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坦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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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声：“我能……”

郑媛媛突然高举双手，兴奋的大喊：“老师我支持你！你太帅了，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您的生活，竟然这么勇敢，你是我们的榜样，教会我们怎么追求自己的生活和自由！还有，你教我们，是我们的荣幸！”

“是啊老师，是我们的荣幸！”

“上校夫人教我们上课，当然是荣幸了！”

“国民官夫人呢……”

看着下面一片的沸腾唐绵绵才终于大缓了一口气，眼神轻悠悠的转落在一直安安静静只是站在那里的张新宇，唐绵绵微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张新宇却是一愣，随即红了脸也向唐绵绵点了点头。

唐绵绵倒不怕张新宇告诉柳如年自己的身份，她想柳如年必定知道自己是谁，在学校当同事的时候他就多次试探了自己，现在想来那些事都不是巧合。她也相信，张新宇除了柳如年，不会把自己是谁告诉任何人的。

学生们在外面玩耍，唐绵绵和崔觉终于转身得以进入饭厅。

关上门唐绵绵大呼了一口气，抬头立即询问崔觉：“怎么样？我表现的还行吧？”

崔觉伸手扣住唐绵绵的脑袋便将她拥入怀里，唐绵绵只听见崔觉那强烈的心跳声，就在耳边‘砰砰砰……’似乎要跳出胸腔来一般的凶猛。唐绵绵狠咽了两口口水，心里颤颤的有些发抖。

“唐小井，你表现的很好，非常非常好，我竟不知道你当老师会这么有魄力，你教他们，果真是他们的荣耀与幸运。”

崔觉的夸赞不嫌夸张，淡淡的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再也不过平常的事一样。

君衡夸张的大咳一声，震醒唐绵绵迷离的晕眩，唐绵绵这才想起来饭厅里还有带着果果来吃饭的君衡，还有果果也在这里，想起唐妈妈所说的影响问题，便立即伸手要推开崔觉。崔觉手劲儿不松，反而更加霸道的将唐绵绵纳在怀里。

“放开，我要吃饭啦……”唐绵绵咕哝哝的抱怨，崔觉这才顺势将她放开，扶着她的肩，手指不轻不重的刮过她的鼻梁才道：“今天，我陪你拍摄。”

“你不去部队的？”

崔觉摇头：“不去。”

唐绵绵瞪大双眼：“你玩忽职守？”

崔觉蹙眉：“没这么严重。我是在职待务，况且，早些天为了来云峻山我已经提前做了这些天的工作，如果不待两天岂不划算。而且，季雨在T市会帮我处理一切紧急事务。”

唐绵绵还能说什么？他的借口满满当当的，她如果再让他走，岂不是被人说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妈妈，你看。果果会剥鸡蛋了。”果果举起光裸裸而又白净光滑的鸡蛋给唐绵绵看，唐绵绵满意的点头：“嗯，果果最聪明，最乖了！”

早餐过后，崔觉随着唐绵绵他们的队伍进山，车子自然停在院子里不能再开了。在老伯和大妈的带领下唐绵绵他们造访了桃花村的贫困家庭，经过四十分钟终于进入山里一个小村子，事先并没有做任何准备的工作人员统统是配合着拍摄，就像拍纪录片一样扛着摄影机自由行走。

第一家，破破烂烂的泥土房，只有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还有一条老到只能趴在地上的大黄狗。当一众人等站在院子前，看着二十一世纪竟然还存在这样的屋舍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家奶奶姓黄，”大妈扶着泥土敷的墙开始介绍道，“丈夫死得早，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儿子还没娶媳妇就在挖石头的时候被砸死了，女儿出去打工十几年没回来，这黄奶奶就一个人住到现在，女儿走的时候给她抓了一条小狗，现在狗都要老死了，这女儿哟……也不知道是遭遇不测了，还是打算不会这里看她老娘了。我常常就觉得，看到黄大娘，我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大伯拍了拍大妈的背：“老伴儿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们村里周围的人都在救济这黄大妈，平日里每家每户轮流换着给她送粮食，送米送面，你们要能帮帮她就更好了。”

大妈憨实的笑笑，对着摄像机问：“你们不会把我们也拍进这机器里吧？”

“这一句话不会，但是前面大妈和大伯讲的两句都会收进去，你们儿子也一定能看到，如果他们看到了，说不定还能受到良心的谴责回来探望你们。”奉天晴微微笑着道。

“真的吗？”大妈激动的问。

“大妈，真的，只要有良心的人看了，都会有感触和行动的。”唐绵绵心里是酸酸的，到这一刻才觉得自己的父母就在身边是怎样的幸福。

崔觉不适合入镜，便一直带着果果呆在摄影机师的后面，而唐绵绵带着学生们进去帮黄奶奶整理了院子，清扫了还是泥土做的房子四周的蜘蛛网，整理菜园子，虽然很多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菜什么是草，又帮黄奶奶洗衣服，整理米缸、面缸；男生们帮黄奶奶收拾材火，帮黄奶奶用砖把垮掉的院墙给垒起来，帮大黄狗洗澡；女生们帮黄奶奶定衣服，梳头发，帮黄奶奶按摩讲故事，而唐绵绵拿着剧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东西搬进屋里，新被子，新床单，新椅子，洗衣服，帮老奶奶换上了。

最后还给奶奶拿了五万元人民币，这是君衡他们基金会真正捐赠给黄奶奶的钱。黄奶奶泪流满面，最后送唐绵绵他们离开时，是久久的和大黄狗坐在自家的小门口望着他们，知道小时了很久都不肯回家。

唐绵绵她也知道他们根本给不了黄奶奶多少温暖，只希望这个下午能让黄奶奶看到一些对于生活的希望，能在垂暮的时候还看得到人性的光辉，感受得到别人对她的关怀。

君衡后面说：“我们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她女儿真的在世，只希望她女儿看到了能回来陪她自己母亲一趟，这个老人需要的并不是钱，而是亲情的回归。”

唐绵绵也希望如此。

果果说：“妈妈，老奶奶牙齿都掉光了，可是她笑的真好看。”

唐绵绵低头摸摸果果的头：“因为人老了都是回归最初的模样，你刚刚出生的时候，也是皮肤皱皱的，没有一颗牙齿，头发很少，身体很软。那个时候，你笑起来也是最可爱的。”

“哦，果果明白了！”果果举起手，“妈妈你们把我们像小树苗一样的灌养，让我们茁壮成长成为参天大树，既然我们是大树，你们就要变成小树了。所以我们就要负责保护你们！爸爸，妈妈，等果果长大了也要保护你们！”

唐绵绵没想到果果这么小竟然都懂得这个道理，崔觉伸手将果果抱起来抱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爸爸的好女儿。”

“一个孩子都懂得的道理，许多大人竟然都不懂。”奉天晴摇头苦笑，后面的学生们也一个个黯然神色，有的想到了平日里自己对待父母的态度，又想到了黄大妈。

接下来又去了两三个家庭，都是穷到让人以为经济倒退了三十年的贫困户，要么是留守儿童和年老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要么是孤苦的寡妇要养活三四个孩子，要么是真的穷了祖祖辈辈。唐绵绵一直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如意的家庭，即便这个年代却依旧还有很多家里很贫穷到揭不开锅吃不了米，而这村子里剩下的年轻人几乎没有，全部都是老年人和儿童，荒废的农田一片又一片，这就是当今大部分农村的现状么？还只是这么一小部分？这部戏也拍摄过帮助城市郊区的贫困户，不同的是各个家境的情况，相同的是唐绵绵那惆怅的情绪。

四五点的时候，整个剧组又往晚上要拍摄扎帐篷的场地而去，便又是徒步而行。

果果早就支持不住倒在崔觉的背上让崔觉背着走了，崔觉带着果果轻轻松松的就像背着一个背包一样完全没有负担。三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别的人也不敢打扰他们没人敢走慢了和他们并肩而行。

唐绵绵显得有气无力，只能拉着崔觉的手臂借助自己一些力量继续前行。

“很累么？”崔觉低声问，“要不今天休息，明天再……”

“不行，我们都在赶进度，学校的课也耽搁了不少，孩子们的学习也耽搁了一些，反正也快拍完了。我没事的。”唐绵绵勉强的笑笑，望向前方悠然长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有几分迷离，“我只是看见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多不公平的事，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不是她的生活过得太好，而是亲眼看见那些生活窘困人，在平常一个人心里也会怜惜。

“所以，你现在正在做帮助他们的事，如果电影效果好，如果社会上有人伸手帮助他们，那你就达到目的了。”

“我们第一个向他们伸出援手好不好？”反正他们那么多钱，他们三个人又用不完，留在那里不如拿去帮别人，就是……有些幸苦他赚钱的时候了。

“好。”毫不犹豫的，崔觉便答应了。

唐绵绵倒有些讶异了。

“你都不犹豫一下，真的舍得？”舍得让她把钱拿来挥霍么？那毕竟是他辛苦赚来的啊。

“你这是做好事，况且……那是你的钱。”崔觉眼神提示唐绵绵，可别忘了，现在家里的财产都在她的名下。

唐绵绵又怎么会真的全部纳为己有认为那是自己的钱。吐舌带了丝俏皮道：“那是咱们家的。”

“没关系，钱你老公还会继续赚得，而男人赚钱，不就是让女人去花的。”因为两个人落前面人很远的距离，倒也不怕前面的人听到二人的对话，可唐绵绵的心却还是惴惴的，总有些不安。

盯了盯前面最后一个人的背影，唐绵绵才又低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要实施建立基金会的计划了哦。”建立基金会的话，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了。

“唔。回去之后，我就着手让娄元帮你。”

唐绵绵灿烂而笑，总算是露出些笑意来。

赶上大部队，很快就到了扎帐篷的拍摄场地，大妈和大伯自然已经回去准备晚饭了，崔觉和果果则坐在石头上看着唐绵绵他们只喝了口水便又马不停蹄的忙碌。

这场戏不过就是唐绵绵带着和自己一同前来前来的学生们旅行救助需要帮助的人时走到荒野而不得不扎帐篷露营的场景。

扎帐篷对唐绵绵来说总归是有点儿经验了，想到自己和崔觉在蜜月里最后一天，当时在梅里雪山下的雨崩村，帐篷露营，满天繁星的景象到现在还记得。

只不过当时帐篷可是崔觉给扎的，唐绵绵还真有点儿找不找头脑，还没正式拍摄前奉天晴亲自上前教男生、女生们注意的事项和方法。终于开拍了，同学们个个摩拳擦掌，而郑媛媛便和唐绵绵同扎一顶帐篷。

因为不录音，所以随便他们说些什么，只是一些场景画面而已，唐绵绵便和郑媛媛简单的聊了起来。

郑媛媛开口便是笑嘻嘻的侧头瞟了崔觉一眼轻声疑问：“老师，你和上校大人是怎么认识的啊？”那小语调里的崇敬和膜拜毫不掩饰，听的唐绵绵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你对这很好奇？”

郑媛媛用力的点头，双眼冒星星状。

“就……在酒店的电梯里啊。”唐绵绵知道，如果自己不简单的告诉郑媛媛一下，她也是不会‘善罢甘休’滴。

“哇……好浪漫，这不是偶像剧的片段么？”

“偶像剧？”唐绵绵愕然，抹汗，“哪里那么狗血，我们是家庭伦理剧，还有……励志剧还差不多。”

郑媛媛嘻然一笑：“老师，你真有福气，嫁个这么好帅的老公。”

唐绵绵蹙眉，遂即却是一抹苦笑：“嫁得人帅就是好老公啦？那可不一定，好多长的帅的男人偏偏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呢。伤你伤在不见伤口的地方。”

郑媛媛不解的想着，唐绵绵却是一笑，摇了摇头得意的却又道：“不过，老师向你保证，我老公绝对是个好男人，这世界上我认为最好最完美的丈夫。”

“真的么？”

唐绵绵重重点头：“嗯。”

“老师，我好像真的又相信爱情了……”郑媛媛羡慕的盯着唐绵绵，唐绵绵却噗嗤一笑：“当然要相信啦，爱情……就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也许就来了。但是你现在还小，人生目标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实现，除了爱情这个世界上也还有亲情、友情、梦想这些东西存在。这样，你的人生才算是多姿多彩的美。”

郑媛媛睁着圆眸仔细一想，随即一笑重重点头：“嗯，我明白了。”

旁边搭帐篷的张新宇也是缓缓一笑，她承认……人生除了爱情，还有许多别的事情需要做。可是，既然唐老师是上校夫人，柳老师知道吗？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故意接近观察唐老师和唐老师的女儿呢？谁都知道上校夫人是二婚，也知道崔上校夫人的老公有个私生女儿，这么说，果果根本就不是老师的孩子啊。

柳老师……究竟要做什么？张新宇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