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章 调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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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延也注意到了，这确实挺奇怪的。

萧莫然上去就想开口问，结果被萧莫浔拉回来了。

“老人家，我们路过这里，不知可否讨口水喝？”

萧莫浔见老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于是才开口。

“年轻人，这里如此荒凉，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老人沙哑的声音有一丝警惕，死死地抱着墓碑，没有聚焦的眼睛灰蒙蒙的。

“老人家，我们正要去渝州城，路过这里，实在有些口渴，所以冒昧地进来坐一坐。”

萧莫浔轻声道，不想惊吓到老人，也没有提及调查的事情。

老人擦擦眼泪，放下戒心，拄着竹竿，缓缓站起来，只是脸上的责备很明显：“三个小伙子一只狼？去渝州城做什么？送死吗？”

三人对视一眼，眼底满是震惊。

这老人不是瞎子吗？

怎么知道他们是三个小伙子和一只狼？

“怎么？很惊讶？老头子我是瞎子，又不是聋子，到屋里来吧。”

老人慢慢给三人倒了水，也没忘了啸天。

“老人家，刚才那是您妻子的墓吗？”

萧莫然一边喝水一边问。

“是啊，老婆子前两年想去去渝州城看望亲戚，没想到一直都没回来啊！”

魏子延注意到老人带着哭腔，说的是“没回来”。

“没回来那就还有希望，为何您就立碑了呢？”

“什么希望？”老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我算过！她只要去，只要进了那城！她就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小云，小云也去找她了，她也还没回来。”

“请问小云是……”

萧莫浔心中有了猜测。

“小云是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她娘这么久没回来，也跑去渝州城了，这个傻孩子！”

三人更加奇怪了，妻子去了没回来就立了碑，女儿去了没回来为什么又不立碑呢？

“那您怎么就确定您的妻子死了，女儿还活着？”

萧莫然摸不着头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老头子我这辈子没什么成就，但是这算命之术还是拿得出手的！”

“老婆子已经是孤魂野鬼了，小云没死！她还活着！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

老人干瘦的手拄着竹竿用力敲了几下地面，胡须也有些颤抖，眼眶又湿润了一些，腿脚无措地发抖。

三人见此，好言安慰着老人。

“老人家，那你可知道这渝州城里到底有什么妖兽吗？”

萧莫浔试探地问了一句，老人一听，身子一抖，眉头皱得紧紧的。

“老头子我是土生土长的甘州人，老婆子也嫁得早，因为跟家里的姐妹有些不和气，少有回去。”

“只是这渝州城一天天的越来越玄乎，先是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然后就是晚上闹鬼，还有人中毒，说是妖兽干的。”

“老婆子也有些害怕，我也劝她还是别去了，所以她更少有回去了，前两年实在坐不住，就回去了，没想到一去不返啊！”

“我本来不同意小云去的，没想到这孩子还是去了！”

“唉——”

魏子延看着老人，“有人失踪难道渝州城衙门和城主都不管吗？中毒又是什么毒？”

“管什么？老婆子说那衙门大白天都不开门了，就是因为百姓闹上门，说是要联名上书呢！”

“结果呢？这些失踪案一拖再拖，官兵也总是把人轰走。”

“事情最严重的时候，听说百姓还打死了几个官兵，后来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萧莫浔沉思，看了看屋内四周，魏子延面色有些凝重。

老人的境遇的确凄惨，但是这算命之术真的如此准吗？

屋内顿时有些沉默，谁也没有开口。

啸天走了两步，却忽然窜上去，向老人身上扑，狼嘴中低叫，老人慌乱地大喊，只见啸天从老人怀里叼出了一个小东西。

萧莫浔赶紧上前把啸天拉回来，这时候，三人都看到了掉在地上的两枚平安符。

这平安符看起来很平常，黄色符纸红色图案，一看就是辟邪的物品。

“你们做什么！我的符！我的符！”老人神色紧张地趴在地上，双手丢开了竹竿，摸索着，嘴中念叨着。

萧莫然把符塞回老人手中，老人死死地握住，像是握住自己的性命一样。

“老头子我都这么惨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还如此对我，都走！走走走！”

老人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就用竹竿挥舞着，生气地骂道。

三人连声道歉，快速带着啸天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