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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啥……”
还没到五分钟,陈国斌便已经帮着换好备胎,直到此时,刘晓芳才想起来问:“陈科长,你这是准备回市里吧?”
“不是。”陈国斌摇头如实回道:“我准备去坪江呢。”对于不重要的事,他并不喜欢藏着掖着,如果人家问到的话。
“坪江?”刘晓芳愣了一下,马上热情邀请:“你坐我的车一起去不就行了?”
“这样……”陈国斌沉吟了一下,“那让我来开车吧,身为男人,总不好意思白坐。”
“好的。”刘晓芳也没客气,甚是爽快,“正好我还可以再多看一会资料。”
陈国斌没问她去坪江干什么,很快,他便驾着这辆富康车平稳出发了。说实在的,对于09号省道破烂不堪的新坪段,陈国斌甚感头大,悬挂很差的老式客车跑在上面够受的,尽管这对他没多大影响。现在既然有现成的小车,向来大行不顾细谨的陈国斌是不会太讲客气的。
并且,对于和江玉繁有点特殊关系、本身又是农行香阴支行长的刘晓芳,碰上的话,陈国斌也有心认识一下。毕竟资本是非常重要的资源,干什么都用得上。而善于运作的人,从来不会嫌钱多了,正如韩信用兵,多多益善,越多效益越大,发展越快。
车上,坐在副驾位置的刘晓芳抓着从公文包里掏出的一份资料,认真看了起来。陈国斌则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点,以免打扰到她。
小车就是小车,还不到半个小时,便已行驶到三十公里外的新塘镇,接着穿过了全封闭的七号国道的桥洞。
刘晓芳对新坪段的印象也是极其深刻,眼瞅着就要进入那段地狱之路,她无奈地叹了一口,很自觉地把资料放回公文包内,准备迎接“街舞”的严峻考验。不过她貌似已经看完了。
余光扫见,陈国斌终于微笑着开口,打趣道:“刘行长,等下可得忍着点了,就当练习跳舞吧。”
刘晓芳咯咯笑了,又无奈说道:“这条路我都跑了不下二十趟,早就受够了。唉,要是升到二级路,那该多好啊。对了,陈科长,你们市交通局要努力一点啊,我这屁股都快扁了。”
说着,刘晓芳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歪了,脸上不禁有点发红。
陈国斌有点小讶,对这位貌似比较腼腆妇女的另外一面,算是见识了。他只当没听到后面那句,轻松笑着:“我们也很想修这条路,就是差钱呀。唉,我们局里要是开银行的就好,那样早把这条路修好了。”
刘晓芳又笑了,神色迅速恢复正常,随意地问:“修这条路要多少钱啊?”
“六千万。”陈国斌感慨不已:“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刘晓芳嗯道:“确实有点多。”不过听她语气,却也不是非常多。
“对了,你不是在香阴支行吗?怎么老跑坪江谈业务?”陈国斌轻松开着玩笑,“这可是典型的吃里扒外啊。”
“咯咯!”刘晓芳开心笑着,“陈科长,你真是会说话,难怪和韦总那么谈得来。其实我们银行系统也跟做生意一样,哪里业务多,利润大,就去哪里。现在坪江急于发展,各方面都迫切需要资金,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没说出来的一句则是:利息可以适当高点。
“原来是这样。”陈国斌似有所悟。
“陈科长,那你呢?”刘晓芳玩味地问:“去坪江做什么?”她发现自己和陈国斌在一起时,似乎没什么隔阂,很容易热乎,这与跟别人一起时放不太开,有很大不同。
“我爱人在那里工作。”陈国斌甚是坦率,“平时周末我一般都会回那里。”
刘晓芳哦了一声又不解道:“怎么不在市里安家呢?”
此时富康车早已行驶在破烂不堪、号称地狱之路的新坪段上。不过让刘晓芳感到意外的是,她发现比平时自己开车时要平稳多了,也舒服多了。
“我爱人怕颠啊。”陈国斌笑着不置可否,“以后等路修好了再说吧。”
“也是。”有着切身体会的刘晓芳甚是感慨,“女孩子确实不能受这种折磨,那样……”她马上闭嘴,总算没再说歪。
刘晓芳接着换了一个话题,口无遮掩地说:“还是我们香阴好啊,这些年多亏了陈书记在,各方面都搞得风风火火,跟坪江比起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这坪江也是,斗来斗去搞了好多年,全耗光了,上面也不认真管管。对了,最近倒是来了一个新县长,相当年轻,听说还很漂亮呢。唉,这么嫩的角色,哪能在坪江这酱缸里混……”
陈国斌不动声色听着,在心里苦笑几声,不便帮那名义老婆说几句好话。倒是陈正南的口碑,的确不是盖的,陈国斌早就有很多耳闻了,此时再次感慨不已,并有了更深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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