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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明种,那咱们该怎么办。苍背也废了!”,听得此话,还不待田惜开言,那田珍已是焦急出声问道。
“怕什么。十爷的‘金刀黄’不是还在吗?”淡淡一笑,那貌不惊人的佟先生随意道。
“可是金刀刚才已经败给了它!”
“无妨,斗鸡不仅斗的是鸡,更重要地却是人。当年贾鸡使便是自街头拎过一只草鸡,不也把尉迟将军的‘花凤’给斗的大败亏输,某虽无贾鸡使的本事,可是金刀黄也毕竟不是街头草鸡可比!”,说这话时,那毫不起眼地佟先生满眼都是傲然之色。
“珍弟,佟先生那次让我兄弟失望过,要不是有了他,为兄又岂为与田继做如此赌斗”,轻轻拍了拍佟先生的臂膀。田惜阴阴一笑道。
当下,那佟先生俯身自笼中抱出龟缩一团的“金刀黄”。借家丁阻挡避过田继等人视线后,只见他喉中“咕咕”叫个不停,不片刻功夫,那适才还是萎靡不振的金刀已在田珍诧异的眼光中昂扬雄起,口中更是“咕咕”连声,似与佟先生相互唱和一般。
“九哥,老佟还会这手儿?难怪自三年前你收了这样一个家人后,斗鸡就再也没输过,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呀!”,一旁眼都直了的田诊口中啧啧赞叹出声道。
“十弟,以后见了他要喊佟先生,此人的本事远不是只会斗鸡这么简单,日子长了你自然就会知道”,完全放下心来的田惜眼角闪过一道寒芒瞥了一眼正细细为花冠帅梳理羽毛的田继后。轻声说道。
约过了一柱香功夫,替战意焕发的黄羽带上甲套后,那佟先生复又轻轻在它翅膀间撒上一些细细的粉末,这才向斗场走去。
见到是适才的手下败将上场,爱惜的再抚摸了几遍花冠那漂亮的羽毛,田继才哈哈一笑道:“十哥,你若是有什么事想求我大哥,我自会替你通融好话,实在不用这样送钱给我!”
胸中大有成竹地田惜也与他斗口,只冷冷一哼,便端坐胡凳,静候好戏开场。
装上铁喙钢甲的花冠帅,再杂以一身鲜艳地毛羽、顾盼的身姿,当真是气势勃发,威武异常。比只那全身杂黄的“金刀”,相差实不可以道里计。
一声金锣,双方开斗,只见那花冠帅翅羽急扇,便向金刀狂扑而去,而那金刀却是如同耗子见猫一般,紧紧夹住翅膀,绕场四散奔逃。当其时也,众人都是炯炯注目于斗鸡场中,竟是无人发现隐于田惜身后的佟先生喉间的“咕咕”之声。
开斗以来,约有半柱香的时间,金刀都是在四散奔逃,它那紧紧夹住的翅膀竟是连一次也不曾张开,无奈那花冠行动也极是敏捷,它虽逃的极快,也已是几次中招,钢喙之下难免毛羽四散,鲜血奔流。
“九哥,一直逃这也不是个办法。”,旁观的田珍到底沉不住气,语声急促地对其兄道。而此时那田继也是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道:“这鸡斗得甚没意思,九哥,莫不是非要等它血流干了你才肯认输。”
田惜倒是对那佟先生信任的紧,闻言正要开口反击,却忽听场中一声雄壮的鸡鸣,形势蓦然大变。原来,在又一次花冠帅的昂然追击中,金刀并没有如前时般闪避奔逃,而是在它近身地片刻,应和“咕咕”的声响蓦然跃起。翅膀展动之间,淡淡的青色粉末勃然扬出,顿时,整个场内外浮起一股辛辣气息。
此招一出,那花冠帅一声长鸣,脚下步伐顿时散乱起来,而金刀黄却是趁此时机落的一个纵跃,依然是一式“凤点头”,落于其背,饶是花冠反应极快,也被狠狠一啄,鲜血迸出。随即的相斗完全成了一边倒追逐战,只不过追逐的双方却是完全反了过来,眼睛被废的花冠那里还有反击之力,在黄羽的钢喙铁甲下,羽毛四散,踉跄奔逃。一时间,整个场中已是悲鸣声声、羽血四溅。
“好好好,想不到九哥身边还有能‘放芥’的高人,小弟输的心服口服,一月之后,咱们此地再见”,眼见自己的花冠再无还手之力,黑脸的田继蓦然站起,抽过随从的腰刀,一道寒光闪过,便听场中两声锐鸣,适才还是争斗激烈的斗鸡已是同时身首异处,只溅起一蓬箭似的血花,恨恨啐了一口,田继自怀中摸出三千两的“飞白”之后,撂下这一约定,转身便去,倒也端的是有光棍儿本色。
“痛快,他奶奶的真痛快!”,田珍仰天一声大笑,对佟先生道:“看不出,连‘放芥’这等早已失传的绝技先生也会,再来,他不也是个死!。”
拍了拍手中的“飞白”,田珍不等二人接话,续又兴奋道:“今日不仅扳回局面,更赢了五百两银子,九哥,小弟做东,请你与贾先生到花神居好好乐上一乐。”
见大挫了田继的威风,田惜心下也是快意的紧,正要应声答应,却听身后佟先生一个跨步上前道:“多谢十爷盛情,只是九爷府中还有重要贵客候见,今日就不叨扰了!”
“家中那有什么贵客?”目送弟弟离去之后,田惜转身疑惑向佟先生问道。
“家师已经到府,他老人家想见一见主子。”
“噢!佟先生还有师傅?”,闻言,田惜一个惊喜问道。
“是,家师乃方外高道,我这点子本事实不及他老人家万一。”话语间,在田惜眼中素不服人的佟先生满脸都是崇敬之意。
一时兴致大增,那田惜跟上一句问道:“噢!那令师最善何术?”
“百工杂戏,字墨书画、烧炼黄白,家师可谓是无一不精”,言至此处,那佟先生又靠前一步,轻轻附耳道:“然则家师最善之术,却是观聚王气。”
听闻此话,那田惜笑意晏晏的脸上神情一紧,泛者幽绿光芒的眸子紧紧盯住佟先生良久之后,方才蓦然一笑,悄声道:“王气可观这个我倒是知道,不成想居然还能聚,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喃喃片刻,只听他一声大喝道:“来呀!备马回府!。”
京师长安大明宫栖凤阁兴致勃勃的李适接过卢杞呈上的奏章细细看了许久,沉吟片刻之后,方才一笑说道:“恩!爱卿事无巨细都已思虑的周全,朕很是满意,只是这似乎太过于奢华了些!”
自上次因其侄一事受天子训斥以来,卢杞如今于圣驾前更是谨小慎微,听闻李适话语,他忙一个疾步上前拜倒奏道:“陛下自登基以来日日勤政不曾有半日懈怠,只花费五年时光便已使天下大治,万民称颂,如今之太府岁入只是登基之初五倍有余,甲兵之精更是十倍胜之,值此五年庆典之时,安能不好好庆祝一番!说起来,这钱陛下那能花用,不过是借着这个时机,给百姓们一个同庆的机会罢了!自天宝间安史做乱以来,长安已经很久没有热闹过了,还望陛下莫负了长安百万百姓的一片渴盼之情。”
“爱卿好一张利口,即如此,朕也不多言,你且将此章程送政事堂合议吧!”,心下颇是爽快的李适哈哈一笑说道。
“臣替长安百姓叩谢天恩!”,见龙颜大悦,卢杞一个拜倒谢恩后,随即赔笑奏道:“陛下,关于礼部侍郎崔破接手国子学之事,臣以为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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