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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过去笼罩在母亲的阴影之下的那几年,林望景便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地狱,甚至因为太过于恐惧,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她掐着我脖子,在我耳边咆哮,重复的讲了一遍又一遍,讲我爸明明已经成家立业有妻有子,却成天跟在你妈身后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为了你妈一个眼神,可以抛妻弃子什么都不要;讲她一个人生下我的时候有多可怜,我爸宁愿为了一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孩而将她弃之于不顾;讲她那么爱我爸,为那个畜生付出了一切,青春、家庭、健康,甚至是生命,最后得到的却只有名存实亡的婚姻和一个冷暴力的丈夫。”

“她一直说,一直说,我不想听就把我关在黑漆漆的仓库里,不让我吃饭喝水,不让我见任何人……”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林望景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迷茫,在自己的讲述中,好像置身于童年时候那个又黑又冷的仓库里,老鼠和蟑螂在自己脚边爬来爬去,甚至爬过他的脚背,让他以为自己是一块儿等待着被吃掉的腐肉。

而他的母亲,会守在外面,“咯咯”笑着叫他的名字,要他复述她所说过的那些话,问他,妈妈是不是好可怜,是不是要站在妈妈这一边。

如果不顺着她的心意,小小的林望景就会被一直关在幽黑的仓库里,只有**岁的小孩子,要一个人面对深不见底的黑暗,一个人面对蛇虫鼠蚁,一个人面对来自母亲的歇斯底里。

孤独、无助、恐慌、害怕,没有人能够救林望景,连至亲之人都对他的处境视而不见。

林立风一门心思放在宁清身上,在他的记忆里,爸爸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从天而降拯救自己的英雄,他留给林望景的只是一道冷漠的背影。

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林母,她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仇恨强加在无辜的儿子身上。无法报复冷淡的丈夫,便通过折磨林望景来获取唯一的一点点快感。

这是林立风的儿子不是吗,流淌着林立风的血,遗传着林立风的基因,她惩罚林立风的儿子,不就是在惩罚林立风吗?

她完全没意识到那也是自己的儿子,曾经的心动和爱情被日复一日的等待与冷漠磨灭,到最后只剩下滔天的、蚀骨的恨意,她恨林立风,恨宁清,恨苏绥,甚至恨林望景。

这么多恨的人里,只有年幼的、毫无反抗能力的林望景可以被轻易掌控,于是弱者抽刀向更弱者,她不仅放任自己堕落到地狱里去,还要想方设法,把身边能够抓住的一切东西都拉到地狱里。

那样暗无天日的折磨不仅仅只是几天而已,是几周,几个月,乃至几年、十几年。直到这个生育了林望景,又给他带来毁灭的女人不甘心的死在阁楼的窗户前时,林望景才终于从那个阴暗森冷的仓库里爬了出来,像一头被关在地狱里的恶鬼,终于又爬到了人间。

死亡带走了女人的生命,却带不走她的仇恨,这份极端的仇恨被转嫁到林望景身上,让他变得极端易怒,暴躁多疑,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真正的爱——

就连生他养他的母亲都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还有什么人是可以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

从来都没有人在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出现过、拯救过林望景。他一开始把苏绥当做唯一的寄托,可只要一表现出一点点偏向宁清母子的迹象,得到的就只会是更加残忍的惩罚和折磨。

心理学上有过一个故事,一头小象被粗壮的铁链锁住,无法自由活动。一开始,它会努力的挣扎,试图逃脱这条链子的束缚。可在小象无数次的努力都得不到解脱后,它就会逐渐适应这条铁链子。

这样即便在它长成一吨重的大象,拥有了轻轻松松就能够把铁链子挣脱的能力后,它也不会再尝试挣脱束缚。因为在大象的心中,这根锁链永远都不可能会被摆脱。

而林望景,就像是这头小象,母亲给予他的仇恨和痛苦就是那根锁链,他也曾试图挣脱过,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他认命了,彻彻底底被这根无形的锁链套牢。

即便在已经成长为锐华总裁的现在,那个仓库也早就被拆掉,可林望景却总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从那个黑暗潮湿的仓库里爬出来过。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救赎。

林望景哭得很厉害,眼泪从指缝间往外溢出,他将脸完全的埋在了双手之中,不想让苏绥看到自己这么不堪、这么脆弱的一面。

他不受控制的抽泣起来,说话也开始变得艰难,带着剧烈的哽咽,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

“我也像我妈一样,开始恨起了你们。我想、我想如果不是你妈,我爸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对待我妈,我妈也就不会变成那种鬼样子,而我……而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得到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爱我的、不会折磨我的母亲。”

林望景在小时候,唯一的梦想就是有一个爱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他们能够成为幸福快乐的一家人。可惜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都是无法实现的奢望。

这些不堪的过往,在此之前,只有林望景一个人知道。他沉默的守着这些秘密,不曾向任何人倾诉过。

他是林家唯一的继承人,是锐华集团的掌权者,是高高在上的林总,在京城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再是那个无力反抗、懦弱卑贱的小孩子,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他!

可是在苏绥面前,林望景已经无所谓自己的尊严,他只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一点都不要隐瞒的全盘托出。

这下子,他会彻彻底底的厌恶自己吧……?

林望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滚烫的眼泪划过脸颊,滴在地毯上,濡湿一大片痕迹。

苏绥的确不知道这些隐秘的往事,要不是林望景亲口说了出来,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发现,看起来那么风光的林望景,背地里却有着这般不为人道的过往。

也是在此刻,他才明白林望景异于常人的自傲来源于何处——恰恰正是在自卑的温床中滋生出来的产物。

这个人最根本的、最深处的痛苦在于,他既自傲,又自卑。

但很奇怪的是,看着那些为了自己而流下的眼泪,苏绥却一点都没有心疼的感觉。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受着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速度,平缓得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林望景缓了缓,感觉自己这样哭得也太丢人了。他竭力平复着情绪,吸了吸鼻子,用尽量正常的音调接着说“所以后来和苏家联姻的时候,我想着,我一定要报复你,要让你也尝尝我曾经遭受过的那些痛苦和折磨!”

林家夫妻俩,一个冷漠不负责任,一个疯狂偏执到了极端,诞生于这样血脉下的林望景,又经历过那样不幸的童年,不出意外地被养成了一个完全不适合婚姻、不懂得如何去爱的人。

如果林母还在,看到曾经的林望景,也许会十分得意她把林立风的儿子也培养成了和林立风一样的人。

林望景知道,想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直接报复他,而是要报复在他最在意的人身上。

而宁清最在意的人,不就是苏绥吗?

林望景盯上了苏绥,被一次又一次的洗脑过后,他早已经淡忘了最初见到青年的记忆,再次重逢时,只剩下了陌生、仇恨、以及迁怒。

他盘算着该怎么报复苏绥,才能够打达到自己的要求。后来想到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中便有了答案。

宁清破坏了自己的家庭,那么就必须在苏绥身上用这种同类复仇的方式,才能让他感觉到报复成功后酣畅淋漓的痛快感。

比如说在他的视角里,他以为宁清是小三,不应该得到名分,于是便不肯承认苏绥是自己光明正大的未婚妻;比如说他以为宁清勾三搭四破坏别人感情,就有样学样,让苏绥也尝尝被爱人背叛的滋味。

母债子还,是林望景觉得理所应当的事,他也真的这么干了。

但有一点出了差错。

林望景是不幸福的原生家庭所培育出来的残缺品,他对于家庭、感情以及婚姻只有恐惧、悲观和厌恶,他已经不具备一个正常人爱人的能力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可他既憎恨着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又继承了父亲基因中的专情,即便告诉自己一定要报复苏绥,也没有办法真的跨过心理那一关,做下出轨的事实来。

所以,就想到了逢场作戏这一招假装包养小明星,做出游戏人间、花花公子的模样来让苏绥伤心,却从来没有真正碰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即便知道这是两败俱伤的法子,可只要能够报复到苏绥和宁清,林望景也在所不惜。

只是,这段感情走到最后,林望景终究还是后悔了。

他恨自己对苏绥的迁怒,恨自己的不辨是非,恨自己变成了他最讨厌的那种人,对一个无辜的人释放出了最大的恶意。

林望景终于把深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彻底崩溃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苏绥很有耐心的听他说完,全程没有打断过。

林望景根本不敢看他,害怕会看到青年的脸上伤心、愤怒,或者是难过、绝望的表情,但实际上,他完全多虑了苏绥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次。

直到现在,等到林望景说完,该他表态了的时候,苏绥才不疾不徐的道“算是很好的解释了那三年里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但是林望景,解释不代表着开脱。在知道你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后,我并没有感到一点点的释怀。恰恰相反,这比你只是单纯的坏还要更让我觉得恶心一点。”

——恶心。

这两个字一被苏绥用那种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后,便如同迎头一棒,将林望景打得眼前一黑。

但青年清脆的声音还在继续,这种精神上的酷刑远远没有结束。

“暂且不论上一辈的事究竟谁对谁错,只说我们之间。虽然分手、退婚,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但你要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从始至终,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对待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即便不算是非常完美的人,但我想,我应该没有坏到十恶不赦、应该被你这样报复的地步。”

苏绥给了自己一个总结“那么,我勉强能算是一个无辜的人吧?”

他问林望景“可是一个无辜的人,为什么就要遭受到你的迁怒,你的报复,你的恶意?”

林望景蓦的抓紧了沙发,他根本就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苏绥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让他怎么去回答?!

无从辩驳,只能沉默的承受着。

“我只是想爱一个人,好好的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错——而你,你却要让我为不是我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苏绥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一针见血的戳中了林望景心底深处最不堪的一面。

他看着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敢、深深地埋着头的男人,淡淡的说了句“林望景,你真的是一个懦夫,一个只会欺负比你弱小的人的懦夫。”

被喜欢的人如此尖锐的、不留一点情面的批评,林望景羞愤难当,只觉得还不如当年就被那个女人从三楼摔下来死掉,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也好过祸害遗千年,让他活下来把苏绥伤到那样一个地步!

根本就不需要苏绥来批判,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有多卑劣,尤其是在苏绥离开以后,更是日日夜夜被自己的卑劣折磨。

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有的选择,林望景宁愿自己从来就没有出生过!

苏绥并没有因为林望景的崩溃而停止,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说你没有碰过其他人,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干净的。可在你坦白真相之前,除了你自己之外,谁会知道呢?”

“京城的人只知道你的风流,而我,作为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我只知道我的未婚夫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了我。”

“那些过去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伤害,会因为你现在一句干干净净而一笔勾销吗?”

苏绥的语气并不重,他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一样。但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语气,才更让林望景难过到几乎快要窒息。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喃喃的说着对不起。

苏绥下意识的抚摸着小咪,眼神有些放空,并没有将林望景的道歉放在心里,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他觉得,林望景并没有真的意识到不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出轨,伤害就能不存在这一点,必须要用另一种方式让这人明白。

于是,苏绥问了一个和目前的话题好像没什么关联的问题“林望景,我记得,你大学是数学系的高材生,还是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

林望景一愣,不明白苏绥问的东西跟两个人之间谈论的事到底有多少关联,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苏绥点了点头,接着说“那你一定知道,从中国古代的祖冲之到现代的超级计算机,无数代古今中外的数学家们,都在不断测验着圆周率后到底有多少个小数点。”

苏绥忽然笑了笑,是很平常的那种笑容,却把林望景看得有些呆住了。

“他们想要验证,3和4两个纯粹的整数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一个中间的数值。而以目前的验算结果来说,这个数还没有找到,那么我们姑且可以认为,3和4这两个纯粹的整数之间,是不会有第三个插在中间的,可以被整除的数。”

“这样说,对吗?”

林望景隐约的猜到了苏绥接下来可能想要说的话,脸颊刹那间便褪去了血色,苍白得好像张脆弱的纸片。

他的嘴唇轻微的蠕动着,喏喏道“是的……”

3和4这两个纯粹的整数之间,不会有第三个插在中间的,可以被整除的数。

苏绥轻轻一笑“所以我们的感情,就像3和4这两个纯粹的整数,不应该有第三个可以被整除的数插在中间。”

“它应该毫无杂质、毫无异数,无比纯粹、无比专一。”

“不是今天你说,你和那些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逢场作戏给我看,我们就可以和好如初。无论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初衷和隐忍,这些都不是你可以借此伤害一个无辜的人的理由。”

苏绥就是怕说得太浅显易懂,以林望景的想法,反而不容易听明白,或者听懂了也装作不懂。所以他想借助他此前学习过的、擅长的领域,希望他能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说完,苏绥淡淡的看过去一眼,不出意外,林望景脸色极差,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干涸得像是龟裂的河床。

看来,这下才是真的听进去了。

青年欣慰的笑道“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就很好。”

林望景那双锐利的瞳孔难得的现出软弱和无助来,如同被抛弃的幼崽的眼神,那般迷茫与害怕。

他哀哀的看了苏绥一眼“我……对不起……”

林望景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几乎快听不见“我没有想过把这件事的坦白当做我开脱的工具,我只是想、只是想,想跟你说,我从来都没有爱过除你之外的人。”

苏绥的眼神里有些许诧异“爱我?”

是下意识的、不被信任的反问,像把钝钝的、生了锈的刀一样,一寸一寸的将林望景一颗真心凌迟,割成血肉模糊的一片一片。

他太痛了,痛到浑身都发起抖来,仿佛一个命不久矣的绝症病人。

所以即便自己已经做出过这么多的改变,这么多的挽回,苏绥都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苏绥不相信他的爱更绝望的事了。

林望景惨然一笑“是……我爱你。”

早在两个人都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在他跟林立风说想娶苏绥当老婆的时候,林望景就应该喜欢苏绥了。

“那次求婚的时候说的誓言,每一句都是真的。”

林望景流着眼泪,声线都是颤抖的。

“我对你撒过很多谎,可是我爱你这一句是真的。”

“爱你,离不开你,舍不得你,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啊……

他近乎是恳求道“你相信我啊……”

然而苏绥依旧是平静的看着他,用一种无动于衷的平静。

林望景悲哀的看向苏绥,那人好像端坐在明堂之上,对他的苦难和虔诚的祈求视而不见。

即便他已经几乎是哀求的想让苏绥相信了,可青年还是不愿意承认他的爱。

苏绥一句一句的否认着林望景“你不是爱我,你是爱有一个人永远在你身后等待;你不是离不开我,你是离不开有人精心打理的家;你不是舍不得这三年,你是舍不得虚情假意投入的沉没成本。”

“你的出发点那么多,但没一个会是因为爱我。”

林望景急了,少有的惊慌失措,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忽然拔高了音量,激烈的反驳道“我爱的是你等在我身后,我离不开的是你精心打理的家,我舍不得是有你的三年。如果这些不是你,我爱什么,我离不开什么,我舍不得什么?!”

“只有你,只是你,我爱的离不开的舍不得的,全都是你!”

他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非苏绥不可,绝不会像这人说的那样,在失去他以后随便找个人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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