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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转身离去,沉默中的黛蔺突然出声笑道:“既然滕市长知道,那就请以后管好她的人,不要让她动不动就出来找我麻烦,诬蔑我和慕先生!我与滕市长你没有任何关系,与她,同样没有交集!如果她还把五年前的毁容算在我头上,那就先把她自己故意纵火的案子了结,这笔账我与她好好算一算!”
滕睿哲听着,神色沉静凝重,薄唇轻抿,没有回头,龙行虎步离去。
片刻后,外面的车离去,室内恢复一片寂静,时间临近午夜。
慕夜澈揉揉她的肩,“今晚就在这歇下吧,不要出去了。”他让佣嫂赶紧给客人准备睡房,并望了自己父亲一眼。
老头子这什么眼神,竟然认为是他在欺负叶素素!他慕大少这辈子就没见过女人,专挑叶大美人‘欺负’?就叶小姐那品性,即使与她没有交集,也会把脏水往你身上泼,兴风就作浪,谁敢靠近她半步?!
“爸,滕市长刚才的话您听到了?”他轻轻扬眉,讥讽一笑。滕市长自己都承认黛蔺没有打叶素素,不知道这两位长辈做何感想?是不是觉得叶美人刚才的眼泪太过逼真,差一点把他们也蒙混过去了?
柔美端庄的名门千金他见过不少,这种深藏不露、外表柔弱的平民之女倒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滕睿哲与她交起手来,会不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女人能有这般本事,只怕是早已超过防身的界限,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杀手特训营。
而他身旁,黛蔺绷直的双肩微微放松,看着厅内的他和面色凝重的慕书记、滕爷爷,出声道:“五年前,确实有过一场纵火案,可纵火的人不是锒铛入狱的我,而是她自己。坐完牢后我才知道,当天花店起火的原因不是油漆,而是店内早已泼好的汽油……”
她现在把这话说出来,是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就算是为叶素素今天的所作所为讲个原因也好,帮叶素素在两位长辈面前‘转正’,笑了笑,“当年我一直追着睿哲跑,插足在他与叶素素之间,一直纠缠着,纠缠了很多年,直到纵火案发生,我坐了牢,睿哲才完完整整属于了叶素素,两人有了私人空间……”
听到此处,慕书记果然把脸别开了,浓眉皱得紧紧的,明显对这番说词起了反感之意!他负着手,面色阴沉,从鼻子里微恼的哼出了一口气,失望的看黛蔺一眼,转身上楼不再听。并且示意夜澈也跟着上去,他有话要说!
黛蔺看着,对慕书记的这种反应早已麻木,又笑了笑道:“所以滕爷爷您知道,为什么当年睿哲与他的女朋友过的不好,为什么谈婚论嫁却无疾而终,那是因为有我横在他们中间,让叶素素的心中插了一根倒刺。当年的她,与现在的我一样,对插足的第三者万分无奈,无法与男人结婚……不过好在,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一弯浅眸明亮带笑,白皙的脸庞透着白盈盈的色泽,“我与她现在唯一的关联,便是当年的纵火案。有人指证是她自己在花店泼了汽油,自己烧自己,并拿走了父亲留给我的手机卡。所以现在只要筹足证据,就可立案。”
“当年是听说过睿哲要结婚。”滕老太爷接话,也有些感慨,“但你滕伯伯似乎不大同意,也没有跟我提及此事,便就这样过去了。对于你入狱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是从你袁奶奶口中得知,那个请求滕爷爷帮忙守住睿哲的小姑娘因为纵火去教改了,有些震惊。只是没想到,这可能会是冤假错案。”
“那滕伯伯是相信刚才苏小姐的说词,还是叶小姐的哭诉?如我所见,滕伯伯您和父亲,刚才都站在叶素素那边。”慕夜澈并没有随父亲上楼,而是把黛蔺的故事听完了,朝这边走过来,“如果刚才没有重返清荷宾馆,我也会相信叶小姐是被人欺负哭成这样,让人心疼。但滕伯伯您可能不知道,早在我把她送过来之前,她就在宾馆房间门口哭成了泪人,指责我和黛蔺联手欺负她。当时她打了黛蔺,从房间里匆匆跑出来,与我撞了个正着,索性大哭起来,不肯停歇。于是我将计就计,将‘受伤’的她送回我慕家,让她找到滕市长。您要知道,她一个人敢来大院宾馆打人,肯定是有自己的人在外面给她把守放风,暗中保护她,若不然早在几个小时前,我和警卫就能在房间直接将她抓个现行,让她露出马脚!”
“那我们去宾馆看看。”老爷子抚抚短须,老眸中闪过精亮的光芒,面色愈加沉重起来。素闻睿哲早前的女友弱质纤纤,怕风怯雨,不知是如何在打人施暴?
但是当他们一行人重回宾馆,宾馆的负责人却告诉他们,刚才滕市长过来调走监控录像带了,在二楼走了一圈,什么话也没说,冷着脸离去。
所以对于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除了几个证人能证明看到有位白衣小姐在走廊上哭,那个时段的监控录像全没有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女人喊救命,打开门看了看,看到有位穿白裙子的女子在找滕市长,走得还挺快,眼睛哭得肿肿的,一眨眼就不见了。”地委的某个小干部打着呵欠在说话,一整个晚上没睡好,“没听说滕市长在市委宾馆住啊,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滕市长刚才过来走一圈,他们还来不及过来巴结呢!
“唔,她确实找错地方了,以为滕市长在这里见老婆孩子,呵。”慕夜澈勾唇一笑,让同志们回去睡,并以一顿丰盛的夜宵作为打扰他们安睡的补偿,转身离去了。
他坐回自己车上,将刚才的结果转述给滕老爷子听,让老爷子自己去判断。
老爷子想了想,沉吟片刻道:“看来睿哲在自己解决这件事,我得立即回去一趟。”
“我现在送您回去?”慕夜澈对着后视镜扬唇轻笑,早已经把小车启动调头了,“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总感觉叶小姐今天这样对待苏小姐,是滕市长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所以才让她迁怒,给苏小姐一顿‘教训’。老爷子,我现在送您回去,您就将喝茶下棋的时间暂时用来考核您这个未来的孙媳妇。我建议在她与滕市长完婚之前,您滕家先对今天打人的事件对黛蔺有个合理的交代,对黛蔺道歉。不管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市长夫人,坐得端走得正,才有资格拥有这头衔。您觉得可好?”
老爷子闻言微微叹气,看着窗外的夜色,“如果我能左右睿哲的决定,早已让他与黛蔺完婚,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在政界帮睿哲稳固地位,慕书记也不要再与他走近,让他自己去打拼。如果睿哲一无所有,两袖清风,坐拥虚权,没有财势,叶小姐还愿意与他在一起,也算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与黛蔺无关。我慕家现在只要叶素素给黛蔺道歉,把当年纵火的实情和今晚施暴的丑事公布于众即可!呵。滕伯伯您刚才自己也说,这是冤假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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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滕宅后,老爷子果然发现睿哲回来这里了,车就停在院子里。
儿媳妇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爸’,指指楼上,“刚才叶素素一路走一路掉眼泪,出什么事了?睿哲的样子也不好看,看起来想杀人,所以叶素素没敢吱声,上楼就没什么动静了。爸,您有没有觉得他们俩的相处感觉怪怪的?”
“他们俩以前是怎么相处的?”老太爷反问了她一句,负手在厅里走了走,“听说经常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加上你们从中作梗,这桩婚事便没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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