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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神奇之处,除了它的不可预知之外,还在于真的会有许多看似无意却还是无意的巧合。
实事证明,饭可以乱吃,话的确不能乱讲,连翘无意中的一句玩笑哪料到会一语成谶,这真的让人不得不感叹,有多少事情,看似突然,其实却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
膨膨的巨响中,战神车还在不断的翻滚下坠,在地面上划拉出一道特别诡异而触目惊心的痕迹来。
车身与地面不断在亲密接触着,碰撞声,刺拉声,尖锐刺耳,声声不断地划破了黑夜的沉寂。
这个地方的公路边儿是一个相当长的斜坡,而坡下还有一道深深的沟壑,基本上来说,从这儿摔下去,车毁人不亡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死,活,往往就在这一线间徘徊。
事实上,作为一个经过长期且残酷训练过来的特种兵王,单就邢烈火自己一人而言,在危机来临那一刻他至少有一百种可以顺利逃生且毫发无伤的办法,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傻最笨的一种――
牺牲自己,保护他的女人。
而促使他做出这种决定的,并不是理智,更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情深意重,仅仅只是潜意识,潜意识的觉得她比自己更贵重,潜意识的觉得她活着比自己活着更好。
邢烈火大校曾经无数次在特种兵精英讲课中提到过这一点,当避无可避的危机时刻,作为一个职业特种军人是该舍弃自己还是保护战友?每一次,他都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的兵,一个合格的特种兵,首先得学会保护自己,才有资格保护别人……
可是,他这会所做的又算什么呢?
这个答案,也许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当事过景迁再次回忆时,在无数个孤枕难眠的深夜,他再深深解剖时才知道,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爱入心扉!
……
战神――
威武的战神汽车,是经过数次改良加工的特种兵多功能战车,用特殊材料合成的高科技产品,国内仅此一辆,今儿它再次成为了救命的大功臣,摔到这么高的沟壑里,它除了擦刮的痕迹和不断震动后车窗玻璃碎裂之外,其它的物件儿竟然完好无损。
等战神彻底停下来的时候,邢烈火知道翻滚到了那个沟壑里,而此时,雨雾里的光线非常之暗,车窗外一片黑暗,视野里模糊不清,什么也看不清楚。
四周,一片漆黑。
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他凌厉的冷眸里全是狠厉的幽光,这事儿来得太快太突然,但没担误他思考问题,车辆下坠的瞬间他的思绪已经九曲回环的想了个遍,这事儿也都想明白了。
很明显,不仅他自己幼稚,那个男人也同样幼稚,两个男人同时拿对方玩着幼稚的游戏。
他幼稚的要绑了他送给那个富婆,那个男人就幼稚的看准了自己对这个小女人的保护心理来收拾他,报那一箭之仇。
好样的,够聪明!
他和艾擎打过多年交道了,彼此太过知根知底,他要的是端掉整个nua在中国的势力,而艾擎要的是海下核潜艇基库位置和低潜飞行器技术资料等军内高端机密,彼此都不想对方死得太快,死得太舒服。
可是,偏偏都不甘心。
而今天是个幼稚游戏的标的,他知道,还多了一个女人……
皱着眉头,他略略动了动身体,身上疼痛不堪,而臂弯里的女人那身体更是软绵绵的,半晌儿没动静。
‘咯噔’一声,有些发慌。黑夜里,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凭借着手的触感去摸,摸到她长长的头发,全散成了一团儿,摸到她带着凉意的小脸儿,摸到她小巧的鼻尖。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脑子里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一般――
很乱,很乱,从没有过的慌乱紧紧拽住了他的心脏。
冷静,一定要冷静!
他颤抖着手触碰着那纤细微凉的脖子,直到摸到跳动的动脉。
咚咚,咚咚……
吁!
直到确认了生命体征还算稳定,刑烈火终于卸甲了紧绷的神经,等反应过来自己再次幼稚的行为,觉得真他妈的傻。
可是他心里明白,连翘,她不能有事,她绝对不能有事!
大手有些吃力的扬起,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儿,向来沉稳的声音里充斥着说不出来的低哑。
“连翘!连翘!醒醒……”
这么一通折腾,脑子被摇得昏天黑地的连翘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动,几乎从鼻腔里轻“嗯”了一声,很显然,这家伙脑子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么,她这一声对邢烈火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心里那块儿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心里又酸楚又愧疚,不由得放柔了声音:“连翘,有没有那儿不舒服?”
“嗯。”
又是轻轻的一声“嗯”,完了之后,这女人没反应了。
紧紧握住拳头,他浑身又疼痛又僵硬,自恃那引以为傲的冷静也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连翘,你千万别有事,要不然老子绝不放过你!
当然,他没有想过如果她真有啥事儿,他要怎么不放过她,而是赶紧掏出手机来准备叫救援,想了想卫燎是指不上了,于是就拨通了谢铭诚的电话,他们来得会比120快得多。
打完电话,他又开始叫怀里的小女人,“连翘,醒醒!”
还是不吭气儿,像个软绵绵的大娃娃似的,乖乖的躺那儿。
“连翘!”他又提高了音量重复了解遍,没有查觉到自己那脸庞都已经开始扭曲了,眼睛里不由自主的弥漫出一层浓重的雾色,就连心脏都开始抽搐了,混合着身上的疼痛痉挛着。
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他嘴里尝到了一种咸甜的味道,但是他一点儿都不关心,更不知道那是他的血。
轻轻地拍她,打她,掐她,捏她,都没有反应,他长久的怔忡之后,几乎咬牙切齿的怒骂了出来,“连翘!你再不醒,老子直接掐死你!”
这一刻,他迷茫了。
兴许是失血过多,兴许是怀里的女人太过瘫软,以至于3天3夜不吃不睡也不会怎么样的刑烈火忽然产生了幻觉。
有种怀里的女人再也不会醒过来的意识盘旋在他的意志顶峰。
抱着怀中无动于衷的娇软,那种将要失去的凉意从心底开始,渐渐的蔓延开来,遍布全身,全身都在痛――
这种感觉如此熟悉,他记得,那年他妈妈过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痛。
痛彻心扉的痛。
那是一段埋藏在心里无法言说的悲伤,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从此再无可能再次尝试这种痛苦。
没想到……
他哆嗦着手,又开始摇晃她,脑子里铺天盖地的全是他俩在这段短暂且争吵不段的日子里那些相处的画面――
他强奸她,她笑着说,我不会痛。
他斥责她,她笑着说,我不稀罕。
他宠着她,她笑着说,火哥真好。
他骂着她,她笑着说,你丫混蛋。
她开心的时候会摇着他的手臂说‘火哥,你真好’,那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比月牙儿还要弯弯;她耍脾气的时候像个狡猾的狐狸,实在欺负狠了就狠狠和他打一架,那样子骄傲的像个公主;她撒娇的时候会说不许他抽烟,对身体不好,然后趁他不注意就夺了给他丢掉,那胆子儿可大了,扑上来缠着他就亲。
没有人知道,他最喜欢她撒娇时的样子,那眼睛深处看似担然,其实却写满了小女儿的忐忑。
她经常是会怕,因为她总是打不过自己,为此,她总是咬牙切齿。
更没有人知道,他多喜欢和她拥抱,和她接吻,对她无休无止的索求。
白天夜晚,有时候他甚至宁愿红尘颠倒的翻去岁月的篇章,只为没日没夜的和她缠绵。
这时候想想,为什么非得对她那么严苛呢?希望她强,希望她更强,希望她有足够的能力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她要的。
没错,她说过,邢烈火,这一切都是你强加给我的,我不稀罕,我从来都不稀罕……
为什么她就不稀罕呢?只要他愿意,有多少女人稀罕?她乐意宠着她,乐意对她好,她为什么他妈的就不稀罕呢?
我不稀罕――
那四个字,在那天首次入耳就如同一根儿钉子沉重地钉在了他的心上,现在想来,原本他是那么在意这句话,那么的希望她稀罕。
醒过来吧!
醒过来就不训练了!醒过来都听你的!不逼你剪头发,不逼你穿军装,不逼你学游戏,不逼你学会译电,你想干嘛就干嘛,想穿红的就穿红的,想穿绿的就穿绿的……
时间一分一秒,大雨还在倾盆……
可是,她连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难道,真的……
邢烈火急躁了,发狂了,从未有过的惶惑紧揪住了他的心脏,他直接扬起巴掌就大力拍上她沉睡的小脸。
啪……
“连翘,再睡,老子抽死你!”
脑袋‘轰’的一声,连翘只觉脑袋被人给锤了一下似的,太阳穴突突作疼,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被这个男人打了耳光。
“咝……干嘛打我?痛死了!”
邢烈火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怔愣半秒后又转为大喜,“连翘,你醒了?!”
重新又闭上眼,连翘长长的睫毛垂下了,弱弱地说:“嗯。”
又‘嗯’,真怕她一嗯又没了,邢烈火赶紧接着拍她,“……哪痛?快告诉我哪痛?”
“不痛,头晕,想吐!”
女人一句话软绵绵的话,瞬间就让这个在战场都不会眨一下眼的老爷们儿红了眼眶,心里那感觉――
沉甸甸,软乎乎。
不疼就好,可他还是很自责,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此时,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外面的雨水簌簌而落,有些透过破碎的车窗淋了进来,他想撑起身来抱着她往角度里躲躲,可是……
刚才担心她没查觉,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脊背和两只手臂一动就痛得钻心,想来应该是汽车下滑时的翻滚中来回颠簸碰撞或者被玻璃给划伤的。
看着那雨水,他咬紧了牙关硬挺着将女人给抱了起来,又死死护在怀里,不让她给淋着了。
然后,他伸出手去摸索着想按亮车内的灯。
可惜,战神哪怕是个金刚,它也不是绝对万能的,灯按不亮了,很显然在碰撞的过程中,电路系统摔坏了。
妈的!
他愤恨的挥手……
痛……
没法儿,邢烈火同志一样儿也是肉身打造的,这么一阵的折腾,他痛得额角上都溢出了冷汗来,但他没吭声儿,免得给她造成困扰,老实说,就身上这股子火辣辣的刺痛,他还真保不准究竟伤得有多严重,断个手脚什么的都挺便宜了。
车内,一片黑暗。
车外,同样一片黑暗。
在这样的雨夜,黑暗尤其会让人心里发慌。
“火哥……”
低低的轻唤一声,连翘这会儿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些,扬起小脸望他,朦胧的光线里她同样瞧不见他。
缓缓伸出了手指,她拽住他的手臂,一触之下,明显感觉到他轻微的一颤,心里一紧,她问:“你还好么?”
此时此刻,她语气里的担忧十足十的真诚,心里更是特别特别的难过。
那危险的一刻,她非常清楚的知道是这个男人在保护她,同时‘遇难’在这深深的沟壑里,她这会儿觉得那些原本认为的天大的事儿,天大的伤害其实通通都不值一提。
他的可恶,他的强硬,他的霸道,他的不讲理,比起这一刻的拼死保护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半晌,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回答她――
“别担心,我挺好的。”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再一声,接着就一直咳个不停。
不由自主的眉心深锁,连翘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心像是被刀刮似的狠狠疼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干涩无比,“火哥,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没有!”又咳嗽了一阵,邢烈火的声音听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老子怎么会受伤?”
情不自禁地又凑近看了看她,连翘甩了甩脑袋,晕得她感觉整个人都在飘,看来震得不轻,脑震荡都有可能,他抱着她承受了大多数的力道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
铁人?!
她有些不敢相信,又忍不住问:“真没事儿?”
沉寂了片刻,邢爷轻咳了一声,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连翘,以后你顺着我点,成不?”
这话有些霸道,霸道得他直接就忘了刚才谁才想过只要她醒来都由着她的……
心里一暖,连翘这时候已经能确定自己除了脑袋晕眩之外,应该没有受伤,语气也轻松了许多,玩笑似的说,“成,不过,你要再那么无理取闹的欺负我,我指定和你离婚!”
可是,一听到离婚两字儿,邢爷疼的都不止是伤口了,连心肝都在疼,咬了咬牙,他猛地低下头去,堵上了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小嘴儿,这吻,带着这个男人独有的霸道气息,带着他憋出的怒火,狠狠的探入她的齿间,拖出她滑腻的小舌……
紧紧,纠缠……
任车窗外骤雨倾盆,天地间唯有此一吻,吻到天荒地老,吻到至死方休。
良久……身上的抽痛让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个伤员……
伤口的疼痛终于唤回了邢烈火的理智,却没有洗去他一如既往的霸道,“离婚,这辈子就别做梦了,我邢烈火一辈子只娶一个老婆,只结一次婚。”
“那我就偷偷的走掉,让你永远都找不到!”
“天涯海角,老子也能能把你搜出来!”
心情很好的连翘,脑子里那阵晕眩感好了很多,微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低声说:
“你不讲理,蛮横强势又霸道,不懂得尊重妇女同胞……”
咝……
憋住气儿还是轻哼了一声,邢烈火此时满头虚汗,但咬着牙忍着痛,小声说:“傻丫头,我尊重妇女同胞干嘛,对你好不就成了?”
这声音,怎么回事?!
连翘呼吸一窒,心头如同被一块大石压过,突然闷得透不过气儿来。
这个男人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她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气氛!
不对劲!很不对劲儿!那么剧烈的碰撞,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一直被他护在身下的自己都被活活撞晕了过去,而他的身体一直不停的撞来撞去能没事么?
没事他能一直咳?咳嗽,只有一种可能……翻车时的碰撞给撞出内伤了才会这样咳?
这男人的嘴多硬,受伤了是丢人的事儿么?
死要面子!
回过味来,连翘连忙抚上他的脸,“你受伤了!”
这回,她用的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一念至此,她抬起手就摸索着抚上他的脸,眉,眼,鼻子,唇……唇,手心沾了一层湿热黏稠的液体……
是血!
顿时,她心里大骇!一颗心像被人给放在油锅里煎熬着一般,又热又疼,这种感觉分外难受,尤其对方还是因为自己而受伤,这种感觉,犹如尖刀插在骨头上。
真的,真的,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喉咙一梗,她不由得有些哽咽,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担心,“火哥,你出了好多血,你还好吧?”
一把将她搂紧了一些,邢烈火有些烦躁,“……别他妈乱摸。”
霸气,不容置喙!
“火哥……”
低低唤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脑子里的画面开始定格,她铮亮的两只眼睛望着他,四目在黑夜里相对,不太看得清楚,但彼此都知道,他看着她。
呼吸交织!
眼睛功能的强大,在于它们会慢慢地适应黑暗,过了一会儿,那光线似乎有些斑白了,她隐隐看到他唇边似乎还带着笑,同时也看到了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车窗碎玻璃片。
还有看不清颜色的液体随着那些玻璃往外流淌了出来。
一定很痛吧,可是他却哼都没有哼一声!
瞳孔一缩,心脏有一种骤停感!
可是,连翘她到底不是普通的妞儿,惊魂未定之下,她死死盯着那些个玻璃碎片儿思忖着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冷静点!冷静点!
拼命叫着自己冷静点,拼命控制着自个儿还在发抖的手,她努力地回想教官教过的那些急救措施,可是……
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真的很想骂娘!不对,是骂自己!她的成绩不是很好么?她不是什么都会么?为什么现在脑子里都乱成了一团?第一步该怎么做?接下来该怎么做?老天作证,她想冷静的,很想很想。
但因了这个伤员不是别人,而是邢烈火,是她的男人,所以她止不住的身子在颤抖,手也在颤抖,脸色越发苍白。
原来,她不是万能的女特种兵……
原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连翘,你真没用。
怔怔地望着看上去越来越虚弱的男人,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火哥,快告诉我,我该怎么替你包扎?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猛然又咳了一声,邢烈火低笑,“……多大点事儿……大不了残了呗……”
“不……”
只是想想那个,她就觉得特别的心疼!
他怎么能够残疾?他是那么骄傲的英雄,要是失去一条胳膊一条腿,或者一辈子都只能坐轮椅拄拐仗,他还是邢烈火么?
看到她紧张自己,邢烈火心里很舒坦,就连那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怎么,怕我残了给你丢人?”
浑身一抖,她拼命咬着嘴唇,冷静,冷静!
“……有了,医药箱……”
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猛地想起,战神车里是常备着医药箱的,想到这儿,她立马撑起身子就去拉开那个储备箱,翻出里面的医药箱来,拿出止血绷带,翻找着药瓶。
对,这个,云南白药!
拧盖儿,把云南白药往他伤口上洒。
然而,可是……
他那些细小的伤口太多,出血量又大,哪里是两瓶云南白药就能止住血的?
白的药,红的血全都凝在了一起,可血还在往外冒……
被她这一倒饬,邢烈火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儿,哑声说:“别折腾了,一会有人来……”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这么笨,连包扎这种常规的护理都不会,还做什么特种兵?看到他紧咬的牙齿,看到他满头溢出的大汗,和忍着疼痛那粗重的喘息……
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一句呻吟。
邢烈火,这个男人,他的骨头上都刻着两个字――硬气。
心怦怦直跳,她眼眶湿润了!
女人到底还是女人,不管多强的女人都是女人,看到这个刚硬的男人那虚弱的样子,连翘心里软得像堵了团棉花似的,脑子里不断的开始回忆发生车祸前那一系列的事情,想来想去都是自己那点子小心思给闹的。
短短几个月的人生经历,颠覆了她全部的生活,而这起因经过结果,通通从遇到这个男人开始……
究竟轴个什么劲儿呢?多大点事儿啊?
他在不在乎自己,他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思重要么?不重要不是?
他喜欢当大爷,那就让着他呗,他喜欢大呼小叫,就让他叫呗,他喜欢没事儿就折腾那档子事,那就让他折腾呗。
人的一辈子短短几十年,生命何其有限,自己其实也不反感他的不是么?为什么偏偏要拧着他呢?自尊什么的跟生命比起来,何其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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