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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奇异的光,以光的速度抽离了梁萧的身体,窜上天空。忽然一声大喝:“停下!思念体,这边来!”这光闻喝,茫然歇脚,立在了云端,遂回头,微微一惊,见一个俊少年,乍然出现面前,他衣着光鲜,潇洒不凡,不知是哪国人情,只道:“是你!”心却在犯湖涂:“我为何老做这样的梦?”
只听这少年叹息一声,随之怒道:“思念体,你怎么又死了?你说你逞甚么能耐,降龙十八掌是那么好接的么?居然还不用内力相抵,简直气死我了。你以后多管闲事,脑子能不能放聪明点......咦,我还没说完,你跑甚么跑?给我回来?”不容分说,长袖一出,便将这思念体卷了回来,又咦了一声,内劲一吐。
思念体登觉一股绝强的气息钻体,让他有一种强迫的窒息感,渐渐麻痹心灵。刺痛增一分,说也奇,他的心便舒坦一分,真是妙不可言,慢慢的好喜欢这种感觉。
半刻之后,当他还在享受这种滋味的时候,这少年又喝了一声:“给我回去吧!”袖头一松,顺势带起一阵狂风,将他甩了出去。
小镜湖的水依旧是那么静,静的让人可以感觉室息,它不会因为死了人,而掀起点滴波澜。都说水是无情的,也许吧!竹林那头,立着十几个人,脸上都略带几分悲伤,显然刚哭不久。他们围个半圆,前十步距离挖了个大坑,边上躺着一人,赫然是那个带着七分邪气,三分傲世的梁萧,全身素白,脸上更无半分血气,显然死去多时。
伏在他身上痛哭的是,那个一直钟情于他,口口声声喊要做他妻子的木婉清。心系情郎,昨儿一夜无眠,正焦急处,猛听得空中轰炮声震耳,她奔出店门,抬头,见烟花璀璨,识得是梁萧之物,当下辩分方向,居然是小镜湘,当真喜从天降,发足狂奔而去。
原来这烟花是梁萧初涉江湖时,从几个小贼手中所夺,妹妹瞧着欢喜,他便留了几枚,后来妹妹与阿朱结拜,妹妹送了一枚予阿朱,权当联络信号。阿朱见哥哥横死急病,才乱投的医,盼能招回姊姊梁雪。适巧木婉清看见了,她和这兄妹二人也处过一段江湖之旅,自然清楚。当她上气不接下去跑到镜湖之时,见这些人都在挖坑,问:“怎么啦?”竟谁也不说话,但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肯定发生了甚么事,而且不寻常。
果然,她看见了梁萧的尸首,这一刻,她怔住了,似乎忘记了哭泣,直跑过去,因为她不相信这是事实,一探他鼻息,断绝已久,再摸他心口,跳动完全停止。这一下,她懵了,手颤巍巍的抽回来,步子连退,只叫:“不!不!不!”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掉了下来。
扑的又飞上去,抱起他,搂着他,嘴唇亲昵着他的脸庞,簌簌发抖。她不甘,为甚么上天要如此待她,难道她苦的还不够么?好不容易有个男人真心待她,许她一生相守,眼看幸福在即,偏偏这个时候,你又出甚么馊主意,连她这小小的心愿也剥夺了去,你就那么喜欢看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么?
她一直哭、一直哭,从有声变成嘶哑,甚至无声,都不曾停歇,场上的人,谁也不敢上前安慰,并非他们无情,也许哭,反而是最好的喧泄方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平静了,静得就像镜湖的水,没有丝毫波澜。那是因为她开始勾起了和梁萧在一起时的点滴,尽管略含苦涩,但对她来讲,无疑不是甜的。然后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甜意掠过心头,唰的一声,寒光乍闪,手中已多出一柄修罗刀,对准自己心口便刺。
所有人大惊,见她突然无声无息,都曾暗自留意,不想她还是做了傻事。说时迟,那时快,叮的一声和呼的一声,修罗刀被无形指力和凌空掌力同时打飞,那刀势道不衰,嗡的一下,插在大坑内的土里。不消说,出手的自然是段正淳和萧峰。
木婉清不但不感激,反而更加怨恨,直叫:“为甚么,我连死都不行吗?”没有人答她,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对梁萧用情至深,情绪低落之时,说甚么她都不会听。见众人不睬,她微微冷笑,又取出最后一柄修罗刀,照胸口直刺。
这次段正淳有了前车之鉴,脚尖一点,扑到她身前,手一抓,扣住了蓝湛湛的刀尖,叹息道:“婉儿,何苦呢?”木婉清不听,使劲往胸前送,嗤的一声,刀口自段正淳手心割过,登时刀和手浸满了鲜血,点点滴滴滴在崭新的泥土上。她一愣,慌了,立即松手,修罗刀啷呛坠地。三公四护卫,外加阮星竹瞧了大惊,纷纷抢上救治,段正淳另一只手,迎面一罢,各人却才止步,念他虎威,谁也不敢贸然再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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