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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0月18日~
从柳飘雪和唐念念对峙后,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念念给众人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巨大。如今眼睁睁看着她一副纯粹淡然又直白认真的涅,手捏着那颗救命天品丹药,没有一人说话,连着呼吸都压到了最低。
唐念念疑惑道:“不够?”
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有所了解,天品丹药在这个世界处在顶峰位置,属于每个人都极为渴求的宝物。而且她也知晓,就如同钱能消灾一般,天品丹药更是可以让无数人疯狂冒险。所以在她看来,一颗天品丹药买一人性命的话该是很多人都愿意做的事情。
实际上也的确是如此,只是实在是此时不管是众人所处的场景,还是她一连串让人震惊到只觉疯狂的行为,还有为了面子都让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而已。
唐念念折,想了想,像是想出了问题所在,道:“不用现在杀,等以后杀也可以。”
这话出来,大多人眼光都有一些轻微的闪动,注意到这一点的不止唐念念,柳飘雪更是如此。
此时的柳飘雪早就心乱如麻,惊恐和后悔全部弥漫上心头。她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想了想,从司陵孤鸿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和对唐念念的态度,都能看出自己与唐念念在他心中地位完全的不同≡己竟然一时发了花痴,太过自以为是,才会认为有机可乘。
更可怕的是,她看错了唐念念,在她眼里唐念念虽然实力在自己之上,但是性子简单,实在不足畏惧。只要入了司陵孤鸿的眼,然后略施手段就定能唐念念给拉下马来。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她出手阔绰的可怕▲飘雪又哪里不知晓,哪怕自己容颜绝色,但是也不过只是一个玄品元者而已,红颜在美终究难敌天品丹药的诱惑。何况有了这颗圣灵丹,就等于有了二次的性命,谁会放弃?
在绝对的实力和诱惑面前,一切算计都成为徒劳,如今的柳飘雪就正面临着这样的绝境。
她知晓,现在宴会没有人动手,但是只要宴会一结束,必是一堆暗中杀手前来。
如今,唯一的自救唯独只有让唐念念收回她口里的那道追杀令。
“唐姑娘。”柳飘雪低低哀求的唤道。
相较她一开始婀娜姿态,自信嫣然。此时的她面色苍白,眼含惊恐哀求,白色舞衣在白玉无尘的地面上虽然没有染上任何肮脏,但是却显得有些凌乱狼狈,当真是完全两种极为不同的反差。
唐念念目光投向她。
柳飘雪低垂着眼,几乎有些不敢直视她那双淡定明淬的眸子♀一次生死打击,足以磨平她长久以来被世人追捧起来的骄傲,也让她明白有些东西是不可以妄想的,哪怕是在心中惦记着也不行。
“唐姑娘,这一切都是飘雪鬼迷了心窍,求唐姑娘原谅。”柳飘雪伏地求饶的姿态是真真切切,没有一丝作假的。有什么是比自身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何况是她这样的绝色女子,从小受尽了疼爱追捧的女子,更是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尤其的重要。
“无垠少主和唐姑娘皆为人中龙凤,实乃天生一对n飘雪过于自以为是,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情来,唐姑娘要打要骂细听尊卑,只求唐姑娘将刚刚的追杀令撤了,给飘雪一条活路,也免得为了飘雪这样一个罪人浪费了如此珍贵的天品丹药。”
她言语真挚诚恳之极,求饶的意思更加再明显不过了。
唐念念问道:“你还要做孤鸿的女人吗?”
“不。”有了此番一生中经受了最大劫难,柳飘雪对司陵孤鸿的那点心思也灭得不能在灭了。想得到一个男子可以,但是若是为了得到这个男子却要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以柳飘雪这样的女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唐念念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定定看着她,认真的涅像是护食的孩子,“想也不准想!”
饶是心中对她已生出无边恐惧的柳飘雪,此时看到她这副表情,也不禁心中微微一抽,哑声道:“是,飘雪定不敢再对无垠少主有丝毫念想。”
“恩!”唐念念这就满意的笑了。
柳飘雪低低的提醒道:“那么若是有人提着飘雪的人头前来交给唐姑娘,唐姑娘还会给予对方天品丹药吗?”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不得到唐念念真正的回答,她如何也无法安心。
唐念念看着她,摇了下头,“不给。”
“多谢唐姑娘开恩。”
在柳飘雪终于松下吊在心头的一口气后,只听唐念念道:“以后只要谁对孤鸿有心思,想要做孤鸿的女人”了她,都给一颗天品丹药。”
这就是唐念念想出来的办法,她不傻,甚至很聪明,只是许多事情都喜欢明着来。所谓阳谋就是将所谋直直白白的摆在你的面前,让你看的明白,却不得不往下跳。
唐念念一直以来对于恶意看得更明白,思想也更偏向于阴暗。从她初遇司陵孤鸿时,将司陵孤鸿对她的好都想成另外一种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也因此她将人心的阴暗一面其实看得比一般人都剔透许多,自然知晓人心对实力和各种诱惑的无法抵挡。
丹药是不管在哪个世界都让人无法抗拒的东西,何况是处在这个世界顶峰的天品丹药。而她手头上,最不缺的就是丹药了,在这个世界上的天品丹药在她的眼里就是平常的零嘴儿差不多的东西。
孤鸿太好看了,会被天底下很多女子惦记着。那么她就让天下的女子不敢点击孤鸿,让天下的人去对付那些女子。有这层绝对实力上的压迫,一定就不会有人再敢来和她争抢孤鸿了。
她也听朱妙泷说过,这个生辰宴会上来的人都是权高位重的人,那么她今天在这里说的话也一定会被传出去,要是他们不传。
唔。
就自己的手下传出去好了。
唐念念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响的,实际上很非常的有用。众人听着,很显然的听出这就是她开始说过想出来的办法,也明知道这是对方挖的坑,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往里面跳。
柳飘雪慢慢的起身,对着唐念念恭敬的施了一礼,诚恳道:“飘雪祝唐姑娘与无垠少主恩爱长久,若是唐姑娘不嫌弃,飘雪想与唐姑娘交个朋友。”
她说话时,目光没有一丝落在司陵孤鸿的身上。单单从唐念念的表现就足以看出她对司陵孤鸿的在意,刚刚逃过一劫的她哪里还敢做出这般惹来唐念念不满的事情。
然而,哪怕心中对唐念念有所畏惧,但是她却是想要和唐念念大好关系。只看对方随意出手就是天品丹药,实力又神秘,这种人绝对不能交恶,但是若能交好,那是绝对有大大的好处的。
不得不说,柳飘雪心性着实精明。哪怕刚刚才经历那些,却还能如此精细的算计这些,且拿得起放得下,如此说出这般话语。
唐念念毫无犹豫的淡道:“嫌弃。”
她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哪怕对柳飘雪算不上讨厌,也不喜欢,可是一开始柳飘雪说过那些话,哪怕现在全部都将心思灭掉了,她才不会和她交好。
柳飘雪嘴角的笑一抽,差点没有被她如此的直白给弄的维持不下去,轻声道:“是飘雪高攀了,日后唐姑娘若有什么要求与飘雪说一声即可,飘雪定是义不容辞,算是为此次之事赔罪。”
话语诚恳,但是其中的言语实际上还是有些攀附和故作的意思。以唐念念随意拿出天品丹药的手段,和司陵孤鸿的身份地位,能有什么事情要她柳飘雪帮忙的?不过倘若真的找她帮忙,那么两者之间自然就有了一点干系。
唐念念闻言,双目一亮,赞同的点头,道:“恩,要赔罪。”
柳飘雪莫名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实在是唐念念的神情太过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好似她是真的有罪,这罪该赔,而不是一句利益上的话。
唐念念闪亮,道:“罚你铁扇门的宝物都给我。”
虽然她的小宝库早就挺充足,也不知道铁扇门有什么宝物,但是在她的理解里,一个门派总有传承之宝,或者护门宝物,总归不会太差。
柳飘雪闻言,面色微微有些黑,看着唐念念毫无异样却让人感觉到她言语并非开玩笑的认真∧中第一次的有辱平日素养的破口大骂:你这真的不是故意想要将铁扇门收入己下的借口吗?真的不是故意报复我的手段吗?什么叫全部的宝物?全部的宝物!
不管心中多么的愤怒,柳飘雪面上却是浮现的挫败,没有说话的黯然离去。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若非她去招惹这两人,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波折。
求只求,唐念念只是开玩笑,真的只是开玩笑才好!
若说柳飘雪对唐念念是否有怒,那是必然的,但是却没有恨,更没有任何想要报复的心思♀一是因为她心思紧密,二则是因为被绝对力量的威慑。在绝对的实力的压迫下,明知道无法抵抗,无法战胜,就是连怨恨嫉妒的情绪都不敢有了。
柳飘雪的黯然离去没有被多少人在意,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心思都落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身上。
安静中,便是连乐声也没有了。
宫瑾墨从头至尾都是安静无声的。他目光从未离开过唐念念,自然将她所有的神情变化都看着眼中。不管是突如其来的麻木不仁,再是满眼的认真独占,还有最后的纯粹晶亮。如此鲜活,如此直白,让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他本想这场他默许的献舞,让他看到是司陵孤鸿对唐念念的态度,是否唯一,是否坚定不移。若是发展到他预想的结果,他或许还会推波助澜,只为看得更加清楚。
可是他没有想到,此次司陵孤鸿一言不发,一直以来他就坐在那里,专注柔和的看着唐念念§角扬着一抹浅笑,包容宠溺,毫无理由的信任,任由她的所作所为,让人感觉到他的默默守护。
只是这一幕,就足以让他确定司陵孤鸿对唐念念的真实。
而唐念念的所作所为才是最让他心神难定的。
他没有想到唐念念会做出如此行径,甚至以天品丹药为酬,让天下女子都不准打司陵孤鸿的主意。毫不掩饰的显露出她对司陵孤鸿的独占情意。
她的作为甚至任性霸道,可是却让他感受到一股深深的重视。那是对司陵孤鸿的重视,超乎其他任何的重视。直白直接,强烈的让人忽视怀疑的机会都无法。
她是真的在意司陵孤鸿,真的情系于他。
宫瑾墨微微垂眸,冷硬的心像是破开一个口子,透着风,让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凉意和羡慕。
他羡慕着这两人如此融洽唯一的感情,不参加任何的利益和算计,独独真挚的情,不顾他人目光,只在乎对方。
这,如何不让人羡慕嫉妒?
只是,宫瑾墨明白,只是羡慕而已,如今的他却做不到。
他或许做得到司陵孤鸿的那份唯一,却做不到他的那份无瑕。
他不够强,野心大,已沉沦在这这片俗世№上已扣上无数束缚,却不愿只是平淡安然一生。他的野心和孤傲似是从出生便融入血肉,想要直冲云霄的心,止不住。
“念念。”
宫瑾墨薄唇轻启,却唯独他自己一人听得见这一声低喃。
她是他冷硬装满野心经纶的心底唯一还剩下的一点执念柔软。他不愿这一点柔软失掉,只因这却是他一生唯独干净单纯的记忆。
他抬头,神容已恢复了平常,目光毫无汪偏差的就一眼寻到唐念念的位置。然后对上她身后,司陵孤鸿轻抬的目光。
如今已有疼你入骨的人,且是你心心念念的人,我又怎会碍你。
宫瑾墨收了目光,薄唇微抿,一派孤高风华,端坐上位。
清风徐徐,天镜湖上却不见涟漪。
“没有节目了?”女子的声音透着疑惑和几缕慵懒。
这声音在安静的天镜湖宴会里非逞目,何况还是如今众人正瞩目之人口中所出。
唐念念对于周围众人的目光已经习以为常,这时正仰头看着司陵孤鸿,问道:“没有节目,生辰宴结束了?”
若说此次生辰宴会,她随司陵孤鸿前来是因为规矩,来之后她的心思就落在节目上。除了看白玉圆台的节目,其他人的奉承交谈对她来说都没有半分兴趣。
“恩。”司陵孤鸿微笑应了一声。
虽说主人家没有言结束,他如此自作主张的应下着实失礼。只是在场众人也明白,这宴会进行到现在也的确差不多结束了。宫蛟要说的话都说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宫瑾墨虽没有言语,但是想来其实也并无什么话语好说。
这生辰宴会的确结束了,只在于上位两人一句话的事情。
不需要唐念念再出声,司陵孤鸿已抱起她。从座位上起身,却是转身离去。
全场寂静,几道微重的抽气声也显得尤其的明显。
宫蛟这时出声道:“无垠少主留步,宴会后,我想与无垠少主和苏二少探讨一番无风海域的事情。”
然,对于他的挽留,司陵孤鸿离去的背影没有丝毫的停顿。那一袭修长白墨的衣,黑发束于背后,行走时静谧悠然,明明还未走远,却让人有不可触摸之感。
宫蛟面色微黑。
宫瑾墨这时亦站起身,冷淡道:“生辰宴如此结束,诸位去留随意。”言语落下,人已转身离去。
他这一言一走,倒是让众人将司陵孤鸿早先离去的行为淡去。
宫蛟眼底闪过一缕幽光,与众人笑谈了一会,便也下座离开了天镜湖。
入天岛,云龙殿。
宫瑾墨刚回到居所便更衣下了浴池,倚靠在池边闭目养神。叶岐敲了两声门,走进来时将一个灵玉药瓶放在浴池边上矮桌上,道:“这是夫人早早为少爷准备好的生辰礼物。”
宫瑾墨没有回头,连神色都不见一丝的变化,唯有额头上的沧耗里水流似快了那么一些。
叶岐又道:“宫家主正在前殿等候少爷。”
水中的宫瑾墨微微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耐。不久便从水中起身,披上一件简单的外衣,束上腰带便走了出去。
当他来到前殿时,正见宫蛟正坐在主位上,一手端着一杯茶水浅饮。宫瑾墨走上前,开门见山道:“爹此时来寻孩儿有何要事。”
宫蛟没有立即答话,直到一口茶水入喉,才笑道:“叶岐的泡茶功夫实在了得,爹也唯有到了你这里,才能有此口福。”
对他此番话语,宫瑾墨只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并非应话。叶岐静站在暗处,也没有任何的表示,永远不卑不亢。
宫蛟放下茶杯,看向宫瑾墨,不动声色的说道:“三年前,你被追杀重伤,从湖中逃命,最后大云海的人在持唐门寻到你。”
宫瑾墨眉峰微微一挑,斜扫过来的目光锐利逼人,声音冷淡中泛着一缕讽,道:“有话直说便可。”
宫蛟却也不恼,道:“唐巧芝拿着你的信物来到大云海,我本以为那个女子便是她。她本地娇,炼药天赋倒不差,爹本想此女子留作你的姬妾倒也可以,就将她留在了大云海。只是看你长久以来都对她不假于色,对她毫无感情,我也不便再插手。一个地娇你若喜欢便喜欢,不喜欢爹也不会强求于你。只是如今看来,那个让你真正在意的女子不是唐门三小姐唐巧芝,却是那个二小姐谈念念。”
宫瑾墨神色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他的目光越发冷锐,抹额的沧耗像是感受到他的心绪,颜色渐渐的转深,里面波涛微涌。
宫蛟深沉的目光与他对视在一起,道:“那女子绝非池中之物,身份只怕不止是唐门二小姐那么简单。今日生辰宴上你亦看到,那唐念念出手便是天品丹药,而在此之前她分明将里面的丹药……似当糖豆子般的吃食。”
最后那一句他的语气显然有那么一些的加重。哪怕是身为大云海之主的他,也不禁为唐念念这般的作为感到恨铁不成钢的纠结,和为对方如此奢侈浪费的行为而羡慕。
宫瑾墨自然看得清楚明白,只怕今日在天镜湖上的人都不会再忘记这一幕。
“直言目的。”宫瑾墨唯有如此清冷的一言。
宫蛟也不再拖泥带水,直言道:“我要你将唐念念收入大云海。”
宫瑾墨有些自然下撇的嘴角浅扬一抹笑意,只是这笑却非善意,反而让人感觉到一股直刺入心底的锋利讽刺。
“收入大云海?”
宫蛟微笑道:“大云海早晚都是你的,收入大云海既是收入你的怀中。唐念念这女子不但生得绝色,性子也看起来简单,该是个惹人疼爱的。”
宫瑾墨冷淡道:“你莫非看不出,她情陷无垠少主?”
“比之无垠少主,你丝毫不为之逊色。”宫蛟道:“何况如今正在大云海,自有机会。”
宫瑾墨神色上的讽刺却愈加的浓郁,眼中的冷锐的也直直逼向宫蛟,冷声道:“爹无需在做如此打算,还请回吧。”
宫蛟面色微黑,显然对宫瑾墨如此不敬的举动言语很是不满,声音也多了一分冷厉,道:“爹如此打算不过为你着想,成大事者需不拘小节。一个女子而已,倘若能助你更上一层,何乐不为。”
“呵。”宫瑾墨闻言嘴角溺出一声讽笑,倏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睨视坐于位置上的他,冷淡道:“我宫瑾墨饶是野心勃勃,欲要登上绝顶,却有所为有所不为,更不屑利用女子上爬。”
他向来孤高骄傲,心有野心城府,却自有一套原则。
莫说这女子是唐念念,哪怕是他人,他亦然不会为上位而利用女子,让自己做出虚假的暧昧引诱。
“啪”宫蛟同样站起,他身下的椅子四分五裂。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宫蛟似有什么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目光扫过暗处的叶岐,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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