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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嗓门洪亮,吼得跟打鼓似的,完完全全就是钱司令员大嗓门儿的翻版,顿时,整个指挥中心都静止了,全瞅着他冒汗,这不是玩命儿是什么?
刚才他闷不做声,突然的一声大吼,效果极佳,瞬间把那团长吓得一阵哆嗦。
“好,我飞,飞,飞,稍等等,我安排……”
这情形,不仅指挥部的军官,就连徐丰也看得有些发愣。
陆航团长紧张得脑门儿冒汗,不过却是想明白了。
试想,这位祖宗爷连他老子面前都敢发飙,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干?弄不好一会直接去劫持飞机,那事儿就闹大了。
还不如自己派了飞机进入震中,总归是为了救灾么,指不定还能立上一大功,要是把这爷惹毛了,弄出事儿来,保管地震还没完,自己脑袋上的帽子都先震掉保不住了。
可是,不是人人都不怕死的。
在这样的极限天气情况下,飞行一大队,没有一个飞行员愿意去飞R镇,陆航团长头疼了,总不能真的直接下命令让人去送死吧。
看看腕表,钱老二也不想让人陪着玩儿命,更不想耗去这分分秒秒,救人如救火,不耐烦地说:“你给我配一个押机的,老子自己来!”
“好,好,……”
陆航团长直抹汗,这位爷可是司令员的命根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照样完蛋么?究竟要不要请示司令员?
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浑厚的沉稳男声。
“钱老二,我来!”
还没来得及回头,听到这声音,钱老二就勾起了唇,心下踏实了不少,瞬间转过身,一个拳头狠狠砸过去,两个男人相顾一笑。
“邢帅!狗日的,像个爷们儿,你咋在这?”
“钱老二,你一直都这么爷们,我刚到C市,抗震么,人人有责。”
“对,老子就这么爷们,不服?”
“服,纯爷们,老子也是,你服不?”
“绝对纯的!”
来人揽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往停机坪走去。
邢帅,真名儿邢烈火。钱老二在狼牙大队时的战友,皇城根儿下赫赫有名的京都‘太子爷’,因在军内屡立奇功,年纪轻轻就已经被授予了大校军衔。
要说依钱老二这狂妄的性格,这辈子能够让他服气儿的人还真是寥寥无几,除了他自个儿的老爹,那就剩下这邢烈火了。最佩服的地方就是,他不同于一般的二世祖,他如今的一切成就全是自己挣下来的,完全没靠一点点自己家老头子的作用。
俩都是骄傲的男人,却难得英雄惺惺相惜。
在钱老二看来,邢烈火就是那种高屋建瓴的男人,当然,虽说他外号叫‘邢帅’,但男人看男人不会只顾着他帅气的五官,而是那种骨子里的钢韧劲儿,看他时的那种立体感,让钱老二经常有一种像照镜子的感觉。
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种男人。
曾经狼牙的教官说,如果钱老二是威力巨大的巨型迫击炮,那么邢烈火就是名副其实的牛逼轰炸机。可是,由于邢烈火周年四季干着国家一级保密工作,两人虽交情不浅,但自从钱老二转业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但男人间那种是英雄惜英雄的感情,却是言语所不能描述的。
特战队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军队构成体,每个人的个性都存在着同一种共性。战友的情意,兄弟的情意,无可比拟。
可以为了这份战友情,同生共死。
停机坪上,直升机的旋螺浆转得呼呼的,机身巨烈地轰鸣着,像既将奔赴战场的勇士一般,钱老二一言不发的往自个儿身上套着跳伞装备,徐丰心里肝儿颤肝儿颤的,但是想想颜色,还是咬着牙硬着头发开始装备自个儿。
坐在驾驶舱,调试片刻,邢烈火摘下耳麦转眸戏谑道:
“小鹰号准备完毕,请钱司令员同志指示!”
钱老二嘴角微抽,要不是这时候没有那份儿心情,真得把这家伙拉下来暴打一顿。
挑了挑眉,他突然正事道:“邢帅,你可想好了,老邢家可就你一根独苗儿,指着你传宗接代。”
帅气地戴上耳机,邢烈火哧了一声:“哥们儿,速度!”
摇了摇头,太子爷要亲自上阵,他钱老二也不能不买这人情,何况,要安全到达鎏年村,还真非得这位哥们儿不可。
于是,拉了一把吓得脸青白交织的徐丰坐上了直升机,他自己坐上了副驾位置帮邢烈火押机。
看着徐徐升空的直升机,地面上的陆航团长脑门儿上的汗水抹了一层又一层,胆颤心惊,总觉得自个儿这帽子真的戴不稳了。
这两个二世祖,这不是摆明了把他往火坑里推么。
……二爷分割线……
这场地震,在过去很多很多年后,还让人记忆犹新,它不仅影响和改变了很多人,也映射了许多领略往不同的方向去发展,同时增强了国人的凝聚力,那种当灾难已不由分说的来临,当自然之力的毁灭不可阻挡之时,处在绝境之下的人们,人性之光的神圣演绎,让整个国家的人都感同身受。
同一时间,有人在看滚动播出的电视节目或关注网络实时报道,有人在奔赴灾区救援,有许许多多的志愿者不约而同的涌入C市,看到同胞的血在流,看到一个个生命在静静消逝。
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但大多数人都一样,或者默默流泪,或是干脆放声大哭。
而元素这辈子也不能忘记那地动山摇的一刻,看着天空变成了一只吞噬的怪物,如同一只扼住咽喉的手,撕扯着她的神经。
呼吸一窒之后,她能做的只能是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肚子拼命往门外跑。
在这生命随时有可能终结,在这最绝望无助的一分钟里,她的脑海里闪出的竟然全部都是和钱傲在一起的片段——
那些暗夜里搂着她低低说过的话,那时的温柔语气,清晨时枕边那张戏谑的笑脸,刚认识时他冷漠而狠戾的眼眸,在似锦园的日日夜夜,他的笑,他的吻,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散步的幸福时光。
因此,在这地动山摇,漫卷沙尘中,她似乎看到天空里,他对自己遥遥伸出的大手,心底狂肆地呐喊……
钱傲,救救我!
等她跑到门口的时候,门框已经变形挤压在了一块儿,拼命拉扯门也打不开,她绝望了,像个怆惶的小兔子,急红了眼睛,这种对生命本能的恐惧,让她嗅到了死亡地恐惧。
这时候,房门被人拼命地往外面砸了开来,是兰嫂儿子两口子把她拖了出去。
可是,为了救她,兰嫂儿子……好端端的一个大小伙子,腿就被适时倒塌的房梁给砸断了腿。
可纯朴的他们看到她没事儿,竟然发自真心的笑了:“妹子,你没事儿就好,我们村里人,命不值钱。”
那笑容,镌刻在她心底。
呜……
她长长地呜咽一声,可大地还在无情地摇晃,整个村的房屋除了那栋希望小学,已经全部被夷为平地,不知道有多少村民被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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