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康泽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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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缺乏攻坚能力的敌人，躲进工事防御是效费比最高的打法，但他们却没想到咱们居然有强大的攻坚能力，结果一个个都成了茶几......”，李卫华暗叹道，“不过这种便宜也就头一次交手时容易碰到，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还是小心为妙......”

李卫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从俘虏的士兵口中得知，永丰县的驻军居然不少，而且其中不乏精锐之师。最令李卫华吃惊的是，后世名声赫赫的税警总团总团部现在居然也驻扎在永丰县城，目前中央军还没开始改装德械，因此税警总团的装备堪称是国内第一，总团团部更是无可比拟，下辖高炮营（欧力根20mm防空机炮6门）、山炮营（12门75mm山炮）、特务营（人手一支汤普森冲锋枪）、通信营、辎重营（有一百多辆汽车）、卫生营，还有一个专门负责警卫总团司令部的手枪连（人手一把二十响快慢机），总兵力有四五千人（税警总团一个班是14个人、一个排是6个班、一个营有4个连，兵力比寻常的两三个营都多......）之多，火力更是比不少国军的师级、甚至军级单位还猛......

此外，城里还有另外一支精锐部队，那就是独立师的老对手――“别动队”，而且一个被俘的便衣队分队长在严刑讯问下吐出了一个惊人的情报，大刽子手康泽带着他的别动队总队来江西视察“社会改造”的进展，于三天之前刚刚抵达永丰县，却正好碰上独立师的进攻，此刻康泽和他的部下只怕还滞留在县城里面。据这个便衣队分队长说，总队队部拥有差不多两千人的兵力和极其精良的装备，他们甚至还配有一个装备了12门山炮的炮兵营。而且永丰县本来就有一个别动队支队驻扎，二者加起来足有两千五百来人，纵然之前派到下面乡镇工作的数百人在民兵团的扫荡下几乎全军覆没，但主力还在，以别动队一贯全员装备自动武器（含二十响）的传统，近战的火力绝对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与此同时，永丰县本来还驻扎有一个地方部队的师部及其下辖的一个保安旅（另外一个驻于兴国县，已被独立师消灭。）、共计三千多人，却因为大都分散在下面守卫碉堡和公路沿线，被独立师的优势兵力逐一歼灭，如今只剩不到两千人......

虽然永丰县城的城墙也同样被红军拆过，但光是那24门山炮，就足以令攻城一方蒙受巨大的损失，而且即使拉近了距离，城内守军数千支自动武器一样令人胆寒，独立师虽然几乎是瞬间就拉起了数万之众，一时吓住了城内的敌人，令其没敢马上杀出城来，可真要与城内的精兵打一场的话，独立师的这些乌合之众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可李卫华明知这一点，深思之后却还是决定拿下永丰县城，原因很简单，“康泽在城里！”

独立师的官兵大多都被别动队和还乡团直接或间接残害过，一听康泽就是灭绝性屠杀政策的首倡者与主持者，无不激愤不已，为了抢主攻的任务，几个还未脱去“代理”二字的团长甚至差点大打出手。何胡子等人见军心如此，纵有反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但面色却无不凝重......

痛恨康泽的罪行，其实只是李卫华决定攻打县城的一个次要动机，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康泽是老蒋面前的红人，他被困永丰，国府派来救援的恐怕就不是一个团一个旅，更可能是一个师、甚至一个军，以独立师现在的实力若还想围点打援，很可能会先将自己的牙齿给崩掉了，可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李卫华又实在心有不甘，何况现在撤退等于是告诉敌人自己实力不济，到时候一样可能会被城内精锐的守军追击，结果同样很糟......

与其这样不痛快，李卫华觉得独立师还不如豁出去一举将永丰县城拿下，那时再根据敌人援军的多少决定是战还是走，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至于能不能攻得下，就得看兵工厂新生产的几样秘密武器效果如何了......

最先立功的是兵工厂出产的第一批工兵铲，有了这一土工利器的帮助，仅用一天时间，独立师的战士们就将战壕挖到了距离守军前沿阵地不过一百多米的地方。由于红军所挖的战壕不但深可没顶，而且如蛇一样曲折，守军的轻兵器很难打到人，而炮弹即便精准地落入战壕，也大多被壕壁所挡，伤不到几个人，如果落在外面，更是毫无用处，对于一向视有限的炮弹为珍宝的国军炮兵来说，很快就不舍得再打了，十几发炮弹都换不到一条“匪兵”的性命，划不来啊！

火线成为永丰县城城防司令的税警总团总团长温应星对此也深以为然，税警总团虽然背后有宋子文这个大财神，但中国太穷，能省一点还是省一点吧，他估计敌人可能是准备将迫击炮推进到前沿轰击国军阵地，那么国军大可以等其开炮后迅速确定其迫击炮所在位置予以摧毁，这种能力目前全中国大概也只有主要军官均有留洋背景、他温应星更是美国西点军校高材生的税警总团具备，而敌人的无知必将葬送他们为数不多的炮兵，温应星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悲哀，“国内不光是武器装备不行，战术理念也比西方落后了好几十年啊！”

至于敌人的战壕为何近到如此地步，温应星以为大概是敌人炮兵技术不行，只能冒险拉近距离以提高命中率。这一想法在前沿国军试探性地发起了一次冲锋，却被红军的机枪打退后也没有什么改变，尽管温应星对敌军指挥官的评价已经大大提高，“对方的战术素养很高啊，无论是机枪的交叉火力，还是击退敌人后的迅速转移，可惜炮兵的技术却不是换个指挥官就能马上提高的，那得靠成百上千的炮弹喂出来，他让炮兵冒险抵近到这么靠前的位置，也是无奈之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