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各人顾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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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却不赞同乔迁的观点：“乔老板你这样说，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白石这个人。这家伙，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为了利益，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当时裱糊完成晋墨的时候，白石曾经邀请几个好友去共同欣赏。但是，这些人回来以后，却是只摇头。”

乔迁也在一个老手了，他听到'毛'利这样说，突然的想到了一件与此很相似的事情。在国际邮坛上，有这样一段趣事发生。相传，'毛'里求斯邮票，有很长一短时间里，在世面上只有邮票商人亨利有真品，所以那就是奇货可居了。大家从亨利的手里购买了'毛'里求斯邮票，甚至连国际邮票协会的样品，都是从亨利的手里卖过来的。虽然也有人怀疑自己买来的'毛'里求斯邮票是一件赝品，但是，由于当时真品只有亨利一个人拥有，说亨利卖的是赝品，但是却拿不出来证据来。直到那个喜欢收集的贵夫人，将自己的'毛'里求斯邮票藏品公开。大家这才发现，亨利把真品藏了起来，卖出去的全部都是赝品。甚至连国际邮票协会用来做样品的'毛'里求斯邮票，都是假的。

'毛'利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里了，那就不得不让乔迁怀疑白石了。他顿了一下说：“你是说白石将真迹藏了起来，然后仿制了一幅。用了那写有历代名人题跋的半截，来冒充真迹。”这样一份东西，可以卖出去两份的钱，反正现在索靖的真迹，就只有《出师表》一幅了，而这一幅号称史之罕见的晋墨，却在白石的手里，那么，晋墨是真是假，是圆是扁，那不全都有白石一个人忽悠了。

'毛'利点头说：“大概就象你说的那样了，虽然现在大家手里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结论，但是，南边是不会有人花大价钱去买这张晋墨的。你看那嘉德的拍卖会没有几个南方的收藏家，就知道其中一二了。”知道那画有问题还买，那是傻子。

南方的收藏家，那可是一个比一个有钱，尤其是长江三角州和闽南这两个地方的收藏家，那可以用一掷千金来形容。有钱的别去广州，这就是大家对南方收藏家的一个评价。而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对香港的晋墨拍卖，就象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似的，索靖真迹，铭心绝品。它的价格比黄金更能保值。现在南方的收藏家却几乎都没有动静。要是说他们不知道什么内幕，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想到这里，乔迁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说：“算了，这事情不是我能管的了的，你跟我去一趟，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王老爷子。”这要是真让博物院家那幅晋墨给买下来，那个时候黄瓜菜都凉了。

'毛'利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看乔迁就象是看外星人一般。看的乔迁心里直发'毛'。乔迁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啊，难道今天自己出来没有洗脸，不对啊？老妈在家，不洗脸那是连饭都没有的吃的，乔迁不可能在这样的小问题上犯错误。

'毛'利这才语重心长地说：“'毛'老板，看你上一次和我做生意，我还真把你当成一个平等的对手来看待了。象你上一次设下的那个局，将整个京城的业余玩家都玩弄与股掌之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是让人佩服。你今天怎么却说出来那么外行的话来。”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是古董界的一个基本规矩。古董，考的是眼力，凭借的是一点运气。要是贸然的'插'手别人的事情，那是一件很犯忌讳的事情，传扬出去，会让同行不耻的。乔迁刚才激动之下，却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乔迁不好意思地说：“你瞧瞧，我把这茬口给忘了，要是我保证不包你的事情给透'露'出去，'毛'老板是不是愿意和我去做一个证人。要是'毛'老板能帮助王老爷子解决眼前的难题的话，以后在京城可是有大把的市场啊。”乔迁实在不愿意得罪蓝成一伙人，所以，就想找一个替死鬼，他看到'毛'利不愿意，于是就抛下了一个诱饵。希望'毛'利能上钩。

可惜啊，乔迁将自己想的太聪明了，而且低估了'毛'利的智商了。'毛'利几十年在古董圈里混，增加的并不只是古董知识，还有为人处世的一些基本准则。乔迁的一点诱饵，并不能打动'毛'利的心：“乔老板，你这话说的。认识王老爷子，当然是好的，但是，问题是，这事情不是私下就能解决的事情，想买这晋墨的是中华博物馆吧，蓝成在圈子里可是有很大的能量的，这个人古董知识未必很厉害，但是却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你想一想，我要是给你当证人，以后，我就是有王老爷子帮忙，还能不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啊，至于你说的给我保密。这骗一骗外行人还可以。咱们两个就不要说那么多的客套话了。别的不说，我们这一行可是发的死人财，连死人的财都发，你想还有什么秘密成保的住。还有白石，他在南方也是一号人物，我要是坏了他的事情，我还能不能在南方边混。这样全国还有我做生意的地方吗？所以，认识王老爷子虽然好，但是我可犯不上为此而得罪南北两个地方的权威人物。

现在我的生意虽然不好做，但是好歹能混口饭吃，全家的温饱不成为问题。我要是给你做了这个证，搞不好以后我家会被人淋狗血。这晋墨的事情，出得我口，入得你耳。想让我作证，你可别害我。”

一席话将乔迁说的哑口无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乔迁才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等到他们家晋墨给买回来。那可有好戏看了。白石，还真不简单，以前我还真是低估了这个人了/”后办句，自然是乔迁自言自语了。'毛'利在一旁却是听的一头雾水的。

难道，乔迁还认识白石？白石这个收藏家就是'毛'利这样的老玩家都没有家过几面，要说乔迁认识，却也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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