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章 行踪 军官阶层 风光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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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便死了。

事实上，这两件命案都是宋章指使人做的，而执行者，就是李业翎让肖坤派给他的两个士兵。当然，这两个士兵的行动是征得了肖坤的同意，而李业翎也是知道了这件事。也就是说除掉那两个人，是征得了李业翎的默许的。

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李业翎对宋章很是欣赏。这个年轻人，狠辣，心机深沉，只要是下手就绝不留情，当真是一个做大事的材料。

李业翎不怕他下手狠，不怕他出手毒，只要是他有本事就行，因为李业翎有足够的自信，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掌控他们。他还生怕自己想要把他扶起来，他还不争气呢！李业翎有力量，所以当宋章不听话的时候，换一个也是容易的。

“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心理科都有了个计划？”李业翎向宋章沉声说道，看着他的反应。

他要出去一段时间这个消息，现在还只是在一个很小范围内流传，除了曲文理和身边几个极为亲信的人之外，其余的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就连白日间给李默验尸的那几个人以及看到悍马车回来的探子都是被下了封口令，所以消息还没有流传出去。

“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属下写好的章程！”宋章也是个自来熟，现在就已经是开始自称属下了，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叠好的纸，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李业翎。

李业翎抖开一看，上面林林总总的写了不少，从医学研究院的分工到部门的设立，各个方面都写得很清楚，自责也很明确。

李业翎点点头，沉声道：“你做的还算是不错，接下来做事只需要记住一个概念，研究、拼了命的研究，利用一切时间来研究！从现在开始，你们这个医学研究院不要弄什么冗杂的机构，所有人都是研究人员，等你给我研究出了点儿东西，我就给你审批，给你编制，给你好处！听清楚了没有？”

宋章神色一凛：“属下明白！”

“好，那就这样吧！”李业翎转头向一旁的肖坤道：“肖坤，暂时先给他拨出一间大房子来，供他们研究之用，这些人全部划分出来，居住在一起，给他们盖一座……”

李业翎皱眉看了看里面的十来个女人，改口道：“给他们盖上两座房子居住，平时的吃穿用度不要按照苦力的标准了，按照咱们二等兵的标准就行。”

“是！”肖坤一一的应了。

李业翎对宋章说道：“走，现在去你们以后的研究所，我先把你要的设备给你弄来。”

“好！”宋章脸上露出喜色。

对于他来说，这两天的际遇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从一个普普通通，没有前途，随时都可能横死的苦力，一跃而变成了有编制的医学研究院的院长，手下掌握着数十人，身边还有两个卫兵随时听令。虽然有监视的成分在，但是毕竟也威风不是？

就这一点多一点儿的功夫，他就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美妙滋味儿。工地上面的头领肖队长，这个往日在数千苦力眼中高不可攀的人物，现在也是对他稍稍假以颜色了，要知道，以前可是根本理都不理他们的。工地上面的看守卫兵们，也是人前人后叫一声宋院长。尤其是当昨晚上，那个大奶子熟女医生被自己摁在床上狠狠的干了一顿，而她却是丝毫不敢声张的时候，这种权力的美妙滋味儿对于宋章来说达到了巅峰！

虽然这两天的身份变化让他有些飘飘然，但是他明白，这一切的来源是什么！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什么都不是，说不定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碎渣……

而如何才能让他对自己更重视，赋予自己更多的权力？只有一条路子，拿出让他重视的成果来，那就是研究出成果，让他看到自己的能力！

而现代化的医学研究，器材是关键，对于自己的这些手下，现在宋章已经是有了一定的理解，水平都是相当的高，只有是有了充足的器材，他有信心，能够研究出个一二三来。

去了那件被充作医学研究所工作室的大屋，李业翎按照宋章写的名单一个一个的往外兑换，不一会儿，这些崭新而又昂贵的器材便是已经填满了整个工作室。

这些器材都属于精密器材，哪怕是在物品商店里面也是价格相当的贵，这一屋子的器材，足足花了李业翎138看书网在，这已经是下了血本了。而跟在李业翎后面的医学研究院众人，看到凭空出现的这么多器材，都是满脸的激动。

里面的很多东西，他们都是只听其名，未见过真正的，毕竟这里面，有很多器材，哪怕是在末世前，都只能从外国花费巨资采购。而现在，在这末世之中，在这荒山野岭的一个屋子里面，竟然是堆满了这么多昂贵的器材。

当真是做梦一般的感觉。

李业翎胡过头来道：“宋章，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你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工作上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向肖坤请求帮助，肖坤，你自己掌握这个分寸！”

李业翎语气转向森然：“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接下来，就是你要拿出成果来的时候了！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必要看的成果，你明白吗？”

宋章脸色恭谨，眼中却是坚定：“请李长官放心，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做不出成绩来，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李业翎脸上露出笑意：“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从后山工地上回来，已经是晚上了，夜色漆黑，今天是走不了了。李业翎已经是心急如焚，仅是不同往日，之前打定主意去晋东省救瞿言霄，从安西城南的仓库里面出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心态是茫然的，很有些撞运气的成分，所以还可以不紧不慢。但是现在已经是有了确切的消息，李业翎恨不得现在就能前去太原市。

但是今晚上不能走，不单单是因为晚上行路危险，更是因为，李业翎明天还有一件要事去做。

明天，是曲文理看黄历找到的黄道吉日。

也是刘宏刚出殡的日子。

李业翎答应过柳青，要给刘宏刚一个风光大葬，身为一军主官，他此时绝对不能不在。

第二天，公元2015年12月22日，黄道吉日，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开光、出行、解除、入宅、移徙、纳畜、入殓、破土、修坟、立碑。

这一天，也是曲文理选好的给联合国下葬的日子。

毕竟刘宏刚的性命是败在了他的手中，或许曲文理心中也是有所愧疚，因此在这个后事安排上就是分外的用工夫。

一大清早，钟鸣三声，所有人都是站在了广场上。

广场的正中央，已经是搭建起来一个高高的灵台，上面供奉着刘宏刚的棺椁，在灵台的四周，用素白色和纯黑色的布幔搭建起了一座规模宏大的灵堂。大风席卷，布幔随风飘舞，天空中阴沉沉的，似乎还有散碎的雪花偶尔飘落，组成了一幅凄凉悲清的场景。

新军和红旗警卫队的所有人，以班和小队为单位，在自己主官带领下，分批次的来到灵前向棺椁行礼。

尽管不少人是一边行礼一边咒骂刘宏刚死得好，死得妙，他们根本就是不想来的，在安七外的队伍来到钢铁镇之前，这些学生一直是遭受着刘宏刚和他手下的武警队伍的欺压，这关系就跟土改时候的地主和佃户之间的关系差不多，已经是恶劣到了极点。刘宏刚死的那一晚，听说有为数不少的宿舍点着蜡烛聊天儿到了他天明——这就是所谓的秉烛夜谈，对于物资贫瘠的新军来说，这就相当于末世之前的放鞭炮庆祝那个级别了。

但是上官有令，而且是最上面的李业翎传下来的命令：人死灯灭，一切恩怨全消，能够保全你们这些人的性命，刘宏刚功不可没，理当去灵前祭奠一般。

大伙儿一听，觉得倒是也很有些道理，再说不去也不行，便都也来了。

他们身上穿着刚刚发下来的整齐的蓝色或黑色军装，肩膀上有着崭新的军衔的标志，这样一看，比起以往的气质就是截然的不同，若是说最大的区别，那就是有了一个真正军人的气质了。他们的胳膊上缠着黑布，走到刘宏刚灵前躬身行礼。

作为未亡人，柳青便是站在灵边，不停的鞠躬还礼。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温顺，很传统，但是也很有担当的女人。虽然之前和刘宏刚闹得很不愉快，事实上已经是彻底的恩断情绝，但是在刘宏刚出事病重之后，她还是悉心照顾，不离左右。在刘宏刚死后，她也是到处奔波，只求给刘宏刚一个风光大葬，完成她得心愿。

这种女人，或许很傻，但是傻的可爱，傻的可敬。

李业翎之所以喜欢她，看重她，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性格中这些可贵的传统因素。末世之前，世风日下，尤其是女人们来说，早就已经是把那些传统的东西丢得一干二净，说句实在话，在七十年代之后，短短几十年间，中国已经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中国的道德沦丧，速度快的让人瞠目结舌！而在末世之后，更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看向生存，不知道谁才是能够相信的人，现在李业翎除了清源，花生，翟南燕这几个人之外，就再也没有真正信任的人。

但是柳青不一样，这个女人，只要是跟了你，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可以放心吧把后背交给她的。

有上千人来为刘宏刚送行，也算是够得上风光大葬那个级别了。

作为一军主官，最高统领，李业翎是最后才出场的，他缓步前行到灵前，轻轻的弯下了腰，向着刘宏刚的棺椁鞠躬行礼。他轻易不向别人弯腰，但是人死为大，这样做也不为过。在他后面，花生和燕清源两人都是学着样子，弯腰行礼，至于翟南燕，早在之前就行过礼了，毕竟两人现在无名无份的，她不算是李业翎的亲人，所以不能跟李业翎一起，不过花生和清源就是可以。

抬起头，入眼便是柳青有些憔悴的脸庞。

过了好几天，李业翎终于又是见到了她，比起几天之前来，她明显能看出来是瘦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丧事而操劳累的还是因为李业翎的事儿而怀有心结？她的脸更消瘦了一些，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惟其如此，整个人反而是透出一股病态美，如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搂在怀里轻怜密爱一番。

只不过是一眼，看到了李业翎的目光，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炙热，柳青但仅低下头去，向着三人躬身回礼。

所有人全都祭奠一遍之后，都退到了灵台之前，曲文理便是上前朗读祭文。

“维，

公元2015年岁次**年**之月**朔越*日，曲文理敢昭告于……，讳洪刚刘公之灵曰：……，胡云一梦，庵忽辞尘，兹奉灵柩，安葬福岫，灵车既驾，往处幽宅，……。伏食尚飨！”

一篇祭文做的花团锦簇，有模有样，而且其中文采斐然，各种典故信手拈来，对刘宏刚生前更是极尽赞美之能事，当真是把他夸得天上一个，地上无双。

李业翎心中暗暗摇头，没想到曲文理还有一手这本事，只不过这祭文写的也不太好，太过于溢美之辞，反而是让大伙儿都很不以为然。

读完祭文之后，就是应该扶棺出城入殓了。

按照惯例，自然应该是众位孝子贤孙，直系亲属来扶棺，但是刘宏刚无儿无女，唯一一名义上的侄子李启明现在也被张岚弄得死活不知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遗孀。雨丝，这扶棺的重任就落在了既是晚辈，又曾经是下属的李业翎的身上了。

昨天晚上，当李业翎从曲文理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当真是差点儿没噎死，就跟吃了一个苍蝇似的难受。刚刚把刘宏刚的老婆给干了，现在又要执子侄之礼，为他扶棺下葬，这真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但是为了的理由也很充分，整个体系中，除了李业翎之外，就再也没有哪个人有这样的资格来为刘宏刚送葬了。

李业翎当然不想去，不过也是没办法，一个人再怎么厉害，有些事情还是无法避免的，尤其是他要给刘宏刚一个风光大葬，那么他这个一军主官亲自扶棺，那就是最高的规格了！

无可奈何之下，当巨大的棺椁被十六人抬得巨大担架从灵堂之上被抬下来的时候，李业翎也只好跟在一边。

十六人个红旗警卫队的棒小伙子抬着棺椁，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当，李业翎则是手里拿着一个招魂幡，跟在棺材的左边。而在棺椁的右侧，就是柳青，紧随两人其后的，是曲文理。他手中拿着祭文，昂首阔步走的也很是淡定。

剩下的一千多人，则是排成了整齐的队伍，一行六个人，排成了整齐的队列，跟在棺椁的后面。整个队伍鸦雀无声，除了整齐一致的脚步声之外，队伍里面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整齐的队伍，压抑的气氛，肃杀的环境，都是让人感觉到心里头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样。

队伍出了大院儿，拐上了大街，街道两旁早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早在大院儿里面弄出那么大阵仗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是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了，看热闹本就是国人的天性，尤其是东城区之中，不是计划经济体制，由此就滋生出来许多的闲汉，整日间无所事事，不看热闹能干什么？

看着排成整齐的送葬队伍出来，本来拥堵在大街上面的人们一哄而散，都是躲在了两边。

开玩笑，这李业翎的手下可是凶名远扬，杀人不带眨眼的，整个东城区谁能惹得起他们，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们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听说连徐主席的面子都不给，他的麾下得罪了李业翎的人都被活剐了！这得多狠呐！队伍整齐严肃，自然就透出一股肃杀的气势来，也是让人不敢轻夺其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