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归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八十六章 真相,帝凰,天下归元,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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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看着她,无限怜爱的叹息一声,轻手轻脚走过去,想要给她披件衣服,坐在一边看军报的楚非欢却突然时他摇了摇手。
萧玦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长歌十分警醒,给她披衣服会惊醒她,当下放弃,楚非欢对他做了个手势,两人一起出了帐。
看着前方惨烈战况,萧玦无奈叹息一声,下令退兵,鸣金声响,西梁开始有序撤退。
城头上黄底红字舞双龙大旗立时大肆挥舞,舞得极其嚣张。
萧玦重重哼了一声,楚非欢却道:“斥侯有报,确商山三百里外,有敌军。”
换句话说,我们顶多还有一日夜的时辰来攻打云州,萧玦皱眉道:单绍大军也在三四百里外,比魏燕联军远此,但是道路状况比他们好一些,约莫花的时辰也差不多,竟是无法确定谁会先到。”
凰盟随军下属已经派出,在确商山拙索敌踪,尽量扰敌,拖延他们的到达时辰”楚非欢遥遥看着退回大营的西梁军,眼光在云州城外的确商河上掠过,极慢极慢的道:“敌方绮城而战,兵力将领皆不逊于我,单凭强攻实在难胜,陛下,还有一个办法“
不,不能,萧玦立即摇头,长眉皱起望着确商河的方向,我知道你说的是水攻,确商河在云州城上游,如果筑开堤坝,专水倒灌云州,敌军必败,可是,可是”,不能,别说我,就是长歌也绝不会答应的。”
引水灌城,生灵俱灭,我知道陛下不忍云州四十万父老随葬”,楚非欢脸色在日光照射下白得近乎透明,连唇色都走白的,话语却坚冷如铁,”但是,云州现在,还有父老存在么?”
萧玦被这句话惊得一跳,霍然回首,连声音都变了,“你说什么?不,不至于如此,不至于!”
陛下你知道,至于,因为白渊那个人,是完全做得出来的,何况还有北魏首脑在,无论是完颜纯箴还是魏家兄弟,都不惮于屠城,为了避免后患,为了激励士卒,这本就是最好的法子”楚非欢依旧一副冷若干年冰晶的模样,“陛下,你只是不忍去想,就如长歌,长歌也一样。”
萧玦退后一步,看着云州的方向,手指紧紧攥成拳,拳头在不住颤抖,半晌道“四十万,四十万条人命…如果真是这样,长歌会气疯,云州她虽然没有住过,但是是她的祖籍所在地,她从小被带入师门,不知道自己的出身父母,唯一知道就是师门告诉她,她祖籍云州,所以对于云州,她一直感情特别,朕因此对云州也分外厚恩,年年免赋”,不,不能。”
陛下!”
一声传报打断萧玦失神的低语,萧玦回首看见冯子光垂首立在三丈外,身后跟着一个浑身灰土黑烟,极其狼狈的士兵。
萧玦盯着那个士兵,心里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这是谁?不是事关重大,冯子光会带个小兵来见驾?
冯子光见萧玦目光扫过来,立即一脸惭色跪下,先为攻城失利请罪,萧玦淡淡道你尽力了,罪不在你,朕不一直也在亲自督战?这是谁。”
冯子光张了张嘴,突然有点出语艰难的模样,那士兵却突然猛地一个扑跪,跪倒萧玦脚下尘埃,仰起满是烟尘血迹的脸,放声大哭。
陛下!陛下!草民是云州守兵,趁乱逃出来的云州,“云州城四十万父老,四十万父老都被屠了啊!”
萧玦突然晃了晃,脸色瞬间焦黄,冯子光一把扶住他,焦急的唤陛下,陛下,陛下切莫忧急,龙体要紧…,”
放屁!”萧玦一生里第二句脏话在这一刻终于暴怒的飓了出口,他恶根狠将冯子光一拣,冯子光被搡出丈许,在地上滚出老远。
那士兵在地下膝行几步,一个头,重重磕倒尘埃,抬起来时,已经满面鲜血。
陛下!云州昨夜,血流飘杵横尸无数,人头在承天街上堆成了山川全城无一家保得全命,无一女保得贞洁,四十万云州父老,一夜灭绝!”
他泪流满面,梆梆梆的在地下磕头。
求陛下为我云州父老报仇”
秦长歌在做梦。
眼前影影绰绰,有迷离的雾气不住徘徊,似乎是龙章宫鲑俏的帐幕在拂动,又似乎是自已太师府的内室的殊帘,那帘一层又一层,自已拨了帘一层层的走,却如入迷宫,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正疑感着急间,突然眼前帘子一掀,溶儿笑嘻嘻的从帘后转了出来,手里抓着一件红衣,道:娘,我和你换衣服。”
他手中那衣服却是寻常男子衣服,只是特别宽大些,自己愕然接过来,心里浑洋噩噩的想,溶儿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要穿这样尺寸的衣服?换衣服?和谁换?
尚未想清楚,眼前场景突然一变,仿佛到了什么船上,溶儿在船上括手,在自己小小的袍子上套了件宽大的红衣,笑道:“娘,还不换?”随即一个跃身,跳下船舷。
水波减起,竖成水晶墙,似曾相识的场景,仿佛突然有什么晶亮的东西划过心湖,秦长歌心中也是一颤并一亮,灵光一闪。
哗啦,一声,水波中突然涌出人头,却是个陌生女子的颜容,湿淋淋的眉目凌厉,她张开嘴,满口鲜血!她在水中大呼。
皇后!云州乃你凤潜之地,为何你不护我云州数十万姐妹!”
为何!为何!”
秦长歌被那大喝惊得浑身一颤,霍然坐起,眼光一掠,四周军报案几,兵器架江山图,依然的御帐如前,哪有什么溶儿,船,陌生大呼的女子?
原来是南柯一梦。
却又不全然像是梦。
秦长歌以掌托腮,静静思索,心里忽明忽暗,一些以前没有想通的事情,因这离奇一梦,忽有所悟。她的指尖,慢慢的在案上圭过,写了几个字。
隐约听见帐外人声,她走了出去。
萧玦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脸色着实难看,他的手一直按在营门的木辕上,粗糙的木块上的刺戳进了掌心,却也不知道疼痛。
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完了云州遭屠的经过,他仿佛刚刚生完了一场大病,重重向后一靠,出神的看着天边不语。
他身边,楚非欢脸色已经白得无法形容。
良久之后,萧玦才无限疲乏的道:“朕知道了,这个仇,朕一定会报,但是“他看着楚非欢,“我们先不要告诉她吧,”
我已经知道了。”
语声清冷平静,带着非熟悉的人不能感知的森然和杀气,突然而来。
营门口,秦长歌目色幽黑,静静伫立。她迎上萧玦担忧的目光,微微仰了仰下颔,一个坚定的,昭告着决心和决断的姿势。她甚至还笑了笑,只是笑得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云州已无西梁子民,既然我四十万父老俱已无存,那么,我再犹豫徘徊,也太时不起那四十万冤魂,对不起那嚼舌而死死不瞑目,英灵不散入我梦来,予我带血一喝的云州姐妹。”她转首,看着确商河的方向。
淹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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