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预想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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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异端信徒的头，男爵先生。”猎巫人尤莉卡将一个光秃秃头顶，满脸是狰狞和鲜血的头颅放在来伦的面前：“他们躲藏在东面的一个猎人小屋里面，经常在夜晚举行异端献祭仪式，用咒术袭击过往的路人，人数有五个，杀了三个，抓了一个，跑了一个，逃掉的异端被我的火铳铅弹击伤，估计现在，已经死在某片森林中。”

女猎巫人的面庞显得疲惫，外层的黑色风衣上明显有几处颜色深沉的斑点，她眉宇之间还有些阴沉，冰冷而成熟。

“啊，我知道了，完成的很不错，这些天驻扎在各个村庄中的巡逻队汇报，没再出现过失踪事件，你做的很好。”来伦点头，摆在桌面上的狰狞头颅上满是裂痕和空洞干瘪的眼眶，显然符合一位被黑暗力量深度腐化的异端。

男爵示意尤莉卡坐下，他注意到猎巫人受了伤，左肩上裹了一圈绷带被牢牢包扎：“能稍微说一下经过么？圣武士们搜遍了领地内猎人小屋，他们没道理不被搜寻到。”

“嗯。”猎巫人尤莉卡在男爵长屋大厅中坐下，尤莉卡稍微整理了一下语言，尽量简述了猎巫过程：“事情正如我所判断的一样，他们对魔法的掌控远不及正式巫师，最强的一位，也不过法师学徒水准，掌握的魔法十分有限，使用后的人皮卷轴碎片大量遗留在林场中，我使用了一种特殊熏香，它可以帮助勘测出魔风汇聚的方向。”

“看来他们的目的不在于袭击普通人，否则，你就不会在林场中发现他们了。”来伦点头。

异端信徒反对秩序，转而去拥抱混乱，所以他们的行为逻辑大致仅有几种。

在刻意隐蔽的手段下，失踪的农民或者路人往往不为人知，因为帝国贵族们会在森林中留有许多与世隔绝的狩猎小屋，禁止普通人在那里狩猎。据传，这些贵族、宫中贵妇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藏在小屋里，当邪月莫尔斯里布妖娆尽显之时，他们将举办崇拜毁灭之力的仪式，在熊熊燃烧的柴堆旁与兽类们一同庆祝狂欢。

这种亲密的关系最终极易发展成彻头彻尾的背叛行为。类似事件数不胜数，亲近兽类的贵族们在夜晚打开高墙城门，使嘶叫部落神不知鬼不觉的占领城镇，而城市守卫此时还相信自己已经远离潜于林中的不祥。

坐在自己的主座上，来伦的神色有些无奈。

帝国境内的复杂程度远超人类各国，庞大疆域之中的大片黑森林，充斥太多的牛鬼蛇神，堕落腐化无处不在，权利、金钱、欲望，可以说帝国的体制就决定了它无法摆脱腐化的桎梏。

尤莉卡冰冷神情没有变化，她的职责旨在于肃清异端，所以猎巫人对安详平和的地方没什么好感，他们需要任务和报酬才能生存，就像冷血佣兵一般。

“异端远比南方的吸血鬼容易对付的多，后者很难被杀死，并且大量潜伏在帝国境内，虽然很多午夜显贵躲藏在民间，但他们的血渴注定了吸血鬼的软肋。”尤莉卡察觉到来伦有些失神的目光，她皱眉提醒了一下：“男爵先生，你在听么？”

男爵的事务官皮特曼对这位多次冒犯礼节的猎巫人无好感。

头戴鸢帽的事务官多次用严厉的目光瞥向尤莉卡，女猎巫人却对一旁警告的眼神熟视无睹。

“嗯，我在听，我在想是时候展开一场森林清理行动，你继续说，既然使用了特殊熏香找到了魔风汇聚的位置，异端躲藏的地方又是如何被发现的呢？”来伦接着问道。

尤莉卡翘腿，高跟靴前端泛着金属光泽，她半个身子支在桌上，语气平静道：“男爵先生，异端藏匿的地方，腐化迹象会十分明显，猎巫人的白银印章会随着腐化源头的靠近，而散发温度，他们并不是多么聪慧的家伙，被混沌侵蚀的家伙往往无法保持理智，所以，我发现了那座狩猎小屋。”

“解决了四个人之后，那些消失农民的尸骸，被丢在狩猎小屋内的献祭台上，尸骸表面布满了齿痕，恶魔撕咬后的痕迹。”

“审讯完俘虏，我得到了想要的情报，简单了解他的罪孽生命之后，我唤来巡林队将尸体火化处理，免得滋生出腐蚀源头，这次的事情是这样的。”尤莉卡平静地说道，她又拿出了一个染红的小袋子，示意来伦打开看。

“这是什么？”来伦闻到了一股腥臭味道，就像腐烂的死鱼一样。

女猎巫人露出阴冷的微笑，她柔声道：“男爵先生，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解开紧紧系着的细绳，来伦将袋子倾倒，十一只被割下的血淋淋耳朵洒落在桌面。

“哦！西格玛在上！这都是些什么恶心的东西！”男爵一旁的事务官吓了一哆嗦，他很少见到血腥。

“哈哈哈~~~剩下三个处理好的家伙的耳朵，为了证明完成你交付的任务，就被我割下来了。”尤莉卡抬手遮掩着娇笑不已，“其中一个产生变异的异端，他的脖颈处多长出了一个脑袋，还有一对暗耳，十分有趣的家伙。”

“”德拉科男爵面色也很不好看，他眯起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尤莉卡。

割下敌人耳朵这一行为，最早从行省军团中流行，通常会被记作战功，虽然会让人心理很不舒服，但是猎巫人们大多经历过很多残忍和更加疯狂的事情，反而让人能更容易接受，或者说，理解。

对于血腥，尤莉卡早已司空见惯，她的脸上也没有不忍或者畏惧，人们总是认为猎巫人冷血，殊不知对付邪恶必须让自己成为邪恶。

“下一次，有类似情况的时候，我只要求你不把他们的耳朵带过来。”几秒后，来伦冷声又补充了一句。“清理起来很麻烦。”“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帝国英雄，也会畏惧血腥么？”尤莉卡恢复了冰冷且成熟的神态，然后猎巫人没有再说话。

“记住我的要求即可，尤莉卡小姐，你履行了你的承诺，现在也轮到我履行我的承诺了，皮特曼，把报酬给她吧。”来伦示意身旁的事务官送上东西。

事务官端着事先准备好的钱袋，里面装有五十枚金币，递了过去。

尤莉卡细长的玉指颠了颠袋子的重量，下意识细眉一挑，显得有些意外，她随即掀起风衣，将袋子别在腰带上：“原以为男爵先生只是虚报了一个数字，没想到信守承诺”

“履行承诺而已。”来伦平静说道。

尤莉卡站起身，她那冷艳的丹凤眼一直盯着来伦，眼角边的泪痣显得邪魅又危险，几秒后，她若有所思地轻笑一下：“与您合作令人十分愉快。”

“哦，对了，男爵先生，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派人去米登海姆的跳蚤区，找一家银月酒馆，那是猎巫人公会的据点之一，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女猎巫人停留了一下，朝着男爵说道。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