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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松了手。路米赶紧揉揉自己宝贝的脸蛋,埋怨道:“姐难道不知道吗?我靠这张脸赚钱的。”
“你和Aida合作完,接下来是什么行程?”墨兰懒得与他抬杠,马不停蹄插入正题。
“Aida有他自己的行程,我有我自己的。”路米大刺刺地放大话,“他是我要打败的天皇巨星,我为什么要和他继续合作。”
“你现在名气比他小,不是该借助他的人气助长壮大自己的粉丝群?”墨兰此话打探的意味居多。
小安在旁边捣蒜似地点头:“是。是。裕华姐说的对。路米,你现在该先忍着,把Aida当成垫脚石。”
听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安在旁边插嘴,墨兰和路米忍不住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
“小安。我口渴了,给我倒杯咖啡吧。不要速溶的,要熬煮的。”墨兰给个长时间的任务给小安执行。
小安心想她这是要独自教训路米,点头答好快速飞了出去,并体贴地关上房门挂上勿打扰的牌子。
见清静了,墨兰找张椅子先给自己舒服地坐下,启口:“你们是什么来路?”
“费镇南没有和姐说吗?”不用假装了,路米笑嘻嘻地过来,在她脚边摇尾巴。
“我问你们接近我是什么目的?”墨兰把手放在他这只小狗的头顶上揉揉头发,也笑嘻嘻的。
“我和我哥哥都很喜欢你,姐。我们想邀请你到我们家做客。”路米眨巴着无辜的天使眼睛说。
“我如果去你们家做客有什么好处吗?”墨兰懒洋洋的,倒不是担心他们会对自己怎样,毕竟连费镇南都说了他们不会对她怎样的。只是自己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去杀手的家里做客而已。
“我们有很多姐的妈妈的相片。还有姐的妈妈的日记本。姐不想看吗?”
墨兰的手一滞:这个,出乎意外了。虽然她有想过她妈妈,了不起的妈妈,或许与杀手有什么过节,但怎么想也应该是不好的过去,然而现在一听,好像不是?
“姐。去嘛。我保证,有我和我老哥在,没有人敢欺负你。”路米摇着她的手,像三岁小孩子央求。
“你们,见过我妈?”
路米神秘兮兮地眨了下眼皮子:“姐,很像妈妈哦。”
“我去,你哥同意吗?”墨兰以为他这个小鬼的话还不能决定大局,况且Aida与她是做了那样的赌约。
“我哥巴不得姐去,不过我哥的性子怪怪的。”或许洞察到她心里在犹豫什么,路米松开了她的手,坐回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又恢复成那个不可一世的亚洲小天皇了,“姐按照姐自己的想法走吧。反正,我和我哥都会看着姐的。”
听他这话,好像料定她是会和Aida不期而遇。
小安把咖啡冲好端了进来。墨兰抿了口咖啡就放下杯子,问:“Aida这几天的行程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的行程只有他自己和经纪人知道。连与他合作的公司都不会知道。”小安听她这么问,不禁想起她之前的传闻,好奇地问,“裕华姐以前是Aida的经纪人,是想和Aida叙旧吗?”
“可以这么说。”墨兰其实是想,如果执意避开Aida的行程,还能不期而遇吗?
小安听不出她话里有话,一个劲儿地与她及路米商议接下来的安排。既然拿了这小鬼的工资,墨兰也不能不办事。就此与小安协商了下有关路米的行程安排,并交代了小安一些注意事项,说:“下午你陪路米出节目,我可能得回医院一下,要探望我一个姐妹。”
“好的。”小安傻乎乎地点头答应。
反而是路米,瞧得出她脸色不大好,在她离开后,马上就暗地里拨电话给老哥了。没想到,Aida竟然不接他电话。“自信过度的傻猪!”路米摔了话机,叉着腰骂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死了。
走出公司的时候,墨兰感到了脚底浮虚。看来昨晚真是受了凉,探自己额头像是有点儿发热了。走进就近的一家大众药店,挑了瓶感冒药。付款后,拎了个小药袋走出来。今时值中午,太阳正晒,柏油马路上被阳光晒出了层黑凛凛的光,闻着都觉反胃。过往的出租车不是满载,就是赶着去用中饭,竟是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的。墨兰在路边站了会儿,咬着有点儿泛白的唇,在毫无办法的时候,只能打开手机,准备拨打费镇南的电话。一通电话拨过去后,居然是关机。她稍愣,忽然想起了他昨晚不与往常一般的表情。
一辆大众牌的东风铁雪龙在主干道上行驶着。中午的车流量大,车子停停开开。墨色的车窗盖紧了里面的一切,所以没有人能探知到这是天皇巨星Aida的车。就是媒体也从没有能抓住这个天皇巨星的行踪,在于,他有太多辆车了,什么牌子都有,包括世界名牌到不知名的牌子。正因为他的无拘无束,除了墨镜与出演时必穿的黑色衣袍,不喜欢耍大牌独树一帜的他,是很容易被人流给吞没的,令人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Aida,不接路米的电话吗?”前座开车的Fase问,见路米的来电最少显示了三次,“或许这小鬼有什么事?”
“没有人能动的了他。”对于弟弟的能力,Aida表现出深信不疑的态度,“女祭司想动他,也得想一想。或许国王枪法不怎样,但是,国王有国王特别的能力。”
“那是的。”Fase道,话语大有赞同的意味,“国王自小,就拥有某种可怕的意念力。当年,如果不是国王刚好不在身边,前愚者你们的父亲就不会死了。”
因此Aida能料想到弟弟会打电话来,只会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已经向她承诺了,是要不期而遇,所以绝不会做任何手脚。
“Aida,前面——”Fase的语声突然变得怪异。
Aida抬起了光洁的脸,从Fase的指向望出了车窗,路旁站的那个女人,不正是不期而遇吗?
陌生的铁雪龙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墨兰打了警惕地低头望了望。墨色车窗摇了下来,露出那个始终面带墨镜的男人半张完美的侧脸:“上车吧。”
车门咔一下打开。墨兰在上与不上之间,只犹豫了一秒钟。因如果自己不在这里上车,说不定下一秒自己就撑不住要在路边晕倒了。她进了车门。车门马上咔一下自动关合。墨色车窗摇了上来,隔绝了里外的世界。然而车里面不是漆黑一片的,有灯,有在熬煮的巴西咖啡香气,那个像是完美得天衣无缝的天皇巨星,翻着膝盖上的黑皮圣经,似在看,又似在沉寂地思考。他丝缎般的长发束成了辫子放到了肩后,使得他一张完美的脸露出来时更显得优雅无比。
这是一个不知道如何述说的男人,说他像是神,也不算过为。他毕竟拥有了很多人所没有的。但即使是神,也有自己所渴望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古代神明的故事。神的欲望,与人的欲望,有太多的相似。
“身体不舒服吗?”在她一进车里,不,是第一眼看到她站在路旁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她手里拎的药袋。
“一点点感冒。”墨兰吸吸鼻子,说道,“感谢你让我坐了一趟顺风车。麻烦载我到陆军总医院下车好吗?我有个姐妹在那里。”
知道了他们是什么人,还能这样毫无惧色的。Fase从车前镜里看着她平静的无波无浪,甚至可以说是无心无肺的一张白纸脸,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Aida两兄弟这么在意她了。她确实像,像那个女人,固然她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这就是遗传学的巧妙之处吗?
“没有问题。”Aida说。
因此Fase倒有些惋惜的,遵照了他的命令把车开往敌人的地盘。
天气炎热,车内有冷气,固然Fase已经体贴她是病人把冷气降到了合适的温度。然车才开了一会儿,墨兰猛打了个喷嚏。同时,一条白皙的手帕递到了她面前。
“谢谢,纸巾就好了。”墨兰不敢接,这条手帕太白净了,好像圣洁的物品。
于是一盒纸巾递了上来,同样的,无论盒子外包还是内里都白得好像圣洁的物品。墨兰勉为其难地抽出了一条纸巾,别过脸。
“如果不舒服的话,靠在椅子上休息。等车到了医院,我会叫你。”或许担心她在自己面前过于拘束,说完这话,Aida是低下头宛如刚才一样看起了书。
像媒体报道的一样,他是个过于体贴他人的人。真难以置信,这样的人竟然会是个杀手。墨兰以为,如果不是听费镇南亲口所说,是不可想象的。见他真是聚精会神地在念书,她把头靠在了椅子上,缓慢地合起了眼皮。感冒的疲惫上身,让她别无选择。一件白色的西装就此披上了她的肩头,如羽衣般的飘落,让她毫无所觉。
Fase的声音一样变得很低很低,是那种一般人无法听清楚的频率:“病得重吗?需不需要带回去让我们的人来看看。”
“我想,暂时不需要。”Aida道。他修长的指头拂过她的腕间,如蜻蜓点水,却已经了然于心。
“接下来要怎么做?”Fase问。总觉得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太过于可惜。
他们是不会为了私己而罔顾她是个病人故意放满车速,因此,车很快是来到了陆军总医院。如Fase说的,是到达了对手的地盘上了。
墨兰醒了,在车到达的时候,车门咔的一声。眯合了一阵子眼睛,人仍有点昏昏沉沉的。她连谢谢都忘了说,走出车门。看她这个样子,da搁下了膝盖上的书,道:“我陪她进去。你先去停车。”说罢,他迅速出了车门。
前头,她上台阶的时候步子有些摇晃,一只手从左边扶住她。墨兰抬起脸,模糊地见到是他过来,拒绝道:“Aida,你进来这里并不合适,要是被媒体抓住——”
“你是路米的经纪人,而且都对外说了是我以前的经纪人,是我的朋友。我照顾我的朋友,合情合理不是吗。”Aida道。难得他很耐心地向她解释这么多,以他惯来沉默寡言的形象。
貌似是自己的话砸了自己的脚。墨兰哭笑不得的,只好随了他。
进了门诊区,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包括老爷子,没有后门可以走,da本来就是低调行事的人,就此走去帮她挂号。等挂完号回来,又是需要等。陆军总医院就诊的病人本来就多。这一等,恐怕是得等到下午五六点才能轮到她。墨兰早在美国医院就诊时已体会到看病的艰难,尤其是对于没钱没关系的普通老百姓来说。平日里没有病,她尽可能不上医院,所以她很有耐性地坐在候诊的椅子上等待。其实,她本不想看病的,但怕这情况,不打点药不能那么快好。
Aida在她苍白的脸上瞟一眼。她紧咬的唇,让他的墨镜闪过了一抹利光。因此他走到了一边,抓起了手机,不知和谁在通话。
她担心他日理万机,本来就是麻烦了人家,低声与他说:“Aida,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实在怕,即使他穿得很普通,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西装黑裤,与普通的白领像是没有什么两样,但是,那种独特的气质,还是能一下子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
“不用担心。我叫了个你熟识的人过来。”Aida放下手机,向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暖的气息。
墨兰为他的话一丝怔疑,心想他的自信从何而来。她有什么熟识的人是他认得的吗?
这么一想的疑问之间,从楼梯里走下来的人,令她哑然,竟然是费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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