在了凰影锋利的匕首之下。
在众军士重重护卫之下的吉跃见到凰影仿如鬼魅般的杀人手段,不由得额头冒出了一阵阵冷汗,他对那些弓弩手的死并不在意,相反的,即便凰影不动手,他之后也会动手结果了他们的性命,毕竟,真正杀死义王的人是他们,而下令之人,无疑便是他了,正如凌炙天想要将所有责任推脱到他身上一样,他也早已计划将责任推倒他们的身上,所谓死无对证,到时候此事万一追查下来,他一口咬定这些人私自行动,自己下令他们阻止也无济于事,最终酿成了这般结局!想到此处,他随即对一旁的手下道:“传令下去,所有人,火速撤离此处!”
“可是......将军,那些人我们不管了吗?”
“可是,可是,可是个屁!你没看到他们的手段吗?再留下去,我们自己的命都没了!”
吉跃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原本面对军机处之人猛烈冲杀早已心惊胆战的军士如蒙大赦般纷纷溃逃,一时间,反倒形成了军机处百十来号人追着吉跃所率两千人的正规军四散奔逃的滑稽场面!
烛蚀在宫中安排好了楚礼渊的尸体之后,想到隐瞒住楚礼渊驾崩这么大的事情,绝非自己一个人所能够办到,但偌大的皇宫之中,并没有值得自己信得过的心腹之人,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将自己从前阎门的部下调进宫来,但是派出宫的人回来说军机处除了极少数值守的人外,其余人等早已不知了去向,得知这一消息的烛蚀,顿时间就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妙,细想之下,于是派人去请了楚义文、楚义征兄弟二人前来,双方见面之后,烛蚀才从楚义文口中得知,军机处的人,可能已经被吉跃所劫持,而他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为叶青在陪同阁老和纣妙菱护送纣商尸体离开的时候,派人告知了此事,同时也将屈心赤孤身一人前去相救的事情一同告知了他。
如果说烛蚀听到军机处的人被吉跃劫持的消息心中还能够淡定几分的话,那么得知屈心赤孤身一人前去营救他们,他的内心无疑便是瞬间变得极度冰凉,楚礼渊这边尚且还充满了未知,他此时是断然不能离开的,屈心赤那边又面临着如此险境,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他慌忙地进入楚礼渊的卧室,取了一个物件后便急忙来到楚义征的面前道:“三皇子殿下,这是禁军的兵符,你立刻去见罗将军,让他调拨一支禁军容你调遣,你火速前往追寻义王他们的下落,务必,不能让义王有任何闪失!”说道最后,烛蚀的神情不禁冷厉到了极点,即便见惯了楚礼渊之威的楚义文、楚义征兄弟二人,都不由地萌生了一丝惧意!
楚义征也算是见惯了战场厮杀之人,瞬间从这一丝惧意中醒悟过来,接过烛蚀手中的虎符道:“摄政王请放心,义征即可率军前往营救,告辞!”说罢随即转身离去,楚义文向烛蚀拱了拱手,随即跟上楚义征的脚步而去。
看着楚义征、楚义文离去的背影,烛蚀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着:“但愿一切还来得及,心赤,你一定不能有事啊!否则,我怎么对得起陛下的托孤之恩!”
吉跃从来不是一个不顾属下性命的将军,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山上这么大的动静,帝都能够有所反应那是迟早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自己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除非是自己逃离了帝都,否则日后定然少不了一番受审,但若是逃离了帝都,恐怕这一辈子只能藏头露尾、居无定所,他也实在是没这个勇气,然而不管怎样,如今的情况若是被抓个现行无疑是对自己最不利的局面,所以自他下了撤退的命令后,便头也不回地抄着近道一路疾驰地向着山下奔去。
当楚义征率领着禁军往山上赶的时候,在半山腰遇上了一路溃退的吉跃部下,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让这些全副武装的军士溃逃成了这般模样,但向来视士气为军人之信仰的他,顿时下令禁军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没时间训斥这些军士,询问之下得知他们乃是吉跃的部下,但眼下却已是找不到吉跃的人影,于是从中筛选出了两名军官简单盘问一番后,留下禁军大部看守着这些吉跃的部下,只是率领着数十骑急忙地向着山上赶去,此刻的他已然知道了屈心赤已经遭遇不测,但如同烛蚀一般,他心中也不禁默默地祈祷着:“义王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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